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落在记忆里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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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陆晏看着兴致勃勃的女子有些出神，搁在桌上的手蜷曲起。
从前她也很喜欢玩围棋，技术一般般，就是很喜欢耍赖，耍赖不成就撒娇，总之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性质上来时，边哼歌儿，边落子，纤细白皙的手跳跃中都透着俏皮欢心。
沈霜序摆好，托着腮，歪着脑袋，开始寻思陆晏会先在哪里落点，俏丽的小足充分反映了主人的心情，欢脱地点着地儿。
陆晏没有推辞，中规中矩地在盘中央落下白子，稳稳重重发出嘚一声响儿。
他在落棋，落的是眼中的棋，也落的是心里的棋。
他在做赌。
男人视线始终垂落在棋盘上，他等她落子……把子落在回忆里。
沈霜序可不晓得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她捏着黑子啪一下摁在白子左边，堵男人的左路。
男人眼眸黯淡下去。
不是记忆里的那个人，那人落子起头是俏皮，自以为变化莫测，诡谲难辨，实际上只是乱下一气，而不是现在这样，上来就堵他。
“王爷，我们从前是如何认识的呀？”沈霜序有一搭没一搭问。
陆晏将要落子的手微微一顿，从棋盘上稍稍收神，微抬目，神色复杂：“馄饨馆子。”
“哦~那王爷喜欢吃我做的馄饨？王爷是因为我做馄饨好吃所以娶我了吗？”沈霜序指了指棋盘，“王爷，到您了。”
被这一问乱了心神，陆晏下的有些心不在焉，随手一放，“嗯。”
沈霜序笑了：“可是王爷，我现在不会做馄饨了呀。”
陆晏撩起眼皮：“所以呢？”
沈霜序嘿嘿又笑：“所以王爷，妾身觉得，和离最合适了。”
陆晏：“......”
男人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徒然冷厉，沈霜序一怂，不敢说话了，低头乖乖下棋，然后她就发现，原本陆晏的棋风算是比较温和，循循诱导，现在招招致命，一子落，两路堵，沈霜序算了一下，大概十分钟，自己半壶的子儿都没了。
沈霜序：“爷，您好厉害啊。”
陆晏：“......”
男人敲了敲棋盘，眼微阖，沈霜序的角度看过去，却是见到那纤长的睫羽，她又想起了陆晏看着她时那双清辉双眸，不自觉地表现着不属于她的情深。
如果原主没有死，她当是很开心的吧，不管看不看得明白男人对她的感情，但总归是满足的。
可惜了，最后还是香消玉损。
沈霜序指甲刮着光滑的子，有些憋屈，半晌又道：“王爷，您好厉害啊。”
陆晏：“嗯，我知道。”
沈霜序：“......”
不，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爷，您老是这么厉害，您看妾身，里面都没有子儿了，那就不好玩了，”沈霜序忍无可忍，各种暗示，“不好玩，那也会影响到您的心情。”
陆晏：“不会。”
沈霜序：“......”
女子咬牙切齿，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妾身头发干了，王爷要歇下了吗？”沈霜序顺了顺青丝。
天热，沈霜序的发量偏少，头发干得格外快。
陆晏沉默了会儿，点点头，站起身，“往后，不准再提和离。”
沈霜序扣紧了手指：“......是，妾身知错。”
没事，今日不成，来日再战！
......
两人同床共榻，本来沈霜序只有一个人睡，此时旁边多了一个男人，闻着身侧淡淡的白茶香，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大概是原主身子骨本来就弱，沈霜序昏昏沉沉，本还警惕身边的男人，但也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陆晏闭着眼听着身侧均匀的呼吸，一时心里很是复杂。
良久，终是忍不住侧身，轻轻勾住女子的腰，细瘦柔弱，扑鼻的是发上的清香。
也只有在熟睡的时候，才会那么乖顺。
像是小偷，偷得这一晌贪欢。
阔别两年，终得以揽卿入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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