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修行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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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宽敞的病房里，骂骂咧咧进来五六个几个纹身壮汉！
“姓莫的娘们是不是在这里呀！”为首的光头壮汉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他在病房内环视了一圈，一脸戏谑地说道。
“呵，人还不少，今天这个病房我们征用了，现在有人要出去还来得及。”
只是他的目光刚扫完一圈，又猛地转回到江橘和铃音身上，有色滤镜毫无顾忌地开到最大。
似乎没想到还能遇到另外两个高质量女性。
“当然，女的可以留下来，我最喜欢跟女生交朋友了。”
身后的四五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他就发现了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江澄。
这种软骨头他见多了，但是对方怎么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
跟你很熟吗？
白雨正要站起来，却被母亲拉住，“我就是莫冰，几位有何贵干呀？”
另一边正要起身的铃音也被段宜恩按住了。
光头看着几人的小动作，哈哈哈大笑，软骨头的男的，暴脾气的女的，都是他最喜欢的。
只见他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了病房门口，大手拍在段宜恩背对着他的肩膀，“不错不错，你很懂事！”
然后翘起二郎腿，看着白雨母女道，“什么葬灵不葬灵的我不管，但是我房子现在坏了，这笔账怎么算？”
江澄抖的更厉害了，他不自觉抹了一抹汗！
特别是他竟然看到老橘在笑了！
好家伙，江澄都想上去要签名了。
莫冰却淡淡说道，“你不是房东。”
白雨也猛地站了起来，“对呀，李爷爷才不会认识你们！你们又是白家派来的吧！”
白家？
家族恩怨？
江澄想起江湖上的传闻。
但是白雨母女都已经被赶出来了，也剔除族谱了，什么仇什么怨要至死不休呀。
光头则一脸不喜，“哼，我不知道什么白家不白家，而且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呀，房东就是我朋友，他让我来要赔偿，怎么样，有问题吗？”
这时江橘满脸笑容地捅了捅自己弟弟，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说道，“我要揍人。”
江澄一愣，回头看了看镇灵司两人，好不容易用颤抖的双手将做战包递了过去。
“我是要合理合法地揍人。”江橘直接转头，把笑脸对着弟弟。
江澄狂汗，咱们旁边坐着镇灵司的大佬呢，你说这些合适吗？！
果然他看到段宜恩和铃音都朝两人看来，铃音脸上带着赞赏，段宜恩也有些意外。
“姐，这里没监控，完全合理合法，但是有镇灵司，我唯一的建议就是最好关门……”江澄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话是对着江橘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段宜恩和铃音，说完还猛地咽了一口唾沫。
自己说到这里没监控，完全合理合法的时候，段宜恩的嘴角还抽搐了一下。
他有种在治安司面前耍管制刀具的感觉……
心里拔凉拔凉的，说句话应该不用坐牢吧？
而看到几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小声嘀咕，大光头脸色发大怒。
他大手一挥，就要重重拍下！
江澄吓得连忙捂住眼睛！但是又忍不住留出一道指缝。
