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互相帮助(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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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
一号楼宿舍阿姨拽住贝伊的手说:
“没想到要搬走了,你刚来的时候才十六七吧,小脸胖乎乎的往你妈身后一躲,哪像个大学生,没想到两年一晃就过。搬走也挺好,那面四人间有饮水机,有洗漱间,条件摆在那里不遭罪。”
阿姨还八卦问道:“你那个男朋友呢,他没想到吧,昨天脑袋削个尖儿的想招往楼上给你送吃喝,今天你还要搬下来。嗳?他没来啊,黄啦?”
阿姨吃惊了,长得那么俊,还开大宝马,听说就是这学校的大四学生,不是那拽得二五八万的社会人。有的社会人有钱却不靠谱的。
所以说,在学校,能弄上这样的小伙子太难得。
这时候的感情也是最真的,能恁住就恁住,按不住就飞,你不赶紧给他按头逮回自己窝里,你等啥时候下手呢。
贝伊:“……”
她真不是对中老年妇女有意见,但这个群体确实是很……
恩,不错,二十年后,她们也加入。
老嫂子说过,就像谁不会变老似的。这群人之所以现实是被生活逼的,那时间紧了,眉头紧了,手头钱紧,连衣服都紧了,俗称前程处处似紧,换谁的价值观也会发生巨大转变,那还谈什么少女情怀,看任何事情务实才是王道。
张嘴就汽车黄金大房子咋了?没毛病。
少女们也要试着理解妈妈那类女性。
贝伊笑着和阿姨解释,没黄,但也不是男朋友,正在接触中,不想什么事都找他。
阿姨一边噢噢懂了,咱也不知道她懂了啥,一边急赤白脸道:“嗳?你这孩子什么意思。”
“阿姨,您必须收下,就是一些水果和两件t恤而已。衣服拿回去给您儿媳妇穿。这段时间真的是麻烦您,您也让我表示表示心意。”
“不行,你一个学生,我咋能收你东西。”
“阿姨,快松手,我膀子要被拽掉了。”
多亏翩翩扛起大包,及时喊贝伊道:“阿姨,您可别拽贝伊了,我还在这,我在这,她没事儿就会来看您。”
——
用时小半天,贝伊、翩翩和穆微才算折腾完,这倒骑驴真是派上大用处。
倒骑驴驰骋在学校中,风驰电掣的,一趟一趟又一趟。
“砰”的一声。
穆微一边拽开礼花桶,一边笑眯眯道:“欢迎贝伊入住202大家庭。等佳姐从花卉大市场回来,咱几个出去撸串,庆祝贝伊搬家成功。”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烧烤。”
贝伊挂好床铺帘子后建议道:“那咱再喝点儿吧,我请客。将进酒,杯莫停,从此师徒四人……”
穆微和翩翩齐齐回应:“向西行!”
可翩翩在激动过后,又不免有些失落地说道:“唉,我昨天还想着,八百块换一个月忒不划算,贝伊要搬走就搬吧,我下学期再来。可是她真走了吧,我心脏抽疼,比失恋还难受。”
虽然没失过恋,谁知道那是什么鬼滋味,真想尝尝。
据说有减肥效果。
翩翩继续丧气道:“说来说去,我就不该说大话。”
因为大话,贝伊昨天和陈导员谈换宿舍时,就没捎带上她。
这不是为表示尊重她嘛。
尊重她口口声声的做朋友要平等。
现在不要平等了行不行,翩翩整张小胖脸皱了起来。
贝伊憋不住笑,向面露疑惑的穆微解释:“她后悔了,没和我一起搬,还跑去找导员单独谈话,这回别说八百,我看一千都行。”总干秃了反账的事。
“那你们导员怎么回的?”
“当然是把她数落一顿。还郑重警告,说她要敢为换宿舍回去找茬干架,立马通报批评。”
“那完了,这是连后路都堵上了。”
翩翩吐槽:“你说陈老太咋这么聪明,我刚眼珠一转,她就猜到我下一步要干啥。”
确实,她当时正琢磨回去揍一顿徐晓慧。
穆微看眼空铺上堆的东西,忽然提议道:“我说,要不别下学期了,你偷摸在这住啊?那面查寝你再回。不查,行李也不用拿,我们一人匀你床褥子被子,直接住下吧。”
“啊?”
