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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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多嚼不烂?」
「你懂?」魔幽冥不由一愣。
「很久之前,杨文君也曾与我的师兄师姐们说过同样的话。」卓君临轻叹:「修行之路,最忌的便博而不专,但是对于我,却给出了不一样的评价。」
「什么不一样?」
「杨文君曾说过,我就像是一个饭桶,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无论任何的修行之法,对于我来说并不会有太多的障。」
「饭桶?」魔幽冥脸色一黑:「这形容倒是不错。」
卓君临脸色也同样不由一黑。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这家伙居然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有听进去。但对于这个饭桶的说法,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话说的不错,你的确就是一个大号的饭桶。」魔幽冥点头:「虽然这种饭桶老子以前没有遇到过,但是像你这样的饭桶,的确有着修行之路的优势。」
说话之时,魔幽冥的眼神之中满是凝重。
「你可以试试先引一滴血水进入魔气之中,看看是否能适应血海之中的练化之力。」魔幽冥伸指一弹,一滴血水直接融入了卓君临身边环绕的魔气之中。
那一滴血水刚与那幽黑的魔气相碰,立时化成一团血雾,直接与黑色魔气彼此纠缠起来。
两股气雾之间,似若水火不融,又似若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着。仅仅不过数息之间,两股气雾竟然直接在卓君临的身侧进成一道道气障。
血魔和魔雾相互纠缠,竟是彼此吞噬。
卓君临身上的魔气运转的越快,那股血雾就越发的活跃,,,,,,
那一道道气雾彼此交融,越是纠缠就越发的震荡,,,,,,
「破。」
魔幽冥见此情形,一声叱喝之间,似是带着某种根本无法抵挡的魔力,两股纠缠不止的气雾,竟在一刹那间直接炸开,就似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卓君临一个踉跄,身子软倒在祭台之上,眼神之中却满是惊骇。
仅仅一滴血水竟然就有如此之强的力量,甚至以自已强横的体魄都根本无法承受。那这满眼无边无际的血海之中究竟蕴含了多少这样的血滴,恐怕就算是以亿万万之数都根本无法计量,若是真要这样的练化下去,别说是万年,即便是亿年也根本不可能有将这血海吞噬的可能,,,,,,,
魔幽冥的这个方法,似乎根本就没有行得通的可能性啊!
「怎么会这样?」魔幽冥眼神之中满是错愕:「按理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问题才对啊,血海之中的血水能与你身上的魔气共鸣,这个方法理应是行得通的才对啊?可是究竟是那里不对,血水意然与魔气相互纠缠吞噬,莫不是这本就是同根同源的东西?」
此时,这位魔族绝巅强者的心中,却早已惊起了惊涛骇浪。
难不成,在这血海的背后,还有魔族的生灵在暗中插手了不成?
又或者,这本就是魔族的生灵在背后布局,自已莫名其妙的被卷进了一场根本就看不见的阴谋之中了?
