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回音——确认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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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渴，还是好渴。
史波兹坐在一具尸体上，脸颊不停鼓动。
这就是白蛇给予史波兹的替身能力，把尸体复活，这个能力甚至对他自己也有用。
被复活的尸体，仍旧只是尸体，心脏已经不会再跳动了，呼吸也是，除了肢体接触，不会被任何人看见，听见，鲜活的灵魂被困在腐朽的肉体内，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以后该怎么办，保持这副鬼模样活下去吗？
这种问题，史波兹完全没有去想。
“艾梅斯，我要亲手杀了你。”
他想的只有这个。
艾梅斯很清楚史波兹的想法，所以她站了出来。
复仇的欲望，一定会驱动史波兹亲自动手，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要抓住史波兹攻击的刹那……
“嗤！”
艾梅斯身上血肉鼓起，被数张无形的嘴巴撕咬着。
一直关注着艾梅斯的徐伦着急大喊：“艾梅斯！快离开那里！”
徐伦很想上去帮忙，但就在同一时间，她四周的线开始不停崩断，那些被复活的尸体正在朝她和F.F靠近！
利用线网结界的震动，徐伦确定了尸体的位置，转身一脚踢断其中一具尸体的胳膊，徐伦大喊：“F.F，三点钟方向！”
“知道了！”
F.F脸色冷漠，一把捏住尸体抓来的手掌。
“操控尸体……呵呵，同行啊。”
眼白被黑色覆盖，F.F嘴巴张大到足以一口吞下整个人头的程度，大量的黑色物质喷吐到尸体身上。
“想要我的血？把你的也给我吧！”
黑色物质犹如拥有生命一般，通过五官瞬间涌入尸体内部，然后从F.F的手臂回流，留下一具不可见的干尸。
F.F擦了擦嘴，扬眉一笑：“多谢款待。”
这些死去多年的尸体不是徐伦和F.F的对手，但史波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徐伦和F.F已经无暇顾及艾梅斯这边。
一块块血肉被撕开，艾梅斯清晰地感受到了从四肢传来的痛楚，她神色淡然，等待着史波兹的致命一击。
他一定会出手的，最后杀死她的人，只能是史波兹自己。
艾梅斯坚信着这一点。
刹那间，脑袋右侧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疼痛，艾梅斯的半个脑袋都被撕开了！
“我就知道……”艾梅斯的两张嘴同时张开，“所以事先用「亲吻」把头分成两个。”
嘴里叼着咬来的血肉，史波兹漠然看着下方的艾梅斯。
“接招吧！史波兹.马克思！”
五A面板的亲吻瞬间浮现，对着右侧就是一串不留遗力的连打，强大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产生了扭曲。
等等，空气…？！
艾梅斯大惊失色，亲吻的拳头……什么都没打中。
“艾梅斯的心思太明显，她想打出最后的反击，结果被史波兹识破了。”一向乐观的F.F此刻也是面容凝重。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F.F有些不忍看下去了。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世界里，史波兹正得意地笑着。
“就跟你把我冲进下水道时一样，你会把自己的脑袋变成两份，我早就猜到了，怎么会再上一次当。”
将提在手里的脑袋装回脖子上，史波兹这才吞下含在嘴里的血肉：“此外，我已经是尸体啦，就算没有脑袋，身体也是可以动的。”
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死人复活，可能就不再受生物的束缚了吧。
没人能够听见史波兹在说些什么，但他还是继续说着，在死者的世界里，对艾梅斯作出宣判。
“接下来，我要把你的脑髓吸干，把你的五脏六腑塞进破了个洞的脑壳里，就像喝椰子汁一样拿在手上。”
“虽然可以预知地，我的未来不会美好，但至少吃掉你之后，我的心情可以好受一点。”
轻轻将亲吻的贴纸揭下，艾梅斯的脑袋瞬间合成一个，史波兹张开血盆大口。
“艾梅斯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一边抵御着活尸的进攻，徐伦一边解说道：“史波兹撕开贴纸，想要咬下艾梅斯真正脑袋的这一刻，才是艾梅斯「最后的反击」。”
“撕开贴纸，被贴纸分成两部分的物体就会变回一个，就算是损坏的部分也一样，就像史波兹刚才咬下去的。”
“也会飞回艾梅斯头上！”
史波兹低头看去，一块带着半只耳朵的肉块破开胸口，向着艾梅斯的方向飞去。
“找到你了！”
艾梅斯弓步猫腰。
“你在我的……正上方！”
扭腰一脚踹出，正正好好踹在史波兹满是震惊的脸上，可谓用行动践行了何谓“打脸”。
但这就结束了吗？
“徐伦，我得更正你一点，”艾梅斯满头是血，“这不是什么最后的反击，这是「反击的开始」。”
亲吻抓住史波兹的脑袋将其提起。
混蛋！我居然……又上当了！史波兹恼火到了极点。
“快点给我抓住这个婊子！”他命令那些被他复活的尸体缠住艾梅斯，自己则趁机挣脱。
艾梅斯阴沉着脸：“你以为自己能逃掉吗？”
史波兹身形一滞，他看到了亲吻手中还提着一个自己的脑袋。
“我早就把你的头变成两份了，这样一来，只要我把贴纸撕掉。”
啵儿~
史波兹不由自主地飞到艾梅斯身前。
“你就又会回到我这里！不管多少次！”艾梅斯一击升龙拳将史波兹打飞。
对尸体而言没有上下之分，被打飞对史波兹而言不过是换了个落脚点，但对于艾梅斯……擅长格斗游戏的人很容易理解，无限浮空意味着无限连招。
“刚才的一脚，是帮我姐姐打的。”
史波兹神情呆滞。
“这一拳，也是帮姐姐打的。”
亲吻举起拳头。
“还有这一拳……”
嘭！
“这也是，这也是，这也是，这也是！”
无数拳影打在史波兹身上，砸出一个个拳印。
“这些……通通都是帮姐姐打的！”
在艾梅斯看不见的地方，史波兹如同破烂玩偶一般的身体逐渐消融，就像被阳光照射到的污秽之物一样，化作飞灰。
她抬起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姐姐，我帮你报仇了。
良久，艾梅斯回头对着自己的好朋友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徐伦，我为什么想哭呢？”
“我好像到抱着你，痛哭一顿啊……”
说完，失血过多的艾梅斯倒下了。
“艾梅斯！”徐伦冲过去抱住艾梅斯。
“回音，快点帮艾梅斯治疗，快！回音！回……音？”
徐伦突然愣住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她头顶，从未离开过的绿色身影，不见了。
F.F眼尖：“看那里，徐伦！”
徐伦低头看去，就在她原来的位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褐色的石头，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石头上刻的正是回音的模样。
“发生了什么？”徐伦有些惊慌失措，“回音你怎么了，回答我啊！”
徐伦的情绪有些失控。
F.F没有说话，她……她在那块石头上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咬破舌尖，徐伦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她命令道：“F.F，你不是可以修复身体吗，把艾梅斯被咬掉的肉都收集回来。”
没了回音的“嘟啦”，艾梅斯接受了F.F的治疗，徐伦的缝合，虽然还是身受重伤，但至少生命无忧。
F.F离开医疗牢房，看向外面的徐伦。
徐伦左手拿着史波兹的两张DISC，右手抱着一块普通人不可见的石头。
她们没有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