主要是感觉有些刺激！
就在光头大手拍下的一瞬间，砰的一声闷响带着劲风在房间里扬起。
光头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最后的记忆就只剩下一只白皙修长的美腿！
然后整个人就如同离膛的炮弹，直接从洞开的病房门口横飞出去！
保龄球一般，将身后四五个小喽啰撞得七零八落。
门外顿时传来稀稀落落的呻吟惨叫声。
反正江澄捕捉到的骨头断裂声，就不下两位数。
估计这群人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别想下床了。
眼看着房门没有了阻挡自动关上，江橘拍了拍手掌，面色淡然。
“门关好了，对了小雨，白起暴走误伤了无辜群众，你没意见吧？”
一旁的白雨有些呆滞，看了看江澄，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没，没意见，我以后一定会小心控制白起的！”
“尽量让它……让它……”
江澄好心提醒，“让它在控制范围内暴走！”
“啊，对！控制范围内暴走！”
白母诧异了不到两秒，就换上了赞赏的目光看着江橘点头。
江橘的怒气似乎被这一眼看没了，羞红了脸，快步走到弟弟旁边，自然而然地掐了下去，扭转360度。
“嘶！啊！老橘！”
铃音则两眼发光，“部长，咱们镇灵司有没有觉醒者学院的实习名额？”
段宜恩不想搭理她，主要是镇灵司有一个铃音就够够的了。
他转头看向白母，“莫女士，葬灵事件在治安司有损失申报流程，我让铃音帮你们申请一下。”
“那就多谢段部长了，但是白家的事……”
“莫女士不要误会，镇灵司确实打算对白家下手，而且不仅是白家，所有影响到社会安定的超凡个人和势力，我们都有责任处理，我们也并没打算从你身上拿到什么情报。”
“妈！”白雨似乎对母亲的决定并不满意，却被自己母亲瞪了回去。
“谢谢您。”
“那好，那我们就不打扰几位了，先行告辞，谢谢几位的合作。”
段宜恩说完，就带着铃音走了出去。
“啊对了，铃音，刚刚拍我肩膀的那个人，你记得带回镇灵司审审，让白家来领人，不领就派人天天去白氏大厦坐坐。”
江澄嘴巴微张，贵圈是真乱呀。
另外这段部长看着不声不色，但是个记仇的人，很可能是天蝎座，江澄记下了！
而且白家这些年，看来没少找这对母女的茬，但是白母态度似乎有些暧昧，还不愿背叛白家？
白雨就似乎想跟白家讲道理。
嗯，有点悍匪潜质！
至于镇灵司要跟白家干仗？
这件事听着就觉得有意思。
江澄正想得眉飞色舞。
“小橙，你说我刚刚把他们踹飞了……他们会不会来报复小雨他们……”
这时江橘又捅了捅江澄，小声问道。
江澄黑线，你揍了人才来问？你不等明年清明再问？
只是还没等江澄回答，一旁的莫冰似乎是听到了，笑着说道，“没有关系的，哪怕你没有对他们动手，他们也不会收手。”
小雨也点点头，“对呀橘姐，我们都习惯了，而且以前妈妈是担心我的安全，现在我也是觉醒者了，我们早就想揍回去了。”
江橘面露难色，“真是不好意思莫阿姨，是我太冲动了，小雨虽然觉醒了，但是您……”
白雨嘿嘿一笑，走过来牵起江橘的手，小声说道，“橘姐不用担心，我妈妈可是修炼者，比我强多了，她更不怕那些匪徒。”
“修炼者？！”江橘睁大眼睛，惊叫出声。
莫冰笑着点点头，还竖起一只大拇指，“所以你刚刚那脚，踹的真解气！”
看着莫冰再次投来赞赏的目光，江橘再度羞红了脸。
“别别别，别掐我，不过老橘，这修炼者……是说修炼古传承的修炼者？”
对于修炼者，江澄只知道觉醒者是近七八年才硬起来的超凡体系，在觉醒者站起来之前，大夏的超凡力量，一直以修炼体系为核心！
但是特别是这七八年，大夏除了少部分修炼家族之外，就几乎再没听到人提起修炼这条超凡路。
就仿佛被人刻意遗忘了，或者放弃了？
反正江澄在学校接触的所有超凡知识，都只关于觉醒者的，修炼体系仿佛被崛摒弃了？
江橘想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学院里只说修炼者体系大概是三十年前源起的，源起之后似乎还经历了两次黑暗时代，而且老师说，修炼者的路已经断了……”
