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前尘篇: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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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一圈儿，竟无一人有嫌疑。
“你去看看那个东家的老二，成天不干正事，就想着闷声发大财，还净到处与人结仇，前些日子与刚与魏老头闹了点矛盾，把他打了出来，隔天魏老头家的小子就不见了，你说巧不巧？”大娘抱着篮子，篮子里稀稀落落几个鸡蛋，人正倚在门框边，见几人有些颓丧，便开口说起不知从哪听到的八卦。
妇人堆里消息最多，真真假假，永远是最时新的。
于是，沈霜序几人又跑去了魏家，结果刚开口呢，魏家老大把弟弟喊来，揪着魏家老二的脖子就是一顿抽，直把人揍得嗷嗷叫，腿上都青了，瘪着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魏家老大还在解释自家弟弟虽混帐了点但不可能干出这种事，魏家老二眼睛瞪得溜圆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号：“我明明什么都没干！我这几天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凭什么说我？！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揍我？！”
那麽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整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沈霜序嘴角抽搐着干笑一声，劝魏家老大不要太激动，不是他干的。
几人悻悻离开了魏家，沿经发现第二个孩子尸体的林子里，沈霜序看到一好像务农的人，带着草帽，背一把铁锹，低垂着脑袋从林子里走来，露出的手背粗糙布满褶子。
“好像没见过他。”沈霜序抬眸，眼睛黏在那个人身上。
“诶！先停一下！”安辰柯跑上前。
那人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一直往前走，似乎并不想理会安辰柯。
“诶！说你呢！”安辰柯拽住他，却发现这人简直弱不禁风，被拉得踉跄了一下，铁锹掉在地上，整个人要不是安辰柯手上暗暗使力，估计能直接跌在地上。
那人身体僵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
沈霜序和陆晏走上前。
那人露出了脸，长得还算周正，但是前提是不看那被严重烧毁、皮肤组织粘连在一起的半边脸。
沈霜序刚一靠近，眉心皱了起来。
她的血玉有点波动，比上次在这里感觉到的还要强烈。
沈霜序静默着站在一旁，那人有点抵触地挣脱开安辰柯的手，但也没有立刻就走，僵持在那里，低着头。
他可能是自卑，因为自己的脸，也可能经常受到欺凌......受到欺凌？
他身上还有落雁的味道。
“你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沈霜序冷不丁发问。
那人抱臂的指尖动了动，抠了一下衣服，沉默着摇摇头。
“那你刚刚去干嘛了？我看你从山上下来，你种菜的地方在山上？”安辰柯疑惑地朝他身后望了望。
那人眉心一皱，忍不住了，“我在哪种菜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有病。”
安辰柯：“......”
沈霜序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们现在找凶手，看到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都不会放过，你别太抵触，我不会对你如何。”
“漂亮话说的好听，你们这些当官的不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就会攀有钱人的面子，到处欺压人吗？你以为戴着一副好面皮我就不知道你们几斤几两了？你要关我就关吧，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差这一回。”
这人完全油盐不进，沈霜序简直想把安辰柯原本手底下的那帮人揪出来头打掉。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他们不占理，也不能强行把这人怎么样。
“我们不对你如何，就问问事情。”沈霜序见旁边两个男人消极怠工，安辰柯更是耷拉着脑袋，就有些无奈，只能自己去套话。
而且......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人肯定和落雁有关，也和杀人案有关。
“你家只有你一个人吗？”沈霜序问。
那人抿唇，偏开头，“关你什么事？”
“我们是来查案的，如果你不配合，就说明你有很大的嫌疑！”沈霜序也怒了。
那人又静默不动了，好一会儿，捡起地上的铁锹，越过沈霜序朝前走。
沈霜序没阻拦，跟了上去。
那人住的地方很简陋，一看就是自己用茅草铺的房子，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一张床两板凳，其余空空如也。
沈霜序上下看了看，那人完全当这几个人是空气，视若无物，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这时，门口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身影，沈霜序看过去，一个小小的孩子骨瘦嶙峋，站在门口，半边身子都挡住了，怯怯地朝里看。
因为太瘦，眼睛显得格外的大，眼窝有点偏深，肤色苍白，是那种不见天日的苍白，营养不良的苍白。
沈霜序刚要开口和他说话，那个人就粗声粗气地喊他：“躲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吃饭了！一天天的都不着家。”
沈霜序清晰地看到孩子吓得抖了一下，走进来，看着那人的眼睛里有着压抑的恐惧：“爹......”
这是他的孩子？他有孩子么？那他娘呢？
怎么就只看见他两个人，而且这里要什么没什么？
沈霜序心里的疑问越多，却没有再出声打扰。
“坐啊！今天没肉，买不到了。”那人嘀咕着自言自语。
孩子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像寻常孩子那样提出不满，低头默默扒饭。
“要不回去吧？”安辰柯看着扒饭的孩子猛咽口水，拉了拉沈霜序的衣角，哈喇子都快出来了。
沈霜序：“......行。”
转头，却见陆晏盯着角落的眼睛若有所思，眉头有点起伏，清辉般的眼幽深冰冷。
“走吧？”沈霜序动了动陆晏的胳膊，陆晏收回目光嗯了一声，往外走去。
沈霜序临出门的时候，余光瞥见那个角落，角落有一个大斧子，大斧子靠着墙壁，隐没在暗沉里，降低着它的存在感。
下意识看过去，角落暗沉中，却见露出在光线下的一点斧子斧身有点锈迹，往上再看斧柄有一块暗沉的色迹。
沈霜序停了一下，回头再看了眼男人狰狞的半张侧脸，以及拘谨而沉默的孩子。
沈霜序收回目光，走了。
所以也就并没有看到孩子匆匆对上她背影的目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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