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讨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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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胸，收腹，再收一点。”
F.F穿着棒球手套，一点点收紧腹部，调整姿势，然后将球丢给徐伦。
“好，有进步。”艾梅斯适时给予鼓励。
徐伦在和F.F玩抛接球的游戏，当然，她们并不是为了玩，而是借此机会锻炼F.F的身体协调能力。
不像人类控制身体，只需要大脑发送指令身体就会自己去动，F.F控制身体是借助一个又一个微小的自己，不好好锻炼一下的话，徐伦总是担心F.F会露馅。
“哟西，徐伦你知道吗，已经连续抛接八十六次了喔！”尽管只是很普通的抛球游戏，从未出过湿地的F.F也玩的很开心。
对于F.F小孩子气的骄傲，徐伦和艾梅斯齐齐会心一笑，真是单纯得可爱呢。
“不知道能不能100下？”F.F语气中满是期待，随即将球丢出。
“我用100美元赌不能。”
当球飞到徐伦手里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徐伦扭头望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囚犯，前边的头发长到下巴处连成一个圈，把脸圈了起来，十分怪异。
徐伦下意识摆出戒备的姿态，开口询问：“你是谁，什么100美元。”
实际上徐伦听得很清楚，赌博，100美元。
“我叫密拉休，囚犯号码26789，”密拉休重申一遍，“我赌你们的抛接球持续不到100下。”
赌？
触发敏感词，原本躲藏起来的回音从徐伦的后背钻出，ACT1形态下的两只大眼睛缓缓转动，好奇地打量着名为密拉休的女囚犯。
回音想起了一些开心的事情，貌似master以前很喜欢和别人打赌呢，婚后倒是奔波于家庭和水果店之间，没再涉及过这方面的事情了。
回音还记得，master说过的话。
“赌场上只有两种人，赢家和输家，如果有个人主动找你赌，那他绝对不怀好意。”
“因为没人喜欢当输家。”
回音立刻打起精神来，这个密拉休很可能是替身使者。
在刚拿到白金之星DISC的这段敏感时期，对于任何找上门来的人，徐伦无不怀疑其动机。
她本不愿意答应赌局，奈何财帛动人心，艾梅斯劝说了徐伦一阵，说F.F对抛接球十分感兴趣，才13个球，这不答应岂不是显得徐伦不信任她。
考虑拒绝会打击到F.F的积极性，徐伦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抛接距离不小于三米，持球时间不超过十秒，是这个规则吧。”徐伦向其确认了一遍。
密拉休嘴角上扬：“温馨提示，如果付不起赌资的话，可以拿东西抵扣哦，什么东西都可以。”
徐伦不置可否，她没想过自己会输：“最后说明，你不能以任何形式干扰我们。”
密拉休摆了摆手，走得远远的。
艾梅斯在一旁加油鼓劲：“13个球而已，F.F，不要搞砸了啊！”
F.F比了放心的手势，接住徐伦投掷过来的棒球，刚要准备快速丢出，来个速战速决，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什么，霎时间暴躁了起来。
“喂！那边的那个家伙，你拿我的水杯干什么？！”
“嗯？我口渴了啊。”一个体格高大的女囚犯抓起F.F的水杯就往嘴里送。
“你这家伙！”
“F.F！”徐伦在心里算着时间，已经过去4秒了。
听到徐伦的呼喊，F.F迟疑了那么两秒，眼看自己的水就要被不认识的人喝掉了，F.F脑子里的弦瞬间崩断。
“放下，我的水！”
F.F猛地一挥右臂，棒球脱手而出，强大的力量赋予了棒球极致的速度，瞬间砸在犯人喝水时鼓起的脸颊上，水又重新喷了出来。
但人的脸不是平面，球弹射后的落点变得无法预判。
“那个白痴！”
徐伦不由得怒骂一声，转身向球扑了过去，一头将长椅撞倒，激起一阵烟尘。
密拉休看着徐伦手上的棒球，表情波澜不惊。
从刚才开始，她只是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
女犯人，是密拉休赌局开始前撩拨的，撩拨她过来逗F.F，因为F.F扮演的女囚犯艾特罗，此前经常被人欺负，而据密拉休的观察，F.F对水杯异常执着，走到哪里都带着。
“我看不清楚这颗球有没有掉到地上，说到底我只是「普通人」。”
密拉休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传进徐伦的耳内。
“快点起来继续啊徐伦，只剩下5秒了！”艾梅斯催促道。
徐伦这才站了起来，她蓦然转身面向密拉休，大大方方地说道：“我输了，刚才球已经掉到地上，只是被我捡了起来。”
徐伦压根没想着掩饰自己的失败，尽管在最后关头，她用石之自由的线将球拉进手里，但从球上传来的震动告诉她，她慢了一步。
“非常抱歉！我搞砸了！”F.F十分自责。
“不关你的事，F.F！可恶，怎么会突然有人跑过来抢F.F的水！”艾梅斯没有埋怨F.F，而是咒骂起倒在地上昏迷的囚犯。
喝水对F.F而言就像人呼吸空气一样，是一种本能，人不可能把自己憋死，F.F在渴时也会本能地寻找自己附近的水源，这是幽浮一族的生活习性所决定的。
徐伦的坦诚让密拉休着实有些意外，她微一挑眉，怪不得讨债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但是我身上现在没有那么多钱，等我回去牢房再给你……”徐伦不想和密拉休再有任何瓜葛。
“不行。”密拉休无情地打断了徐伦，“债款必须当场付清，不接受拖欠，「“讨债人”玛丽莲.曼森」！”
“什么？”
不等徐伦有所反应，阴影便笼罩了她的头顶。
“石之自由！”
被偷袭的徐伦没有乱了阵脚，立刻叫出替身准备予以还击，毫不迟疑地就是一串连打招呼过去。
她早就怀疑密拉休了！
然而让徐伦意想不到的是，石之自由迅猛的拳头从讨债人身上穿了过去，就好像普通人对着替身挥拳一样，根本触碰不到。
密拉休掐准时间解说道：“讨债人是你内心的阴影，自然无法被攻击，它只是在讨还债务罢了。”
趁着石之自由攻击的空当，讨债人手上的钩爪一阵挥动，将徐伦身上潜藏的现金全都掏了出来。
“100＄→32＄”
讨债人脸上的数字一阵跳动后，显示出剩余的债款。
“还不够，”它转头看向徐伦，“还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吗，无论什么都可以用来抵扣债款哦。”
“嘁，这家伙，徐伦，我借钱给你！”
对讨债人那句「无论什么都可以」本能地预感到不妙，作为三人中唯一的“富婆”，艾梅斯站了出来。
“32＄→0＄”
债款清零，讨债人瞬间消失。
“你是白蛇派来的人！”敌人替身消失，徐伦仍不肯放松警惕。
“还好我身上带着钱，不然要出事，嘶！好痛……”艾梅斯肉疼地捂住胸部上的切口，她刚才是强行扯开线脚拿的钱。
“不管怎样，她已经失败了，我们不会再上她的当了！”F.F撮了撮牙花子。
密拉休静静地看着她们三个，不，准确地说，是盯着F.F的胸口。
白蛇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讨债人可以感知到欠债人身上所有的物品，并根据内心的珍视程度判断其价值。
而空条徐伦最珍视的东西……就在那个F.F身上！
没有再多加挑衅，密拉休笃定徐伦她们不敢当着狱警的面动手，就想要功成身退。
一个绿色的身影拦在她身前。
“那个……我也想和你赌一把。”
回音用小手蹭了蹭脸颊。
“赌注嘛，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