「好强,我似是感觉到了自已的血液在沸腾。」卓君临的眼神里满是惊愕:「甚至我似乎能感觉得到,两股气雾纠缠之间,似是要将我的身体直接拉扯成碎片一般,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似是有千百万支烧红的铁针在扎入一般。甚至似乎只需要再多瞬息,我都有会直接爆体而亡的可能。」
「这,,,,,,」
那怕是以魔幽冥的见识,此时也不由心中一沉,一时之间也是不由百思不得其解。那怕是在自已一生之间见过无数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像这个小王八蛋身上的事情一般邪门,,,,,,
剑锋染血。
满地都是死尸。
血水早已浸染了大地,纵然是无数的尸身早已在恶战之中被打爆,无数的血水被双方交战的神力余波所蒸干。但那迷漫在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却根本无法消散,甚至在每一次挥剑之时,都将会有无数的生灵横飞出去。
杨文君已经都记不清自已是第几次挥剑了。
此时的杨文君一身白衣之上满是血污,似乎永远都纤尘不染的谪仙子,此时却如同从死人堆里爬出的血尸。
可是,杨文君却仍在不停的挥剑。
在杨文君的身后,是无数的人族将士在冲锋,是无数的人族强者在呐喊。
每一个人都已变成了血人,甚至许多人族的将士的身上都已经满是伤痕,鲜血喷涌而出。可是他们却似乎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就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理智,除了要将眼前的所有神族将士赶出去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
恐惧和疼痛似是早已忘却,现在的他们,就好像只知道杀戮的凶兽。
「将士们,这是我们对外族的第一战,以前所有人族的屈辱和无奈,现在能不能杀出人族的气节,就看我们的了。」杨文君高声怒喝:「现在,我需要你们告诉我,你们敢随我一起冲杀吗?」
「杀。」
「杀。」
「杀。」
,,,,,,
人族将士的怒吼声不绝于耳,每一声怒吼之间,都似是带着滔天怒火。
每一声呐喊之中,就如同一头沉睡的雄狮醒来,对着这个世间发出不屈的怒吼。在每一声之间,压抑的屈辱和愤怒似是都在这一刹那间发泄出来。
剑光滔天。
刀意横空。
拳意霸道。
长枪凌空。
,,,,,,
面对着黑压压的人族大军,对面的神族将士都只感觉心态都要崩了。
虽然人族突然在双方边境增兵,但是这么多年,他们这些神族将士早已将人族的频频调动当成了笑话而已。
以往无论人族究竟有什么样的动作,最终都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可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人族竟然玩真的,而且还是提前根本没有打半句招呼,直接就对神族发起了最极端的冲锋。尤其是以那个女杀神为首,直接就是最极端的杀伐手段,那怕神族边军中最精锐的将士,一时之间也被人族直接打懵逼了,,,,,,
对方,完全就是玩真的。
直接以摧枯拉朽之势发动最极端的冲锋,集中所有优势兵猛攻一处。
人族这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与神族开战不成?这样开战之后,难道就真的不怕神族的极端报复?
自神族走上神魔战场之始,纵然是神族曾与各族之间摩擦不断,可是这种公然向神族发动战争的事情,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事情的发展,本来不应当是这个样子才对的啊!
我们神族不打你们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你们居然敢主动进犯,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了吗?
这样的情况,整个神族北部边军中,上至统兵将军下至值守将士,一个个都只感觉是在做梦一般。
人族这可是足足集中万大军以上,难道其他战线就真的不管不顾了,为了拿下神族的北部战线,以后日子就不过了?
越战,神族就越是绝望。
眼前所有的人族将士,都如同疯魔了一般,每一个人族将士都如同是修罗下凡,已然都如同变成了只知道杀戮冲锋的傀儡一般,,,,,,,
仅仅不
过三个时辰,神族边关防线便几乎全部被攻破。一向被神族戏称为人族天险的关隘,第一时间便已直接被打碎。那人族女魔头所到之处,几乎所有神族都已直接吓破了胆,虽不过是圣境修为,对付起神族的半步真仙境将士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甚至就连真仙境的修士,那女魔头也是丝毫不惧,,,,,,
所有神族将士都快要疯了。
这到底是从那里跳出来的女魔头,竟然凶残至厮?
有这样的疯子带着一群已陷入疯狂的人族,你让我们神族还能怎么办?以往只听说过天庭十秀在神魔战场上无比疯狂,可是现在看来,就算是号称‘莫疯子的莫轻狂和眼前这女魔头比起来,也绝对要逊色不少,,,,,,
「人族,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真的要与我们神族全面开战吗?」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凌空而立,浑身上下满是血污,满眼都是怒意:「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难道就真的不怕给人族带去灭顶之灾?」
「老贼,休得张狂?」人族之中一声怒喝响起,赵梦龙的身影直接迎上。
那位神族老将身子不由一震,差点直接摔倒在地。
这你麻到底是谁在张狂?你们人族不问青红皂白的直接对神族发难,现在神族的死伤之数何止十余万,你居然还嫌老子张狂?
是不是在你们的眼中,神族就应当伸着脖子让你们砍才是正经?
