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烦人的频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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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地上传来一股频繁的振动，让“我”悠悠醒来，感受到头的撕裂感减弱，却又多了一种沉重感，后者应该是睡多了造成的。

晃了晃脑袋，提了提神，随后贴地细细感受，发现振动从对岸很远的地方传来，频率却异常的高，偶尔还伴随更强的振动，像天上打雷引发的，又似是什么东西在炸裂造成的。如此过了一段时间，才终于消停了会儿。

“我”还感受到自己的脑子里多了很多记忆，那些记忆呈无数个片段，“我"试着将这些片段拼起来，但迟钝的大脑几乎无法负担这样的脑力劳动。耐着性子，慢慢梳理，一个小时后，自认为大概捋顺了自己的出生来历和过去。

自己的种类应该蛇人，因为记忆里的自己有时是蛇，有时是人嘛。自己是从壳里面出生的，从小自立更生，靠吃蚯蚓，小青蛙等为生，随后，好像是变成了人，一个算命先生捡到了“我”，他对“我”很好，出门还会带玩具回来给“我”，就这样，“我”自由自在，慢慢长大，“我”最爱吃老鼠和米饭，变成人身的时候爱吃米饭，变成蛇身的时候爱吃老鼠，不过，自己是什么时候掌握的随时变身的诀窍，为什么这一段记忆没有呢。随后，自己的人身就长大成年了，大学毕业回来后建了个养殖场，之后，好像就没有了，记忆至此结束，而自己的蛇身好像一直未能长大成年。“我”猜想，蛇身可能需要吃得太多才能成年，人身的自己弄的养殖场可能就是为了用鸡蛋填饱自己蛇身的肚子，让他早点长大成年。

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太过矛盾的地方，“我”看了看自己此时的身躯，没有四肢，全身被鳞片包住，鳞边缘是黑色，中央呈黄色，似油菜花一样，体前段有斜的黄色斑纹，尾细长，呦呵，自己此时可不就是一条菜花蛇吗。

身体没空理会“我”的诧异，反而传来一阵饥饿感。原来自己已经把青蛙消化完全，身体又陷入了饥饿。

“我”回忆了一下以前自己的食谱：

老鼠，毛茸茸，暖呼呼，肉味非常鲜嫩，尾巴非常脆，消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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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非常舒服，鲜嫩食物的代表，排第一；

鸟蛋，蛋壳寡淡，但里面的汁液有股淡淡的腥味，还有些黏稠，非常的可口，不可多得的美食，排第二；

青蛙，好抓，好吞咽，有点鲜，骨头不硬，排第三；

鱼，不容易抓，味寡，肉里的刺多，不太好消化，排第四；

小型蛇，爱欺负的玩意，适合发泄暴躁的情绪，排第五；

自己的蛇身是个暴躁脾气？“我”带着些许的疑惑，随后爬出了洞口。

此时模糊的黑白视线里还比较明亮，天的尽头挂着一轮太阳。心中有些不适应这模糊的黑白视线，记忆里自己的人身看到的世界是多姿多彩的。

舌头摇摆，“我”不断收集周围的气味因子，期待发现猎物的气息，特别是老鼠的。

可惜天不如蛇愿，一路往下爬的过程里，翻过了好几块水田和草地，又穿过几处杂乱的树丛，都没有发现老鼠的气息，只发现了几只蟋蟀、蚯蚓、和一些昆虫。

并不理会这些小动物，继续往下爬，在穿过一个杂乱的树丛后，“我”来到了河边。

此处河水有些湍急，其流动引起的振动扰乱了“我”内耳对于其他振动的感受，发现内耳对于其他小动物引起的振动已经感受不清晰。所以我又沿河往上，找个更好的地方寻觅食物，路过一处石堆时，才发现此处就是上次发现对岸有大型物种的地方，幸好，这次已经闻不到那个大型物种的气息了。

“他可能在此处找不到他的食物，所以离开的吧”

对于威胁离去，“我”心下稍安，又往上爬了一会儿。忽然，一股淡淡的味道传来，那是青蛙的气息，心中一乐，做贼般的往气息传来的方向缓缓靠近，尽量不引起振动。青蛙的气息越来越浓郁，不一会儿，当“我”的蛇头轻轻拨开眼前的杂草，模糊的视觉也看到了1米外趴一块石头上的青蛙，我缓缓绕后接近，张开大嘴正想捕捉青蛙时，地面传来远处引发的频繁的振动，青蛙受惊，一蹦跳向远处，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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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懊恼，看向频震引起的方向，如此频繁的振动，是不是鞭炮的爆炸引起的。

直到这频发的振动消停，“我”才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舌头继续摇摆，沿着青蛙逃远的方向追去，这次青蛙逃得够远，爬了几块水田，又翻过了一片岩石后，视线里才大约出现青蛙的身影，此时青蛙跳进了一块小水塘，躲在了水底。

轻轻潜入水下，慢慢靠近，这次没有其他因素干扰，“我”一口就直接咬中青蛙左半边，花了十分钟，缓缓吞下。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我”伸出舌头摇摆，想再找点吃的，但是天色渐暗，那远处引发的频振却越发剧烈，使青蛙很容易受惊，捕猎又失败两次后，体力也消耗过多，喝了点水，决定先回巢穴。

心不在焉，回程路上也开始思绪飘远。

“是在放鞭炮吗，喜事还是丧事，没听说啊，我的记忆好像不完整”

不知道是不是随着脑袋的疼痛感越来越小，“我”好像开始拥有了一些思考的能力，而这又让“我”开始了自我怀疑。“我”意识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比如自己就没听说过蛇人这个种族，也没见过谁和自己一样的，拥有不同躯体的经历。

那么，“我”到底属于什么种族，这些记忆又为什么如此凌乱，是什么造成的。

身体盘成一圈，静静看着外面惨白的世界，有些心慌意乱，暂时无心睡眠。

“也许随着身体的恢复，所以的记忆也终将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至少现在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似乎天生有些乐观的态度，愿意相信一切都会向好的地方发展。

“今天比较可惜的，就是没遇到可口的老鼠，不然一定要抓住尝一尝，看是否和记忆中的又差别，嘿嘿。”

思绪乱飘，直到深夜，才被困意所战胜，“我”缓缓陷入了沉睡，对面的频振，也似乎开始消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