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前尘篇: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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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走在路上，陆晏见沈霜序始终心神不宁，淡淡问。
现在已经解决了陈正的事，安辰柯虽不至于高兴坏了，毕竟这么多孩子殒命，但也算是松了口气，头顶上不会迟迟有个压力吊着。
陈正就算是在受刑之前，怎么也不肯说出杀害女人的尸体的下落，安辰柯无法，派出众多人手也找不到，只能放弃了。
沈霜序脑子里还回荡着她见陈正最后一面时陈正那诅咒一样的话。
所以说，落雁并不在陈正手里吗？那又会在何人手中呢？
想着想着，沈霜序撞到了一堵墙上，还是一堵肉墙，尽管也很硬，但是是滚烫的。
沈霜序一懵，下意识抬头看去，对上一双带着淡淡疑惑的眸子，清透漂亮，“......阿晏？”
陆晏有些不明白，事情都已经解决得七七八八了，沈霜序在想什么？
男人安安静静看着她，就是不说话，直把沈霜序的脸看得涨红起来，沈霜序这才想起来刚刚陆晏似乎说了什么。
“阿晏，你刚刚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有点出神，没听见。”沈霜序退了一步，抓挠着袖口。
陆晏静默了一会儿，却没有继续问，而是道：“往后不要离犯人那么近，不安全。”
说完也不管身后的沈霜序什么反应，转身继续走。
沈霜序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慢慢回过味儿来，犹自不可置信。
陆晏居然也会关心她？那她刚刚和陈正对峙的时候，那个男人是不是也紧张地站在旁边？
沈霜序高兴坏了，屁颠颠跑到了陆晏身侧跟上他的步伐。
而另一边早早候在饭馆包厢里的安辰柯百无聊赖拨弄着盘上的尖玉顶，眯着眼，神色晦暗不明，半晌阴恻恻问：“你看那两人是不是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了？”
一旁的林钟恭恭敬敬道：“属下刚刚在门口瞧见他们了，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很快很快，快个屁！那两人说去办些物品，结果到现在还没好，你就一个劲儿地糊弄老子，你这话说了不下有十遍了吧？怎么的，谁是你主子？！”安辰柯一拍桌板，怒气腾腾。
林钟心里也纳闷儿啊，他确实好几次在门口瞧见了沈霜序和陆晏，奈何两人就是没上来。
“唉，赔罪了赔罪了，拿你下属撒什么气啊？”沈霜序出现在了门口，笑吟吟的，眉眼微弯，“喏，本来要上来的，但我想着该配点好酒，所以又去我隔壁那老头子家要了这流香，可好喝了，带给你们尝尝！”
“好哇，那老头子我去央求了好多年不肯给我喝，哪里想到被你这么轻松拿来了，你说说你使了什么伎俩？”安辰柯两眼放光，语气幽怨。
他也知道这酒不一般，是有缘人才能拿的到的——据那老头子所说。
沈霜序笑了笑，这酒确实是有缘人喝的，她给了老头子一样东西，回音螺，那可是鸣霜阁里仅有的一个无甚大用却又稀罕的东西，可以通过它听见你最想听见的声音。
老头子很多年不曾见过他婆娘了，梦里倒是常常梦见，就是不曾听她开口，沈霜序这一送，让他有了盼头。
高兴之下，老头子送了沈霜序一坛酒。
“这酒啊，我常常醉了之后，能见到我婆娘，我想，你应该也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老头子笑了笑，攥紧了掌心里的回音螺。
“能看见么？骗人的吧？我若是没喜欢的人岂不是直接睡大觉了？”安辰柯嫌弃地看了看这坛酒。
沈霜序给他满上，安辰柯仰头饮下，眼睛一亮：“真香啊！”
沈霜序：“......”大型真香现场？
不过也不可否认，也许安辰柯说的也是对的，借酒思故人，那是老头子能见到他婆娘的原因，也不能一概而论。
“阿晏，喝一点吧？”沈霜序说着，已经给他满上了。
陆晏想了想，他是喝过酒的，也知道自己如果醉了，基本就不记事了，本想拒绝，可看着沈霜序的眼睛，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这酒应该不会醉人。
然而......
酒好喝是好喝，前期也确实不醉人，但没有人告诉他们后劲竟然这么足？！
几个人东倒西歪，安辰柯俊脸红得像猴屁股，指着陆晏得意的大笑：“你看！你醉了吧？！都叫你不要......嗝......喝了！”
陆晏清俊的面容八风不动，清冷依旧，白玉一般毫无瑕疵，眼眸冷冷淡淡，又氤氲着一层轻浮的光，额角微跳，“我没喝。”
若光看陆晏表面，确实看不出醉意，然而一开口......果真是醉的不轻，否则按陆晏往常的性格应当是对安辰柯的指控视而不见。
沈霜序喝趴在了桌子上，哼哼唧唧，“早知道就不......不接这摊子事了，呜......好想东娘啊......我不想回去，我想呆在这里，嗝，他旁边就很不错......陆晏！你大爷的！”
平地一声吼，陆晏看过去，女子晕红的脸压在桌上有点扁平，看过来的眼眸透着亮，陆晏心头仿佛被一根羽毛拂过。
最后沈霜序和陆晏竟然很坚强地搀扶着......好吧，是沈霜序趴在陆晏身上走回了安府，陆晏酒品好，步履虽然不大稳，也没什么规律，但不至于像安辰柯那样一步三晃，一路走出s形，也不像沈霜序那样全身没了骨头似的。
回了安府之后林钟也就专注去伺候自己的主子了，根本没再看他两人，也就不知道沈霜序一路黏着陆晏回了陆晏房中。
沈霜序迷迷瞪瞪看着男人的侧脸，趁陆晏毫不防备，踮脚环住了他的脖子，弯着眼睛笑：“阿晏，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她眼睛里全世界都打了马赛克，唯有陆晏的脸清晰依旧。
陆晏垂眼，视线落在女子脸上，那双往常透亮的眼睛此刻氤氲着雾气，眼尾微微挑起，笑意深浓，美艳不可方物。
他没有回答她，很诚实地低头堵上了诱惑他多时的红唇。
手有些抖地在腰际游走，离开她的唇，一一吻过她的眉眼，下巴。
女子在他怀里也很乖，他想要什么就让他干什么，偶尔疼了就发出一声委屈的呜咽。
醉酒中的陆晏想，如果可以，他会让她一辈子都是自己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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