「赵梦龙,你不是老夫的对手,此事你也绝非主战之帅,让杨文君出来与老夫说话。」神族老将满眼都是怒意:「是非公断,老夫不想与你这老匹夫逞口舌之利。」
「哈哈哈,,,,,,」赵梦龙哈哈大笑:「古莫尘,我们人族的大将,又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想要去见杨文君,你们束手就擒再说。」
「你,,,,,,」那神族老将气的浑身发抖,一时之间却是根本无法反驳。
换作是神族突然对人族发难,难道人族一叫阵之后,战孤行就会出来不成?
这一想法,连那神族老将自已都不由吓了一大跳,难道在自已的内心深处,竟然已经将杨文君的定位已经提到了与战孤行一样的地位了吗?这样的想法,对于整个神族的所有生灵来说,都绝对不会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
此等心态,对于一位统兵大将来说,已经都有了未战先怯的嫌疑。
「赵老将军莫开玩笑,杨文君在此。」杨文君挥剑战退围攻上来的数位神族将士,身形直接凌空而起,径直站到了古莫尘的对面,长声笑道:「晚辈杨文君,见过神族西境统率。」
那所是面对着修为境界远胜自已的古莫尘,杨文君却丝毫不惧:「老将军一意要见晚辈,不知道老将军有何见教?大家此时正值交战之际,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就等此战落幕,大家再坐下来慢慢谈。」
古莫尘看着眼前已变成血人的杨文君,差点一口气都没有转过来。
等此战落幕,大家再坐下来慢慢谈?
这话你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神族溃败之势已成,战败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真要等到落幕,只怕所有人都会被人族杀的干干净净。
那时候再谈?
人都被杀光了,再谈个屁?
但一看到杨文君眼神之中的滔天战意,古莫尘心中就不由暗暗叫苦。这女魔头此时杀性正盛,却正是最难郁制自已心中滔天杀意之时,此时和杨文君谈,自已无论如何都是吃亏在前。
可是,现在就算是想要挽回战局,也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杨文君,你率大军进犯神族,究竟意欲何为?」古莫尘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就算两族交战,也应当递交战书,先礼后兵
。你这么做,难道就不怕世间生灵的垢病吗?」
「古老将军认为是人族在进犯神族?」杨文君眉头一挑,脸色渐显狰狞:「但老将军现在所站之地,或许已经忘了这里曾是人族的疆域了吧。对于我们人族来说,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把入侵者赶出去而已,老将军且莫领会错了彼此双方的定位。」
「你,,,,,」古莫尘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人族,向来不惜死战,更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任何生灵站在我们的头顶欺辱我们。」杨文君摇了摇头:「如果老将军是这么定位神族和人族的区别,那么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还是战场之上分胜负吧!」
古莫尘只感觉一口气憋在心口,却是怎么也无法喘出来。
此时杨文君所说之事,却也并非不是事实。
这里现在虽然是神族疆域,但却也是曾经从人族手中强抢过来的,如果杨文君一口咬定就是为了收复失地,就算是自已再怎么辩驳,也根本无法改变事情的本质分别,反而会让自已被对方看不起。
「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古莫尘的语气之中满是绝望,甚至在这一刹那间,内心深处竟然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人族并不喜欢与人为恶,更不喜妄动刀兵。」杨文君轻轻有一叹,似是满心无奈。
这一句话差点没让古莫尘直接气炸:你说这话,你自已信吗?就在刚才,你杀的比谁都凶,多少神族精锐在你的手中丧命。你看看现在的人族兵马,一个个就跟发了疯似的拼命砍杀,你可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现在,老将军有两个选择,要么带着神族所有兵马,退出人族疆域。」杨文君嘿嘿冷笑:「要么,我们人族自已一路杀过去。」
「你,,,,,」古莫尘嘴都气歪了。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古莫尘都有一种直接自爆,拉着杨文君一起上路的冲动。然而古莫尘心里却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女子本就邪门至极,若是自已真的发动自爆,能不能炸死杨文君还在其次,但这西部战线的几十万大军,却是绝对不可能还有一个活着回到神族的,,,,,,
「留给老将军的时间不会太多了,一但神族战线全面漰溃,就算是老将军想要选择,那也没有必要了。」
古莫尘胸膛剧烈的起伏,眼眸之间满是惊骇。
老子居然被一个小辈给威胁呢?