修行路断了？
“也对，你们年轻一代呀，几乎都要忘记什么是修行者了吧。”莫冰说着，语气有些疲惫，似乎带着些感慨。
江澄好奇心却一下被美妇的怀念神色扯起，一脸笑意地看向莫冰，“莫阿姨，您是修行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给我们说说呗。”
莫冰见两人似乎真的感兴趣，微微一笑，就给两人娓娓道来。
原来修炼体系是源起于约莫三十年前，原本某个只能属于考古文献的流派传承，却突然被人发现可以修炼了！
这一消息没封住，传了出去，然后整个大夏就都炸了锅。
这件事就如同是潘多拉的魔盒，整个大夏几乎跑步进入超凡时代！
越来越多的文献被翻出来，一个又一个被证实真的是修炼功法。
什么儒家，佛家，太极，巫术，气功，甚至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茅山道法等，都变得可以修炼了！
只是大夏文明数千年，各种修炼体系如过江之鲫。
所以开始那几年，甄别功法，胡乱修炼，甚至为了修炼，整个大夏的秩序都收到严重破坏。
可以说是大夏最疯狂的几年。
那几年里，各式各样的人开宗立派，招收门徒，这个说自己是什么嫡传，那个说自己手中有绝世功法。
反正是混乱不堪。
各个门派甚至为了给超凡力量定等阶，惹起无数的争端，毕竟各个传承都有差异，标准不统一，大家都希望用自己体系命名大夏超凡分阶。
最终实在闹不明白，才索性统一分为一阶到九阶。
大家都不用争。
这也是现在觉醒者品阶的由来，为免再起争端，大家都默认沿用了。
而那混乱的几年，也被称为前黑暗年代。
经过几年的磨合和调整，大夏也开始有序地走入了超凡修炼阶段。
各个派系百花争艳，蓬勃发展。
只是到了大概十年前，问题出现了，九成九以上的传承都发现一个共同的问题。
传承是假的。
不，应该说由于无数年历史变迁的原因，现在人们手上拿到的所谓古传承，早已经不是原版的修炼功法。
而是在数千年的无法修炼的时间中，被后人粉饰过，改动过的‘文学版’，越来越多的传承修炼出现了问题。
改动不算太严重的算是幸运的一批，只是无法突破境界。
有些改动严重，甚至遗失了传承重要篇章的，强行修炼下来，甚至出了不少的人命。
于是大夏不得不整编筛选，将其中九成九的传承都列入禁止修行的功法行列，这筛着筛着，几乎就剩下现有这些修炼家族了。
而哪怕是这些家族的传承相对完整，也只是相对罢了，最顶级的修炼家族也不过出过五阶的强者，再上面的路，依旧是断了。
这就是知情者口中的，路断了……
修炼者由于功法问题大量陨落，以及部分修炼者，不愿意接受大夏的功法管制，而造成某些冲突的这几年，又被人称为后黑暗年代。
所幸的是觉醒者恰逢其时地出现了，弥补了大夏超凡体系的缺失，也算是一定程度上，给无法修炼的人一个新的念想。
而且相比修炼者，觉醒者只要能够觉醒，路就是完整的，觉醒者前后出现十多年，镇灵司据说已经有8阶的觉醒者了！
整个超凡环境才再度稳定下来。
“所以现在的大夏只有觉醒者学院，没有修行者学院，甚至对修炼之路不做宣传，甚至刻意遗忘，就是这个原因。”莫冰说完，忍不住微微摇头，仿佛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落幕，满满都是唏嘘。
“可惜……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大夏管控功法也是为了大家好。”江橘点点头感叹道。
只是大夏文化数千年，最终连传承都十不存一，不，是万不存一，当真让人遗憾。
所以段部长说的对白家下手，应该算是新旧超凡体系更替的矛盾了？
也对，修炼体系顶天只能修炼到五阶，人家觉醒者都有八阶的了，自然是要改朝换代的。
而且家族超凡体系相比镇灵司体系，也确实显得狭隘而自私，哪个家族不优先关注自己的利益？
加上路断了是事实，甚至很多修炼家族的人，都会将后辈送去觉醒者学院，毕竟相比之下，觉醒者才是大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