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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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同一栋楼的顶层vip病房里。
沈溪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足足懵了十分钟。
半小时前,她刚醒,就被人握住了手,一个自称“奶奶”的人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见她醒了,紧绷的神情才松下。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而后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就被一拥而进的医生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
“君老夫人,君少已无大碍,就是额头上的伤切记不能碰水,这几天都会有人来给君少换药,只要好好休息即可,不会有任何问题,也不会有任何后遗症,请两位放心。”
医生对陌生的老人家恭恭敬敬,他们说的话,每一个字沈溪桥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她就根本听不懂。
君老夫人?
听上去是个尊称。
但那是谁?
还有君少是谁?
好像是在说她,她什么时候改姓了?
还是说被车撞了下,就如书里写的那样穿越了?
沈溪桥不明就里,准备开口问清楚。
谁知她才开口,就怔住了,嗓音有些哑,但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得出,这不是她的声音,这是一道男声,而且是一道很好听的男声。
沈溪桥彻底傻了,以至于后来那些人再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进去。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找了个借口要了面镜子,顺便把人都打发出去。
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在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后,还是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干净的下颌线,白皙的肤色,还有高挺的鼻梁,一双丹凤眼看上去有点儿冷,还有点儿呆。
薄唇几乎没什么血色,看上去很寡淡,偏偏眉目深邃浓郁,看上去像一副大师作下的泼墨山水。
这……这tm是谁?
她这是真的穿越了?还穿越成个男人?
那她现在是谁?
沈溪桥放下镜子,狠狠咽了咽口水。
刚刚那些进来的医生好像叫她“君少”?
还有他们称呼那位老人家叫“君老太太”。
所以这具身子的主人十之八九姓君?
君……君……
君少?
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点儿熟悉。
沈溪桥蹙眉想着,电光火石间,一拍大腿。
是了,那个纠缠她的纨绔富二代不就成天到晚那他是君家表亲说事吗?
而君家那个正牌太子爷,不就叫君劭吗?
拜薛梁毅所赐,沈溪桥这个小门小户备受忽视的女儿,听过不少有关这位太子爷的事。
君劭,君家嫡长孙,备受现在当家人君老太太的宠爱。
但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深居简出,格外神秘。
还是因为身体原因,君劭的脾气很差,一般人根本进不了他三尺以内。
至于这个身体原因……
沈溪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掐了下大腿,她下了狠手,顿时钻心的疼传来。
这不对啊,不是说这位君太子爷是个残疾吗?
要做轮椅的那种。
是她情报有误,还是她误会了?
也许“自己”现在是君家的其他什么人?
比如私生子什么的?
沈溪桥的思绪一下子飘远了,瞬间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直到敲门声传来,才把她拉回现实。
她轻咳一声:“请进。”
声音不大,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听见了没有。
听着自己吐出男声,沈溪桥怎么都别扭,还有点儿心虚。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但她下意识就觉得,这个情况不能被人知道,得先瞒着。
病房门在安静了三秒后才被人推开,第一个进来的是杵着拐棍的君老夫人。
刚刚太蒙圈,都没仔细看,现在沈溪桥才仔细看了看这位传说中的风云人物。
老人家已年逾古稀,但身体硬朗,面容虽写满沧桑,却也有岁月沉淀后的威严。
慈祥的眉眼却总让人不敢久视。
君老夫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有那种丢人堆里,哪怕人再多都会多看几眼的气场。
但是很快,沈溪桥的目光还是略过她,落在了后面的一群人上。
老人家身后是一对中年夫妻,沈溪桥再熟悉不过,那是沈国槐和许燕,她的父母。
沈国槐脸色难看,高大的身形此时有点儿弯,卑躬屈膝的模样。
而许燕眼睛通红,明显是刚哭过的样子,安分跟在沈国槐身边,唯唯诺诺又在担忧着什么的模样。
许燕这副模样,沈溪桥见惯了,她的模样,向来是怯懦的。
倒是沈国槐这副模样不常见,不过沈溪桥转瞬就想通了。
她这位父亲,一心一意想往上爬,沈家是豪门边缘的边缘,但凡遇到比沈家稍微有门面一点儿的,沈国槐都是一副攀附讨好的模样。
更别说,现在走在他前面的是君姓。
“邵儿,可还有什么不适?”
转眼间,君老夫人已经走到病床前,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杵拐,语气一如之前慈祥,只是之前的那种担忧不见了。
邵儿……
沈溪桥捕捉到这个称呼,心里有了底,果然,她是“君劭”。
沈溪桥想开口,但话到嘴边下意识又咽下,摇了摇头。
君劭这个人,她只是听过,从听过的那些,这人明显和她不是一挂的,现在虽然顶着对方的脸,但万一说话方式语气不对穿帮了怎么办?
还是尽量不要说话的好。
沈溪桥是这么想的,却发现,在她摇头后,君老夫人眉心一动,原本慈爱的目光变得威严了些。
沈溪桥后背刷一层冷汗,怎么了?她有什么不对吗?被看穿了吗?
好在君老夫人只那一瞬神变,很快又恢复正常,接着开口道:“邵儿,这次的事情你想如何处理?还是你好好休息,奶奶替你主持公道?”
君老夫人说话的时候,没人看吭声,整个病房里明明人很多,却安静得似乎连呼吸声都没了,只有老人家不急不缓的声音。
老人家说完,沈溪桥没有开口,只是抿着唇盯着自己双腿发呆。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事实上,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变成君劭?君劭又为什么会在医院里,还受伤了。
来人家说的“这次事情”是什么事情?
要处理什么?
沈溪桥觉得脑子很乱,下意识皱眉。
如泼墨山水画一样寡淡的男人拧眉,一种无边的寒意瞬间蔓延。
沈国槐原本还绷得住,结果一看床上的人这模样,只觉得膝盖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他一心想往上爬,虽然和君家并无交集,但他了解到的信息比沈溪桥可多多了。
君家太子爷,性格古怪至极,凡是招惹了他的,他不仅不会放过,还会连坐,手段残忍,不留情面。
沈家要完了!
沈国槐脑子里碰出五个大字,本能的转身往后看。
薛梁毅也和他们一起来了,只是刚刚的花蝴蝶,现在看上去低调了很多,走在最后,对上沈国槐投过来的求救视线,他撇开眼睛,无视。
开玩笑,他敢在他们面前一口一个“表弟”的称呼君劭,那是因为笃定他们和君家,和君劭不会有交集。
现在当着君劭本人的面,他除非不想活了,才会在这种时候去开口求情。
君劭的脾气,那可比外界传言的要糟糕千万倍。
为了一个女人去招惹他?
呵……
薛梁毅不蠢,他没去看沈国槐,倒是沈国槐因为侧身回头的关系,露出之前被他遮住的人。
沈溪桥适时抬眸,一眼就看到被遮住的人。
熟悉的身体,熟悉的脸。
只是此时,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神情看着自己。
沈溪桥好容易下去的一身冷汗,立刻回来了,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自己”盯着自己,这种诡异的感觉很难形容,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不知道她那张甜美可人的脸还能有这种冰火交织的慑人模样?
四目相对,沈溪桥一身鸡皮疙瘩,但她也清楚的看见“自己”动了动唇。
许是熟悉自己身体的缘故,沈溪桥清楚读懂这句唇语——
“让他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