老子在神魔战场上混了多少年了,从来都只有老子威胁别人的份,现在居然被对方反过来威胁老子,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感觉到无语至极。
偏偏,老子不能不接受对方的威胁。
这你麻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的年轻人,年轻人都这么狂了的吗?
「是退是战,全在老将军一念之间,我们可以等,但老将军的那些部下,却未必还能等得起。」杨文君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如果老将军实在下不了决定,那不如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大家一边喝茶聊天,一边商议如何?」
古莫尘咬牙切齿,眼眸无光:「是战是退,老夫也并不能真正做主,人族可否给老夫一些时间,先行向神族主帅禀明,由大帅来定夺如何?」
「战大帅若是要来,应当早就已经来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还未现身?」杨文君摇了摇头:「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故事我已听过不只一遍,老将军不会有太多的选择,就像神族把利剑悬挂于人族头顶之上时,也从来不会先过问人族愿不愿意一样。」
「你,,,,,,」古莫尘只感觉自已从军多年,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屈辱,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好,老夫里。」
杨文君却是摇了摇头:「
老将军是在和晚辈说笑的吧,此去西行八百里,曾经皆属人族之域。神族占据多年,难道就忘了这里曾经的归属了吗?仅里,老将军是在打发的要饭的吧,即然如此,那么便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赵将军,传令全线进军,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自已用手中的刀剑去取回来。」
「是。」
赵梦龙闻言大喜,据着大刀就要再次回阵。
「慢。」古莫尘急忙拦住赵梦龙,眼神里满是无奈:「神族退兵三百里。」
眼见杨文君还在再言,古莫尘急忙道:「杨姑娘也应当精于兵道,自然也应当知道统兵之人的权限。以老夫现在的军职,三百里已然是极限,再多便等同于叛敌投诚,会祸及妻儿九族,若是杨姑娘一定要苦苦相逼,纵然我们西线边军几十万兄弟全部战死,也绝不可能做出祸及家小的事来。」
「好。」杨文君终是点了点头。
「杨姑娘,你,,,,,,」赵梦龙不由大急,却被杨文君挥手止住,,,,,,
人族帅营之中,酒宴大摆。
三军将士,皆尽同欢。
这是人族自神魔战场上开始,第一次正面击退神族大军,甚至其中的意义,比起表面上看到的战果更加喜人。
赵梦龙一脸愤怒,看着谁都像是欠了他好几百万两似的。
那怕是坐在主位上的石敬和孟孝云,赵梦龙现在也是根本没有半分好脸色。尤其是在看到杨文君之时,赵梦龙的脸色便越发的阴沉,那怕现在各路将军向其敬酒,赵梦龙除了‘嗯‘啊之类的回应之外,却根本连半句话都不说。
看着赵梦龙的情形,所有将士都不由摇头苦笑。
对于这位在军中威望极深的老将军,所有人都知道赵梦龙的德性,却是谁也不会与这百战老将计较,但能看到这老将军在众人面前生闷气,却又无法开口的情形,却是让所有人都不由心中暗笑。
「老将军,晚辈敬您老一杯。」杨文君长笑:「今日之战,老将军勇冠三军,杀出人族将士的威风,真乃老当益壮也。」
赵梦龙脸色不由一黑,却并不说话,眸眼之间满是无奈之色。
「老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石敬急忙打圆场:「正所谓言语存心,如刺在喉,不吐不快。」
赵梦龙脸色越发的难看,却终是欲言又止。
身为军中主将,自是知道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自已知道就好。
有些话一但开了口,不仅仅会对杨文君的声威有损,更是会引起人族内部许多将士的不满。人族这些年以来一直式弱,几乎都是被各族欺负的对象,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真要是因为自已言语之间的失误,而引得众将士对杨文君离心离德,那自已就将会是人族的千古罪人了,,,,,,
「老将军,这酒,您先喝了,孟将军自会给您老一个解释。」杨文君轻轻一笑:「许多事情,想必大家心中也有与老将军一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