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偏执狂的独占欲(请问你是哪颗糖)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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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身一件白衬衫,手上拎着西装外套,显然也是刚回来,正在按密码锁。
蒋妥想直接关门无视,但又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太刻意,况且外卖小哥马上也来了。
傅尉斯听到对门这边的动静也转过身来,直接对上了蒋妥的双眼。
他很快注意到她下颚的抓伤。
与此同时,蒋妥也注意到傅尉斯眉骨上的抓伤。
比起她下颚上的伤,他的眉骨处看起来要严重许多。三道血痕已经凝固,但看起来还是十分渗人。
大概是看到他的伤处蒋妥有点心虚,她便主动打招呼:“下班了啊。”
傅尉斯“嗯”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蒋妥干脆回答:“等外卖。”
傅尉斯皱眉:“外卖这种东西不干净不卫生,你少吃点。”
他以前从来不让她吃这些东西。
见他又是这副家长的样子,蒋妥下意识有点逆反心理,语气不免也有点不耐:“嗯,我知道。”
傅尉斯怎么看不出她的态度,叹了口气:“以后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有空就给你做,没空就让周姨给你做,行么?”
蒋妥本来以为他还要继续教训自己的,没想到他却说了这番话,一时之间倒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们非亲非故的,不用麻烦你做这些。”蒋妥说着还礼貌地对他道了声谢。
傅尉斯还想说点什么,蒋妥便见到电梯门打开。
是外卖小哥来了。
她连忙朝对方招手,无比高兴:“这里这里!”
外卖小哥缓缓跑来,见是蒋妥,意外又激动:“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很喜欢你演的电影。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打扰你了。”
“方便的方便的。”蒋妥接过外卖小哥递过来的笔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大名。
算起来,这还是她失忆后第一次给别人签名,有点小兴奋的说。
外卖小哥拿到签名后心里高兴,忍不住又多嘴问了句:“能冒昧问一下,您的手怎么了吗?”
蒋妥挥了一下包着纱布的手,笑说:“就是在剧组工作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外卖小哥心满意足,咧着嘴露出大白牙:“那就好,祝您用餐愉快哦。”
“嗯,谢谢。”
外卖小哥转身离开,蒋妥又见到了傅尉斯。
在蒋妥和外卖小哥说话的时候,傅尉斯就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蒋妥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的双眸一直在她的身上,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蒋妥也不知道还要跟傅尉斯说什么,拎着外卖就转头直接进了屋。大门一关,将那个人的身影阻挡在外。但她却忍不住站在门口的猫眼向外看。
傅尉斯转身去开门了。
王培凡换好衣服出来,问:“怎么那么久?”
蒋妥做贼心虚地提着外卖跑回客厅,说:“跟外卖小哥聊了几句,他还跟我要签名了呢。”
只是可惜她用右手签的字,一点都不好看。
王培凡想了想:“以后你不能再去拿外卖了,不安全对你的形象也不好。”
这事也是她欠考虑了,怎么能让蒋妥去拿外卖呢。虽然外卖小哥大多数都是好人,但难保闲言碎语。
蒋妥乖巧地点头,心思根本没有听王培凡说的话。她一边打开外卖,一边闻着香味。
点的是冒菜,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客厅。
外面。
傅尉斯刚进自家门,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放置耳边。
那头赵明语气有点不同,说:“查到了。”
傅尉斯冷冷开口:“说。”
赵明吸了一口气:“那次车祸后,蒋小姐她,失忆了,没有了十年的记忆。也就是说,现在她的记忆只停留在17岁的时候。”
傅尉斯拿在手上的外套“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第一次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声音似乎都有点颤:“你说什么?”