“还啊啥,佳姐也能同意。咱快点儿将那张铺上乱七八糟东西收拾出来,就这么定了。”
翩翩立马高兴得跳起来,一会儿抱穆微转圈,一会儿要给贝伊从铺上拽下来亲一口。
这也太感人了家人们。
这202住的哪里是人,是天使。
“以后我们宿舍名字就叫天使的翅膀子。”
就在这时,贝伊接到鹿佳的电话:“什么?我听不清,翩翩你给我小点声。”
鹿佳电话里讲了两件事。
一是她到达花卉大市场,发现贝伊救下的那个孩子妈妈周小玥就有一间批发鲜花的摊铺。
只是摊铺位置很偏,买卖很一般。
周小玥也一眼发现了她。
因为在此之前,周小玥已经来过两次学校给贝伊送吃喝,贝伊紧着拦都没拦住。有自己做的红烧肉,有包的饺子。其中一次,就是鹿佳陪贝伊一起去学校侧门取的。
所以周小玥认出鹿佳是贝伊的同学后,极为热情地拽鹿佳到摊子这坐,还拿菜单中午特意多点俩菜招待。
二是从没见过小三那么嚣张的。
在吃饭聊鲜花价格时,周小玥男人在外面找的小三,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顶着大肚子找上门闹了。
那小三指指自己肚子,又指指在一边抠花土玩的婷婷,也就是周小玥生的发育迟缓的小女孩骂道:
“这就是个小傻子,你觉得徐晓还会要你们娘俩吗?他放着我肚子里健康的男孩不要,要你这个?
痛快的,赶紧把房子空出来,那是徐晓买的,你脸皮咋那么厚,带着娘家妈和一个赔钱货住在那。
你要是好好配合,这间铺子就给你,反正我们有新开的花店,要是敢再拖着不离婚,我就将你这破铺子全砸了信不信,让你血本无归。”
鹿佳当即将包里的录音笔按了开关。
所以这一天,贝伊的乔迁宴是在周小玥这里吃的。
“听鹿佳说,你们打算卖花,我给你们成本价,想要啥样品种都有。要是没有本钱,就先拉走。”
怎么可能只给成本价,人家是做买卖,靠这吃饭的。
贝伊看眼翩翩,翩翩此时在帮着哄婷婷。
“小玥姐,先不说花的事,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他打过你,有验伤报告吧,现在他外面的情人又这么嚣张。”
“我不是不离婚,是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因为这铺子,最开始是用我娘家包地钱才能开起来。
他本来就应该给我。
当初他徐晓狗毛没有娶的我,我就图他人好。结果我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他可倒好,这些年趁我在家照顾女儿,不咋接触买卖,他和我进货价出货价的做假账。
他弄出去的钱,早早就养外面的女人,还给那女人开花店。
现在儿子都有了。
也就是说,就最开始刚结婚那几年挣的钱,他算是如实拿回家,这才让家里贷款买上房。那房子,我凭啥要给他们?我连他给那野女人开的花店都想要回来。”
周小玥说起这些就咬牙切齿:
“也是我蠢,最近几年,他总说买卖不咋好,我说这钱怎么拿回家越来越少,他就急眼,说你懂什么?在家消停带孩子得了,外面的事不懂不要瞎掺和。
我还寻思在外面挣钱的人,压力都大,要多理解。
还是贝伊你那天救我女儿,我才发现他外面这些事儿。
那天孩子为啥跑出去,就是我俩打了起来。
因为那天一早,孩子拉尿到他身上,他换衣服去洗澡,赶巧手机就响了,接起来供货商说,怎么给你打那个电话打不通,我心里一咯噔,啥时候有的俩手机。
然后又说发来不少货,我寻思不是买卖不好吗?咋又从南面发来那么多花。所以等他出来,我就诈他,他翻脸跟我动手,将该承认的全承认了,直接对我说离婚,说我那公公婆婆也早就知道了,我一听,我恨不得剁了他,孩子是在我俩打起来时跑了出去。”
就在这时,老嫂子系统忽然说道:“男人急眼啊,那多半就是被猜中真相,恼羞成怒。早咋一点儿没发现吗?这不符合逻辑。”
而周小玥确实有些话没说出来,贝伊她们还没结婚呢。
比如夫妻方面,她丈夫自从她生完女儿就不咋地,后来又总说压力大,说什么这年月挣钱比吃屎都难,她就没觉得有太大的反差。
合着,是和她淡了,外面有不淡的。
“我得和他打官司,和他全家打官司。该给我多少,他这些年做假账都得给我。”
“找律师了吗?”
