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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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很后悔吧？连那么高深的武道理论都交给我看了。”相柳的声音从山巅传来，话音落时已到擂台上。
此时的它几乎完全舍弃了之前的身躯，大致上是人的形态，只有一米五多，短小精悍，浑身仍披着坚硬的鳞甲。
“看来你的确比005号感悟更深，人类开创的武道，当然是人类的身躯更适合。”陈仁宇不敢轻敌，虽语气很轻松，但在心中略略改变搞心态的策略。
“甭想用骗005号那套说辞来糊弄我。大道归一。真正的道适合任何生物的。”相柳露出轻蔑的笑，“我只是觉得人类直立行走很有趣而已。”
“要不咱们聊聊何为大道？”陈仁宇笑盈盈地发出邀请。
“大道是行出的，不是用来高谈阔论的。”相柳说罢，闪身到了陈仁宇跟前，拳头上蕴含着刚猛的气，要一击打爆他的脑袋。
陈仁宇本能地挥拳对轰。
然而，这一拳像是在打在空气上。
相柳右臂化为液态，以刁钻的角度绕行，之后用一记重拳轰飞了陈仁宇。
没等陈仁宇落地，它已化为一滩水，以蛇形走位来到他将要落的位置，恢复人形，把他踹到高空。
陈仁宇在空中强行翻身，使用登天才勉强站稳，讶然道：“其实，你是进化为了水？”
相柳露出得意的笑，“《无极》落到你手中真是浪费。难道你没听看那段话吗？”
“哪段话？”陈仁宇好奇地问。
对他而言，理论这种东西只有实践才会显得有用。平时看这些，只会一头雾水。
“水有无限的灵活性，透明可看穿，有时又能遮蔽视野，能化为亿万，无孔不入，又能合为一体。很柔和，但有时至刚，可拔山倒树。招式变幻无穷……”
陈仁宇颔首，“这的确是很妙的理论。”
相柳张开双臂哈哈大笑，“看来重新进化是选对了。我将以此为根基，突破了只能进化九次的限制，不，是拥有了无穷次的进化。”
陈仁宇觉得的确很难办。如今只能以理论攻击理论。
于是，他想起了看透武技本质时看到的，朗声道：“你这个傻瓜，这么做恰好把自己逼到了绝路。难道没看那一段吗？”
“哪一段？”相柳认为陈仁宇是在忽悠自己，冷哼一声、
“大致意思是，水虽可变幻无穷，但会被器具所束缚。器具是什么形状，水便会成什么形状。”陈仁宇缓缓落地，“不信的话，可以让我放手展示给你吗？”
相柳发出阴冷的笑，“理论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没005号那么蠢。”
此时，在场外看比赛投影的005号受到一万点伤害。
陈仁宇使用鹰击和气冲斗牛的融合技，猛地跺脚。以他为中心，二十丈的地面崩裂。
他如在果园里挑选成熟果实时，找出五块边缘较为平整的石板，从收集袋中取出黏性极强的胶水，把它们拼装成一个大石柜。
“你想干什么？”相柳惊疑不定地问。
“还没看出来？你真够蠢的。这个当然是束缚你的器具啊。”陈仁宇右手托起石柜，“来，快到柜里来。”
相柳的确在《无极》中读到过这段话。
它虽认定理论只有指导意义，实战则是另一回事，但心里难免有一丝不安。
因此进攻起来也束手束脚了。
它速度虽快，又变幻无穷，可总想从陈仁宇的视野盲区进攻。
视野盲区毕竟是有限的。陈仁宇以静制动、后发先至，总能从容地把它逼退。
相柳退走，和陈仁宇拉开一段距离，有些气馁。
陈仁宇急忙抓住时机说：“看吧，我几句话就在你的心理上设置了个器具。总攻击视野盲区，就是器具让你成为的形状。”
“这才刚开始。”相柳不甘心地说。
“其实，在你找到愿望矿石前就开始了。乖乖认输吧。我兴许能饶你一命。”陈仁宇眉眼和语气像是处于高位的人对低位者的怜悯。
“你什么意思？”相柳一脸懵逼。
陈仁宇微微一笑，“其实，我是个猎神。”
“你？充其量只是个刚踏入猎师阶的学生而已。想吓唬我，你还太嫩。”相柳冷笑。
“NO！NO！NO！”陈仁宇吹了下额前的头发，轻晃手指，“这都是我为你设的一个局。你想啊，区区学生能一路毫发无损地打来？”
相柳不禁沉吟起来。
“我料到你受伤后会来找愿望矿石。这里有很多不安分的异兽。收拾起来很麻烦。所以我觉得可以借你这把刀。你做的很漂亮。值得夸奖。”
陈仁宇嘴角浮现出阴险的笑。
相柳眼珠滴溜溜乱转，显然是已陷入深度怀疑。
“想想吧，为什么你必须献祭其它异兽才可以许愿？当然了，这是你们星球的神物，你懂的自然比我多。但有没有这种可能呢？”陈仁宇露出老奸巨猾的笑。
“什么可能？”相柳猛地抬头，急切地问道。
“我是愿望矿石的主人。你许的愿必须经过我的允许，受我掌控。你想以武道来悟出进化的正确之路，到头来成就是反而是我。你和005号沦为了陪练。”
相柳撇嘴，显然是不信。
“想想吧。我在战斗中学习《无极》，活学活用，一次次打败你们。难道还不足以证明？”
相柳干笑，“你说已掌控了我的愿望，把这个证明给我看啊。”
陈仁宇指着悬浮在空中的巨大火球，“它是战斗中产生的气凝聚而成，是你用来做到的大杀器。”
相柳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仁宇仰头扫视周围，“你想用这个小世界，吸引不同阶的强者前来。一步步重新回到兽神巅峰。不，是质的飞跃。”
相柳见阴谋被戳破了，不禁有些泄气。
“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在这里，你可以无数次重置进化。找出正确的进化之路。经过千万次战斗凝聚的气战意是最精纯的。然后你会吞噬了它，拥有最狂暴的力量。”
相柳眼中闪着狠厉的光芒，骤然跃起朝火球飞去，大笑道：“既然被你识破了，那么我现在就吞噬了它。以我现在的形态，完全有能力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