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修仙党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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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雷的一番操弄下，快艇开始加速，顺着河道往出海口的方向开去。
“喂兹凯罗，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次「围剿行动」的内幕啊？”沙雷踢了瘫在船上的兹凯罗一下。
被打扰到的兹凯罗给了沙雷一个白眼，说道：“我连宇宙的尽头在哪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个。”
沙雷也不在意，继续兴奋地说道：“传闻暗杀组那帮家伙找到了老板的身份，所以才会毅然决然地背叛老板。”
兹凯罗这才端正态度，他听出了沙雷口中的意味：“你该不会，也想着学他们吧。”
“不会，我怎么可能敢，”沙雷急忙否认，可他眼中流露出的贪婪，又是另一层意思，“不过，我觉得吧，如果我们抓到那几个暗杀组的人，在杀掉他们之前，是不是得先问问老板的身份……我可没想背叛啊，只是倒卖那玩意很费神的，我想着帮老板分担一下，嘿嘿。”
听着沙雷的傻笑，以兹凯罗和沙雷共事多年的交情，他不用猜都知道沙雷在打什么主意，而很不巧的，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俩去蓬扎岛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爬的更高吗，如果有更好的位置，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
“哒哒哒！”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但把兹凯罗从干掉老板走上人生巅峰的畅想中惊醒的，不是枪声，而是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弹孔。
原本就躺着的兹凯罗顺势卧倒，惊慌地问道：“沙雷，敌人在哪边！”
驾驶着快艇的沙雷却站在原地不动，大声喝道：“快起来兹凯罗，过来我身边，不要卧倒，敌人在天上！”
天上？
兹凯罗当即翻身，正好看见一架红色的飞机从太阳底下飞过，留下一道虚幻的残影。
这是替身攻击！
高飞后空中转向，航空史密斯调转枪头，向着二人的位置俯冲而下。
“波拉波拉波拉波拉，你们这群狗屎，都给我去死吧！芜湖！”
一辆轿车沿着河道飞驰而过，为了继续追击，布加拉提他们必须和快艇保持50米以内的距离。
伸手打开车载音乐，纳兰迦跟随着音乐的节奏，不住地摇着脑袋，畅意享受着倾泻子弹的快乐，在音乐的带动下，米斯达也跟着他一起摇了起来。
可惜布加拉提太过正经，而康一现在心情也不大好，不然他们就能复刻一波金凯瑞的名场面了。
又一轮扫射过后，还在舞动青春的纳兰迦却突然停下了，他原以为这次任务非常简单，可是，为什么？
一直观察着纳兰迦动向的布加拉提立即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纳兰迦。”
纳兰迦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描述一下你看见的，纳兰迦！”康一大声喊道。
“我们不了解纳兰迦的能力，可能会帮倒忙。”布加拉提提出质疑。
“不，只需要说出来就行了。”康一坚持道。
纳兰迦尽自己所能地描述了一遍：“我扫射过两遍后，探测器上那两个圆圈的周围出现了密密麻麻地一堆小点。”
“「硝烟反应」！”康一立即给出答案，“子弹在出膛时，弹壳中的火药会随着随着子弹一同喷出，通常会残留在「弹孔」的边缘。”
米斯达立即反驳道：“快艇上可没有厚墙壁残留那么多的弹孔。”
康一抬起头，表情明朗了许多：“所以现在我确定了，那两个人确实就是替身使者。”
只有一个替身使者能做到这样「不可能」的事，而恰巧，那个替身使者就在意大利。
兹凯罗给手上的伤口缠上绷带，抬头看着盘旋在空中不再倾泻子弹的航空史密斯，皱眉道：“看来敌人已经知道「子弹」对我们无效了。”
沙雷驾驶着快艇，有条不紊地避开河道上的岩石，全然不顾头顶密密麻麻的子弹。
“我的替身【手艺工作】可以将任何物体固定住，子弹也不例外，”沙泪打了个哈欠，“那架飞机还在我们头顶飞着吗？”
“你自己不会看吗？”
“安全驾驶，我可没空抬头。”
兹凯罗小心避开沙雷四周的子弹，低声说道：“还在呢，嘿，这是看准我们打不到它了吗？”
主动熄火，沙雷将快艇停靠到岸边，他抄起船上的渔网：“一直让它飞在头上也不是事。”
“他们停下来了！”纳兰迦第一时间将敌人的动向汇报给布加拉提。
“太好了，这下子他们跑不掉了。”米斯达兴奋道。
康一和布加拉提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明明出海口就在眼前，敌人偏偏在这个关头停下来了，说明他们有别的动作。
