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前尘篇:落雁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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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只是想去湖边就近采点水来淋，因为今日带出来的水不够，水不够，庄稼就没法长得好。
然而他还没到湖边时闻到了一股子恶臭，来到湖边时感觉脚下咯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他微微用脚蹭开了周边的土，等看清是什么之后，却脚下一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愣愣地与土里那双眼睛大眼瞪小眼。
他想起了街上的传闻。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敢动，踉跄着狂奔到衙门，然而衙门在修整，只说有什么线索直接送到安府去。
沈霜序和陆晏起身，朝外走去。
越靠近那片湖，恶臭味越重，同时，沈霜序也感受到越来越浓的气息——落雁。
落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霜序不自觉皱眉，虽然她感应到落雁在临安，但是......她实在接受无能偷盗者这样利用落雁，还杀人，这让她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陆晏蹲下来，地上的眼珠很干燥，摆放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平日里没人来，鲜少发现，而偏生愿明湖位置也偏僻，除非务农，甚至务农都很少来，像那个农民，都只是来过这一回取水，水也有时干净有时不干净。
“我来让人收回去。”安辰柯捂着鼻子，脸色苍白，闪的老远。
“不可，等把摆放位置弄清楚再来，顺便在图纸把这个地方圈起来。”陆晏想也不想拒绝。
“还要弄清楚......”安辰柯一口气没上来，看见陆晏的脸色，呐呐收声，“哦......知道了。”
沈霜序：“顺便再拿个铲子......算了不用。”
说着，走向一边的树下，捡起树枝，猛然一掰，断成两截，沈霜序就握着那个树枝，拨弄开泥土，把器官大致都露了出来。
和第一个孩子一模一样的摆放位置和角度。
陆晏低头目不转睛看了一会儿，大概是真的有些摧残眼睛，起身时青年捏了捏太阳穴，“好了，收了吧，把那些失踪孩子的父母叫过来辨认。”
至于辨认的相关事宜，这就和陆晏沈霜序无关了。
沈霜序眉头始终皱着，从刚刚知道落雁的接触者来过这里之后，心里的作呕感愈重。
回到安府，陆晏又开始画他的图纸。
“能看出什么吗？”沈霜序凑过来，这份地图算不得多细致，只画出了大致范围，所以并不如她原本世界中的地图那般好用。
上面有两个地方用墨水圈了起来，还有几个地方点了几个小点。
“这是......”沈霜序隐隐猜出了这几个小点是什么意思，“这是你推测出来的其他埋尸点吗？”
“小型阵法往大了算，只要他有这个本事，或者有那个精力，杀的人到了一定数量，可以再做一个进阶的大型阵法。”陆晏不紧不慢地解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图纸上。
沈霜序忍不住去抓他的手，“那这样，直接让安辰柯派人去找？范围算起来其实还是有点大，得多点人手。”
陆晏没否认，只是抽回了手，似乎略有点不自在。
沈霜序也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逾矩，轻咳一声。
“那孩子的父母认出来了！”安辰柯跑进来，眼睛瞪大了些，“怎么都看我......还有霜儿你脸红什么？”
安辰柯震惊道：“你......莫不是喜欢我？”
沈霜序：“......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两只眼睛，你看你，盯着我脸红就算了，还眼含秋波，不是喜欢我是什么？”安辰柯振振有词。
沈霜序：“......”
怎的？这还有个古代2.0版本的普信男呢？变着法儿地觉得老子喜欢他？
“别闹了，那家人怎么说？”陆晏皱眉。
安辰柯跑远的思绪被拉回来，“比起第一个孩子他爹娘好多了，不激动就是不太愿意配合，问什么都拒绝回答。”
又不能对无辜百姓刑讯逼供，只能来软的，偏生那两人软硬不吃，这又如何是好？
而且......这个不激动就很耐人寻味。
“我把我儿子的身体带回去有错吗？！”
“现在不是不让你带回去，而是你要回答我们的问题，赶紧抓到凶手才是最要紧的。不然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孩子被杀害。”
......
还没走近前厅，就听到一阵争执声。
沈霜序想了想，“北王大人，要不你进去问好了，我和陆晏去找其他孩子的身体。”
说完抓起陆晏的手就溜。
安辰柯：“......”
陆晏见走出一段距离，沈霜序放开他，“安辰柯肯定没有时间帮我们去一一排查那些地方了，我们现在兵分两路去，说不定晚上前还能赶回来。”
陆晏没反驳，沈霜序知道那就是同意了。
于是从安辰柯那借了几个人手，就各自出发了。
忙活了一下午，印证了陆晏的猜想。
他们找到了那剩下几个尸体的所在之处，但因为赶时间，所以并没有搬回来，只是踩个点确认一番后，赶回了安府，打算第二天再交给安辰柯去处理。
晚膳时间已经过了，而且沈霜序看了一下午尸体，也实在吃不下什么东西，看啥都反胃。
“孩子的身体是找到了，那为什么迟迟没有失踪女人的消息？”沈霜序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腿，失踪女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陆晏微阖眼，也不知听没听见，安辰柯刚应付完那几对哀嚎的父母，身心俱疲。
“那个人肯定老是学些歪门邪道，这几个孩子是噬魂阵，谁知道会把那几个女人用作什么阵？指不定更恶心，究竟是谁啊......”安辰柯揉着头痛的太阳穴，左思右想都觉得不该。
“是不是应该把整个临安的人都排查一遍？封城可以吗？”沈霜序问。
“早就封城了，就怕祸害到其他城里，万一再出什么事闹大了，第一个问责的人就是我。”安辰柯摆摆手。
“那查吧，一个个查，就算那个人不露面，总也会有人把他供出来。”陆晏站起来，“威逼利诱也是逼供的一种手段不是么？”
安辰柯挺尸了一会儿，猛然蹦起来，“好！现在就去安排！”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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