“我之前找了,本来都定下来了,可是那个律师一会儿说我这个挺麻烦,因为这里面还涉及徐晓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给那个野女人的哥哥写过一张欠条。一会儿又说,我这个不是着急的事儿,我总感觉他案子多,不咋把我这个当回事。”
鹿佳忽然问道:“你要换新律师?”
“是,最好是女的,说话什么的方便。”
周小玥这才想起来,贝伊她们就是学法律的,“你们有认识的吗?”
鹿佳趁着上厕所的空档,问贝伊:“你要不要介绍费?”
“一分不要,只拜托你,找咱那位学姐,看看能不能给介绍位主打这方面的律师。”
贝伊看眼在外面玩的婷婷:“孩子这种情况,我们能帮一点儿就帮一点儿。”
不仅要帮忙找个有经验的律师,而且:“小玥姐,你就正常批发价给我们,希望我们能挣到钱,你也能多挣一些。甭管到什么时候,手里有钱心不慌。”
能帮着挣到钱,才叫见真章。
而此时的周小玥还没意识到,这一天的场景将成为她永恒的记忆。
她只要想起贝伊她们,就能想起眼下这一幕。
甚至比她打赢官司从法院走出来那一刻,见到四位姑娘接她回家还深刻。
此时的四个女孩是朝气蓬勃浪漫的:
“不不不,不能只选一朵花好吗?孤零零好单薄。我们宁可提高成本少赚一些,也要搭配点儿洋甘菊啊,小向日葵啊,红豆哇,就算是几根草和一朵玫瑰也行啊,要弄成个小小花束。”
“还有外包装能不能不要塑料的,咱批发牛皮纸带英文的吧,漂亮。这才叫来日方长,岁月为糖。给我们女孩子送朵花吧,帅哥你看好不好。”
“帅哥说不好,花不顶吃不顶喝的,买那有啥用。”
“那要是我,就会说,谈恋爱也不顶吃喝,爱情从来就不是实用主义。你别处对象得了,单身抱着十块钱过去吧你。”
说的周小玥难得的露出笑容。
四个女孩又是现实的。
连穆微这种人在喝点酒后都说:“小玥姐,你知道吗?不能只图他对你好哇,这玩意儿最容易变,最起码还要图他帅。”
翩翩:“小玥姐,如果你觉得要被这负心汉气死了,千万别折磨自己,抽空可以去民政局离婚处看看,那里比你惨的有的是,没有最惨,只要更惨,这样能舒缓心情。”
贝伊说:“小玥姐,没事儿,把这一关扛过去,一门心思的搞钱。先不说官司,咱眼下不是还有个摊铺吗?好好折腾,你会发现生活还会给你打开另一扇大门。别说只婷婷一个孩子了,你有钱,她就不会是负担,尤其是你妈妈还能帮你带孩子。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你就算离异带一个排孩子,都能找到小伙子。”
是吧,老嫂子?
老嫂子说没错,不选择再嫁就更好了,只要你有钱,那小伙子会更多,更方便,随时换。前夫算个屁。
鹿佳是和大家分享一个,她当年觉得自己迈不过去的砍儿,最近这一年多被钱给治愈了。
“青春期的时候来大姨妈,我没钱买卫生巾,我婶子要么骂骂咧咧不给我钱,要么拿五毛硬币,像打发要饭的将钱扔在地上,关键是五毛不够。那怎么办呢,我就只能用卫生纸垫着。然后被当时一起去上厕所的好朋友看见了,她给我宣传出去了。大家都在发育阶段,本身那个时期的男生女生对这一类事情很敏感。然后我这个算笑料?被广而告之,是真的有好多好多人知道。”
鹿佳说,她有一阵睡觉,早上起来是憋醒的,和周小玥形容得知丈夫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的身体反应差不多。
就像有口气堵在嗓子眼,要连续运气才能平静下来。
连有了男朋友后,明明不缺钱,她也不敢回忆当时同学们的表情,每个人背地里是怎么叽叽咕咕讲究她的一幕。
“我什么时候能心平气和的再回忆这事,包括现在能和你们讲出来,就是从自己赚钱,赚的越来越多开始。我发现我被钱治愈了。钱真的能治好一切疑难杂症,因为它代表安全感。所以,小玥姐,当你有一天买卖越来越好,你再回忆离婚这个事,或许会发现它真不是什么翻越不了的大山,至多是个小山包。”
这面酒局还在继续,贝伊电话响了起来。
林泉说:“我在你宿舍楼下。”
“我搬宿舍了。”
“……搬到哪了,你在干嘛。”
“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