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升级之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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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杰丝毫不避讳：“那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是故意把我和学校关系恶化，让我依靠你……”
叶博士呆愣一下，饶有兴致地说：“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他长舒一口气，“恶化倒不至于，我不喜欢藏着掖着，就算校方会后续纠缠，他们也不可能明面上动你，因为在他们看来，你由我保护。”
“你可以继续你的生活，完全不用管我，所以请便。”
老人顿了顿。
随着几人前进，詹姆士站在走廊边，似乎等待许久，“韩杰，我有事找你。”与此同时，韩杰明白什么，又劝梅琳道：“你先走吧。”
梅琳略显不解，“我担心你。”同时，她视线挪向叶博士。
“担心我？”韩杰一愣。
“算了，你自便吧。”她脸色看上去有些难看，在吉野稻的搀扶下，离开实训楼。
这时，韩杰才发现莱恩斯似乎是走了。
韩杰先跟着老人和詹姆士，来到一片空旷的地方，回到二层的地方，下方学生有序地离开、进入。
三人来到实训楼的二层，脚下踩着网格铁栏，扶着栏杆，遥望走在大厅中的人。
叶博士率先开口：“韩杰，你既然跟上来，那……”
吸一口气，“韩杰，我詹姆士不喜欢拐弯抹角。”詹姆士打断叶博士，转过身，目光灼灼，面带微笑：“我想收你作为专业徒弟，你愿意吗？”
专业徒弟！
韩杰双腿微微后退，脸部略显错愕，和不解。
老师在学校里是拥有很大的权利，不仅仅决定你的毕业，如果能和老师打好关系，日后毕业，在老师的推荐下，进入一家高收入公司是非常容易的事。
专业徒弟，是指在学生的学习阶段，针对一些学业优良，表现特优良的学生，老师会挑选他们，作为自己的徒弟。
最主要的，每名老师每隔四年只能有一名专业徒弟。
所以专业徒弟竞争激烈，但足以令大部分人眼馋。
“这可是不多得的机会。”
韩杰深吸一口，微笑着，泛起笑容。
说实话，这是一个好机会，不仅可以使自己真正进入‘镇压职业’的大门，还可以获得技术，增强自身实力。
韩杰攥紧拳头，“詹姆士老师，我同意，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能让我真正接触本专业的核心。”
詹姆士和叶博士两人笑着，点点头，一脸快意，浮动着难以言说的快乐。
“韩杰，注意看。”詹姆士说完，他踩在钢铁地板，身体表层浮动燥热的能量，是一种血气，恐怖的血气。
赤红的眼仁，浮动的血气，燥热的能量，有那么一瞬韩杰差点以为自己在面对一只收容物！
什么！难道是……
韩杰下意识摆开战斗姿态。
倏地。
詹姆士右手肩膀之处，袭上猩红潮水，赭橙色肩膀生出甲壳，与手臂好似融为一体。单眼眸睁开，亮出猩红的眼睛。
他的右手衣服，渗出燥热的岩石，像一只恶魔的爪牙，尖锐而恐怖。
张开手掌，赤色眼睛镶嵌在手掌，眼珠滚动，环顾四周，投射出呆滞的目光，让人心惊胆战。
“这、这是……”
‘轮回’的人？！
韩杰一震，随时准备出拳。
“等等，韩杰，这是‘眼’的力量，不必担心。”詹姆士舞动手臂，神态自若道。
叶博士也劝韩杰冷静。因为对能量异常敏感，韩杰差点展开攻势，他继续保持警惕。
叶博士继续道：“这是‘眼’的力量，可以吸收收容物，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可以将收容物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说实话，韩杰一直认为，收容物仅仅是怪物，在异世界最多是作为能源提供而已。
在异世界，有这样一种说法。
收容物无时无刻不会释放一种叫kbt4的新型能源，作为后都市时代的主要能源之一。
上世代的人们常说一吨的铀产生的能量大约相当于两百万吨煤，此世代的人们则常说：
一杯水大小、绿色级别的kbt4，几乎可以比得上一吨铀产生的能量。
韩杰放下警惕，走上前，绕了绕，看看摸摸，异常兴奋：“这，这是什么，不是说收容物有七种等级。难道说，普通人可以通过收容物获得力量？”
詹姆士张开手掌，露出手心中的眼孔：“我现在，实力大概在赤色等级上下，我几十年前，还在当赏金猎人的时候，吸收了一只恶魔类的收容物。”
“嗷嗷~”韩杰惊叹，又摸摸头，不太理解，“赤色等级，会不会有转化为收容物的危险？”
叶博士嗤笑一声，满意点点头：“不错，从根本上来讲，收容物诞生于人的精神，是一种由幻想凝聚而成的怪物，贸然吸收，确实会导致沦为怪物。”
詹姆士回答道：“要想不变成收容物——关键在于模仿。”
模仿？
韩杰异常费解。
“要知道，我们用‘眼’，把收容物吸入身体，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身体相当于被嵌入怪物的意识，而我们，则与他们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利。”
詹姆士边回答，边收回力量，继续说：“关键在于模仿，我们模仿收容物生前的行为，可以有助于缓解紧张的神经。”
叶博士接上话：“是啊，收容物像一个孩子，被丢入陌生人类的精神世界害怕、恐惧是常事。只有做它们所熟悉的事情，它们熟悉的生活作息，可以有效安抚它们。”
韩杰一震，有些难以启齿，“这、这不跟变成收容物，没有区别吗？”
“不，你不必完全模仿收容物，模仿三分像、片面模仿足够。”詹姆士回答。
这、这……
韩杰表情却骤然僵住了。
虽然很吃惊，但十分合理。韩杰能理解一些——多少得益于学生时代，在月假的闲暇之余，熬夜看修仙小说。
炼气、筑基、元婴……之类的等级了解过，也向往过。毕竟，哪个少年不向往过强大的力量。
此时，詹姆士见到韩杰有莫大的兴趣，不由得脸色一沉：“韩杰，这是诅咒，也是恩赐。”
“我见过不少沦为收容物的人，也见过因收容物而大富大贵的人。”
“你同意，我可以带你进入该行业。你拒绝，选择成为普通，我也会竭力培养你，让你毕业，为你找到一个好工作。”
他伸出手来，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
“一切由你……来决定。”
韩杰无意间俯视下方。
钢铁构筑的牢笼交错纵横，透过走廊光亮的玻璃，可看见实训大楼的其他房间。
学生们，每一张面孔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人们形色匆匆，有的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有的念诵这含糊不清的话语，像是预言，又像是在警告。
暴戾的种子在空气中生根发芽，似乎，只有阴影与孤角才是最安全的彼岸。
每一名研究基地的员工，他们紧张而有序地在走廊里赶路，需要到达上级指定的房间去完成工作。
“人，忙着活，或是忙着死。”韩杰回答道，扭过头。
那张脸孔变得像永远不会融化的冰坨似的，再没有一丝笑影……
“如果这就是前途，那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