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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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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府停留了三天的时间,王焜告知张大人说要离开的时候,张大人很意外,本来安排好的一切,没想到这两位大人绝口不提走访的事。手下的人来报也是说这几个人在街上随便地逛了逛。张大人送行的时候,王焜却忽然开口:“前日里我上街,这街上倒是多了些衙役,而且....少了些市集该有的样子,若是将我们看到的场景如实回禀圣上,圣上肯定会心生疑虑,毕竟这城里刚刚闹完旱灾,这城中却不见半个乞讨之人,倒有点像刻意营造的假象,实在说不过去啊。”张大人面色有些难看,忙慌张避开王焜的视线。却还没等他反应,便听到王焜继续不慌不忙道:“哎,我兄弟这风尘仆仆地一路赶来,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回去如何向圣上回禀也是要看怎样避重就轻,当然也有可能是张大人治理地好,对吧?”张大人心里思忱,自以为揣摩地出其中的缘由,忙陪着笑:“还得麻烦两位大人多多美言才是。”便示意身边的人,不一会,那小厮便抬出来一个不小的箱子,张大人谄媚地交给王焜,打开竟是满满的一箱子金元宝,阿儒咋舌,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看不清王煜的表情,他意味不明地看着那箱黄金,就在这时,身边出现了三四名男子,带头的也就二十左右,却没想到几人是来找王煜的。

“爷,查到了,城中很多难民被县令的手下圈禁在城郊处,有很多人看守,虽然有提供粮食,但都是些糟糠,而且也是少的可怜,很多难民都已经饿死了。还有......”

王煜也不看他,只是声音冷清:“说!”

“我问了一些人得知,这城中本来有一些行乞之人,不过后来,总是会被冠以各种罪名,甚至有人莫名其妙地成了杀人嫌犯被斩首示众,继而慢慢地也就无人敢再行乞。”

阿儒听着,只觉着,一寸寸从心头凉到脚底。为了自己的金钱和地位,不惜草菅人命来塑造安居乐业的假象。

王煜声音冷冽地让人不寒而栗:“所以你用圣上给你的赈灾款,来中饱私囊,奉承查探巡视的官员,却任由你城中的难民,听天由命,饥寒交迫。”

那张大人这才明白中了两人的计,原来他们明着在这里逍遥度日,暗地里却是派人早就查的彻底,他额间渗出密密的汗,慌张狡辩:“两位大人冤枉啊,那些人属下不知道的啊....莫不是属下哪里做的不好,惹恼了二位大人,大人尽管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悉数奉上。”

到了现在,他竟还以为是银子的问题。

王煜冷哼:“你觉着我会看上你那些脏钱?不过这些钱很快就不是你的了,我会完完整整呈报给皇上,而你,就等着在牢里过你的下半辈子吧。”

张大人自知眼前的局面不可挽回,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一声令下,冲出来很多衙役小厮,王煜将阿儒护在身后,冷眼面对眼前的局面,不屑一顾。

交手过后,那些小厮根本不是王煜他们的对手,最后王焜将剑架在张大人脖子上时,他吓地瘫坐在地上,连声求饶。王焜挑唇一笑:“看来你又多了一向罪名,谋杀皇子,不错,有胆量啊!”

此时惊讶的除了张大人还有同样出神的阿儒。

我去....真的是皇家的人啊.....

最后他们将姓张的一家都关了起来,还有他身边一些卖命的随从,王煜和王焜要离开,便把事情交给之前的那几位手下处理,说是会尽快回禀圣上,让锦扬城的人来处理此事。

离开的时候,阿儒试探着问王焜:“你不是说你们不是皇家的人吗?”

“我在骗那个姓张的,怎么你也信?”

阿儒前后想了想,淡淡道:“你不是在骗他,你现在在骗我!”她就不信朝中官员有这么大胆子,敢冒充皇子!