这次赵明一字一句慢慢说得清楚:“蒋小姐失忆了。”
第21章
收复失地的第二天, 蒋妥又跟王培凡来了一趟老宅。
搬家公司的员工和打扫清洁的家政人员已经屋子打扫地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家里原本属于继母的东西全部被清扫一空。
房子外仍有探头探脑的围观者, 昨天这里进进出出搬东西的人惹得周围一片议论, 消息早一传十十传百,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蒋妥。
其实何止是周围的议论声,眼下网络上关于蒋妥的声音也是各种各样。
自从蒋妥抢房一事上热搜到事件反转,这件事就被不少网友关注。王培凡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昨天特地联系了各大媒体发通稿。
只不过蒋妥都没有去在意那些声音罢了。
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得回来,按理说是要高兴的。但蒋妥站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她沿着楼梯往上走, 家里的瓷砖,楼梯扶手,门窗等都没有变。可毕竟过去了十年,不出意外老旧了很多。她走到了以前自己住过的房间驻足站了很久,床和书桌都没有了,墙上的明星海报没有了,她的东西都没有了。
以前她的床上放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那是她唯一的小玩具, 也没有了。
“这房子打算怎么处理?”王培凡走来问蒋妥。
蒋妥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淡淡说:“房子过户给蒋帖。这里环境好,又是学区房, 以后蒋帖娶老婆了孩子上学也方便。”
王培凡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蒋妥会有这样的打算。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蒋帖在蒋妥的心里总是最重要的, 她这个姐姐当得最称职。
蒋财富去世那年蒋帖正面临高考,蒋妥怕蒋帖知道了爸爸的生病的事情不能专心读书,于是一个人默默承担了一切。蒋妥照顾生病的蒋财富三年,却从未在蒋帖面前提到只言片语,以至于蒋帖一直被蒙在鼓里。
蒋帖也是后来才知道姐姐那三年有多奔波,知道姐姐每次陪伴爸爸奔走医院检查,化验,化疗……承受了她这个年纪所本不该承担的一切,也让她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变成一个沉默寡言满腹心事的人。
可其实蒋妥以为的好,对蒋帖也未必是好。作为一个男孩子,却不能为家里分担一丁半点。每每想到姐姐蒋妥这些年所承受的,蒋帖都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顿。他恨自己那个时候只顾着读书却没能发现一点细节,他恨极了。
从宅子出来后,迎面就是一堆记者。
这帮记者已经蹲点多时,刚才蒋妥来的时候就是突破了重重障碍走来。
镁光灯不停闪烁,耳边是各种各样的声音:
“蒋妥,关于你继母的事情,能简单跟我们说一下嘛?”
“能回答几个问题吗?我们都很关心你。”
“请问你现在真的是单身吗?”
“你身体没有大碍了吧?”
……
吵吵闹闹,推推攘攘,蒋妥根本听不清楚那群记者在说什么。但她记得王培凡刚才跟自己说的话,只要低头什么话都不用就可以了。
一旁的王培凡则充当着护花使者,帮蒋妥挡开那些长.枪短炮。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哪里的一个话筒重重砸了一下王培凡的脑袋,砸得她头晕目眩。
蒋妥注意到后连忙停下脚步捂住王培凡的脑袋,一脸着急:“怎么样?你没事吧?”
王培凡摆摆手,“没事没事,咱们快走。”
也是她疏忽了,昨天想到带上保镖,今天居然没有想到这帮记者会堵在门口。
但媒体记者哪里如她们所愿,一个个人挤人,完全不管秩序为何物,生怕蒋妥这个活生生的头条从眼前溜走。
就在一个话筒又要打在王培凡脑袋上的时候,蒋妥一把按住那个话筒狠狠往地上一砸:“妈的!有完没完!都他妈给老娘让开!”
蒋妥这一怒吼果然奏效,所有记者瞬间一动不敢动。
谁都没有料到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蒋妥会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不说,看起来还像个社会女流氓。
蒋妥今天依旧一袭黑衣,自从上次她在热搜上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帅气非凡之后,就决定以后多穿黑衣服,不仅能周展现自己窈窕的曲线,还能增加气势。
好比现在。
墨镜一摘,蒋妥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帮人,不说话,却好像给了所有人一巴掌。
不远处,副驾驶座的赵明看了眼坐在车后座同样一袭黑衣的傅尉斯,低声道:“需要我带人过去吗?”
傅尉斯抬了下手:“不用。”
赵明顺着傅尉斯的视线望出去,眼前的人正是蒋小姐。
傅尉斯的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年。
光线昏暗,耳边是震耳欲聋,他喝了不少酒,怀里撞进来一个精灵。
她比他矮很多很多,像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子,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动人。
那个游戏他本不以为意,可却鬼使神差很想尝一尝她的滋味,于是低头。
“啪”地一声,她那张小手的力道却不小。
她伸手用力抹了抹嘴唇,对他大骂:“变态!神经病!你找死吗!竟然敢对老娘动手动脚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骂他。
不仅骂他,还打他,踢他。
其实蒋妥的性子一直是这样,直爽的,敢爱更敢恨。她从小就跟个野孩子似的,没有爸爸管教,也没有妈妈教导,为了保护弟弟,她身上好像随时装着一个炸.药包。
傅尉斯到底还是在那张倔强的脸上看到了泪光,这双眼睛染上了晶莹,像极了宝石。
奇怪得恨,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心尖上被什么利器磨着,有点顿顿的疼。
“哭什么,愿意当我女朋友吗?”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