将渔网往上一撒，在渔网完全张开的瞬间，沙雷用能力将其固定住，张开的渔网就变成了一条无比坚固的“绳梯”。
“兹凯罗，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踏着纤细的渔网，兹凯罗一点点向航空史密斯靠近，而在探测器的平面图上，两个大圆圈一动不动。
等到兹凯罗爬到渔网的一半，他发现那架飞机仍旧没有离开。
要不这个替身不跟本体共享视野，要不就是远距离自动操纵型替身，但不管答案是哪个，兹凯罗都没有停下攀登的步伐。
“只要进到我的射程，我就能把这玩意变成一个避孕套！”兹凯罗看着航空史密斯前端的螺旋桨，舔了舔嘴唇。
他的替身名为【柔软机器】，顾名思义就是能将人或者物体变软变薄，只要被他那根锥子戳中，人就会瞬间失去反抗能力。
正当兹凯罗磨锥霍霍向飞机的时候，回音ACT1终于赶到。
通过回音的视野，康一看见了他们的动作，立即向纳兰迦发出警告，航空史密斯也立刻拔升到兹凯罗触碰不到的高度。
航空史密斯的异动被兹凯罗看在眼里，他立刻低头大喊：“有别的人或者替身过来了！”
可当他低头看去，却完全看不见沙雷的身影，视野范围内皆被黑色的字体所覆盖。
“杀！”“死！”“垃圾！”“渣滓！”
各种各样的负面词汇组成一个平面，阻隔了兹凯罗的视野，他被这诡异的一幕吓住了，惊慌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让你生不如死的东西。”
康一的声音从回音口中传出，它飞到兹凯罗不远处，在这过程中它还在源源不断地制造着声音文字。
看到回音的瞬间，兹凯罗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凉意，仿佛预感到了接下来自己的下场。
但兹凯罗没有乖乖就范，他死死盯着回音，计算着自己与回音的距离，而当回音靠近到某个界限，兹凯罗竟然放弃自己仅有的立足之地，纵身一跃，径直向回音扑了过去。
长满颗粒物的、一眼就能让密集恐惧症病发身亡的「柔软机器」浮于他身体表面，手中的锥子狠狠下戳。
兹凯罗的动作很快，也很突然，但他快不过“声音”。
黑色的声音文字如同蝗虫一般，将半空中的兹凯罗吞噬殆尽，康一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回音对人类杀伤力最强的形态，永远只会是ACT1，声音可以取悦灵魂，也可以搅烂灵魂。
兹凯罗感觉自己就像被丢进滚筒洗衣机的内裤，数不清的声音在自己脑中回响，挥之不去，似要将他的意识撕成碎片才罢休。
待到声音文字散开，兹凯罗原本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张薄薄的人皮。
“趁着自己还清醒，对自己使用能力强迫自己失去意识……吗？”
康一低头望向船上的沙雷，准备故技重施，却发现沙雷不知何时竟已爬到了渔网的顶端。
声音文字的遮挡效果是相对的。
伸手抓住伙伴的人皮，沙雷脸色苍白，眼神却无比坚定。
“兹凯罗，你最后留给我的机会，我抓住了！”
康一陡然一惊，连忙控制着回音往后飞，却被尾巴卡在原地。
兹凯罗那纵身一跃并非无用功，在声音文字的干扰下，「柔软机器」仍旧抓住了回音的尾巴，只是变薄的柔软机器实在太轻了，康一根本感觉不到。
“再柔软的物体，被我的「手艺工作」固定后也将变得坚不可摧。”
能力发动，人皮被固定在这片空间中，沙雷踩着伙伴的身体，一步步向回音逼近。
康一还不放弃挣扎，让回音变成力气更大的ACT2，可还是敌不过这「柔软」与「坚硬」合二为一的力量。
“哒哒哒哒哒！”
从康一那边得知回音的困境，航空史密斯又向沙雷倾泻了一波子弹，还发射了两枚导弹。
然而沙雷看都不看一眼，无论是子弹还是导弹，都停滞在了他的四周。
“明知道子弹无效，还做这样的无用功，你的同伴真是不死心。”沙雷犹有闲心问道。
回音ACT2耸了耸肩膀，康一平静地说道：“是我让他射的。”
“什么？”沙雷走到了康一两米范围内，“算了，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你都要死在我手上了。”
面目狰狞的「手艺工作」出现在其身前，顷刻间挥出无数拳影，竟然又是一个力速双A。
“西内！”
眼看「手艺工作」就要将回音ACT2打爆，沙雷却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不只是肉体，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惫，连带着替身的力量也随之衰退。
“怎…么回……”
话还未说完，沙雷就已经闭上了眼睛，从天空坠落，停滞的子弹和导弹重新恢复动能。
在导弹的爆炸声中，回音ACT2抓住那张重新变得柔软的人皮，将上面的“哈欠”二字重新揉成一团，这两个字，浓缩着康一每天睁着一只眼睛睡觉的困意。
看着沙雷残破的身躯掉进河里，康一摇了摇头：“我从不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