果然,某人看骗不成,笑笑道:“我说能进清幽园的不一定是皇家的人,又没说我不是。”

阿儒:“......”好像这么说也对,真的是很讨厌这种文字陷阱。“所以你告诉我的名字也是假的?”她这几日煜公子焜公子的叫来叫去,原来也是人家胡乱说的哄着她玩的。

王焜笑笑:“也不算完全骗你,只是把姓氏换了一下,最起码名还是真的,所以你倒也不需要改口什么的。”

见阿儒一脸懵懂的样子,他像是反应过来一般,一脸的难以置信,试探道:“你不会,连皇家的姓氏都不知道吧?”

她自幼长在邯西,天高皇帝远的的地方,对什么宫廷之事向来也无兴趣,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只是便是别的不清楚,皇家的地位也是无比了然的,所以眼下感觉好像如何回答都不是。好在颜煜及时替她解了围,“沈姑娘年少不知世故,你就别逗她了,再说你一开始告诉她你叫颜焜不也就没这事了。”

是啊,就算一开始告诉她,是颜氏,她也不知道这是皇族的姓氏。

如今有了马车,去清幽园的路上自是不需要再骑马,这几日相处下来,阿儒即便是与他们二人同乘一辆马车,也不觉尴尬,甚至心平气和地还能在路上睡上一觉。只是没想到这觉睡得并不安稳,一阵骚动之后马受了惊,她惊醒之余被颜煜抱起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他把她放至一边,那边已经打成一团,阿儒只在旁边一直担心地看着,忽然见有人从背后偷袭颜煜,她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便冲了上去,生生撞开了颜煜,好在她还算敏捷,并未受伤,等到颜煜回头,也是着实吓了一跳,一脚踢开了眼前纠缠的人,片刻之后,才归于平静。颜煜因为动作有些大,抻到了之前的伤口,有丝丝的血渗出。颜焜将他扶回马车,也不知该怎么弄,阿儒在旁边背对坐着,虽不敢去看,却是在说着该如何处理伤口。

到达清幽园已经是第三日早晨了,四爷和八爷需去见天子,便将阿儒引到了一处院子,嘱咐她在这里等着,阿儒虽也想见见天子的容貌,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便老实在院子等着。觉着无聊东张西望时,脑子里便蹦出了某个戏折子上的情节,这个时候应该会有某个姑娘在各种簇拥下风光登场,然后或清秀或妖艳的一张脸对那张绝世容颜的她冷嘲热讽,说她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染指四爷,再命令手下的人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正当她弱不禁风摇摇欲坠之时,四爷或者某位爱恋她的男子该出来英雄救美,她脑子里的故事情节还没编撰完,便意识到这种情节不太可能出现在眼前,一来她没有绝世倾城的容貌,二来她此时一身男装,大致上不会引起哪位女子的熊熊妒火。

颜煊刚到院子里,就发现了眼前不远处的少年,他眸子里的情绪变得太快,像是有点……不太正常。

颜煊走到他身边他都没发现自己,颜煊不无尴尬地咳了咳:“你是谁府上的,为何在四哥的院子里?”

他既说“四哥”,便也该是哪位爷才对,阿儒也不知该行何礼才是,索性直接跪了下来:“小的给爷请安,小的是四爷刚刚带在身边的。”

大概是这礼行的有点大,颜煊也有点怔愣,微微顿了一下才道:“哦,这样啊,你起来吧,跟爷去趟狩猎场。”

原是这十爷身边的小厮不在,索性顺路来四爷这打算借一个,偏巧遇到阿儒,便把她带去了,阿儒也不好拒绝,跟他到了狩猎场才恍恍惚惚地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彼时她正抱着一筐的弓箭以及某人的弓弩重心不稳地跟在某人的后面,面前是几位类似装扮的公子,阿儒猜想即便不是皇城里的王爷大概也是些王侯贵族的公子。再往远处,是一队队的侍卫里外两层地环绕着,不远处的望台上坐着的几位衣冠华丽的女子,阿儒远远望去,真是无比气派。

颜煊已经熟络地和眼前的人打招呼,阿儒才知道原来他是十王爷。看样子十爷的狩猎技术该是十分厉害,周围一片恭维之声。

十爷淡淡道:“你们不要赛前先给我扣上这高帽,倘若一会儿我输了,该何地自容?”

答话的是一位身穿黄色盔甲的公子:“十爷骁勇善战,这本事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之前狩猎可是连少将军都是手下败将呢。”阿儒总觉着说话的人面相看起来有些许奸诈,一方面又鄙视自己,竟然以貌取人,罪过,罪过~

十爷笑道:“说到少将军倒是有些遗憾,听说他可能要晚两日才能来。”

一边穿着银色盔甲的公子一边翻身上马一边道:“说是有点事要处理,不过十弟你也不要大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说着大家顺着他的目光便看到远处走来的几位翩翩公子,除了四爷和八爷还有三位公子,其中两位同四爷八爷一样穿的银色盔甲,另外一位公子是唯一一位穿金色盔甲的,阿儒想,肯定他的身份是不同于众人的。果然代他们走近,便听到众人纷纷行礼,原来这位金色盔甲的竟是太子殿下。

阿儒只与众人一同行礼,抬头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目光还不止一道,她求救似的望向颜煜,真的……太重了……

颜煜示意身边的小厮,他心领神会地去接过阿儒手里的弓箭筐,对颜煊笑道:“还是由小的服侍十爷吧,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还没等颜煊说什么,颜煜便看向阿儒淡淡道:“你跟着本王。”

阿儒一听,趁手下一轻,忙跟了过去。然后她才有机会去看看旁边另外的几位公子,如此看来若是她没猜错,这些银色铠甲的应该都是皇子,那站在四爷旁边的那位应该也是某位爷才是,阿儒尤其注意到他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她总感觉他有意无意地在打量她,二是他的容貌着实出众,身材修长,面容姣好,明明一个男子却是长长的睫毛墨黑的瞳,又颇有一种不染俗尘的风骨。不过她的目光也没作太多的停留,也是不敢,怕惹怒了那个人。

阿儒跟着颜焜身边的小厮取来了颜煜的弓箭,狩猎比赛即将开始,颜煜看着阿儒道:“你跟在林渊身边,不要乱跑。”林渊就是阿儒之前见过的,他是颜煜的侍卫,该是手里的事忙完了,才赶来这清幽园。阿儒笑着应好,便老实待在林渊身边。

说是老实待着,却着实无聊,看台上的高官夫人有说有笑地聊着,阿儒很好奇,不知他们狩猎的情况如何,按理说要鼓声再次响起后他们重新回来这里,谁狩猎地多,谁便是赢家。她站得脚底有些发麻,不由地只能东西瞎想,不知今天狩猎的这些公子有没有哪位会不小心猎得个美人回来,她正想入非非地时候,鼓声想起,不出片刻,所有比赛之人便都赶了回来,那内官数了数便去回禀圣上以及观战之人,说是九王爷颜煊拔得头筹,周围又是一片恭贺之声。等到这边散去,阿儒老实地同林渊跟在四爷后面,前面是几位公子以及太子,吓得阿儒大气都不敢喘。不过这一路走来,阿儒多少也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太子作为兄长倒是很有鼓舞之意,不过这话里多少带点笑里藏刀的意思,阿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虽说没有什么趾高气扬,但是优越感似有似无倒也像是存在的。直到太子离开,阿儒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动作却被另外几位爷察觉,都望向她,她吓得屏气凝神,头埋地更低,一位长得极其清秀的公子玩笑道:“你可别一会把自己憋死过去。”逗得其余的人都在笑。

这种全员注视的感觉实在不舒服,她脸红的像要滴血,四爷也笑:“别再打趣她了,她第一次见太子,难免畏涩。”

八爷也帮衬着,对刚刚那位公子道:“九弟你若是把人吓坏了,就得用你的人还四哥了。”

九爷颜焃还未开口,便听另一位公子意味不明道:“话虽如此说,九弟可没有合适的人来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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