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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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盈花回头看了眼草房,不觉中加快步子:“恒儿,恒儿,哎哟,张恒,你给老娘慢点。”
“这还真是,才当了多久的捕头,就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
前面的张恒被吵得心烦,终是放下即将迈过门槛的右腿,转过了身,将其拉到一旁:“娘,您——就没怀疑过蔚哥的来历吗?”
“来历?”
“对,娘,您除了最先的挺身而出——还有,其他的么?例如,就是说……”
不想张恒问的这般严肃,自家老娘却是大笑着摆手:“切,他能有什么来历?”
“我说你也别这么严肃,他要真的大有来头,还能由姚大力那个老匹夫这么欺负?”
纵观整个大姚村,只肖提起姚大力的名讳,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要说她张盈花怎么着也在大姚混了几十年,又不傻,这点名头还能看不出来?
“可是,可是……”要说这也是张恒疑惑的地方,按祁蔚的言行举止、一身武艺来说。
怎么着都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该不会是京中犯了什么大错,被贬到大姚的吧?就以祁蔚自幼受的教导来看,高低是个世家起步。
张恒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面上的表情也越加凝重,终是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在张盈花的身后进了院子。
“哎,恒儿,还愣着做什么。”张盈花遥指张大爷的方向,满是哀怨:“没看你爹都忙不过来了么?也不知道伸把手!”
说完推搡了下张恒肩膀:“小祁那孩子怎么着你了吗?”
张恒略一思考,郑重地摇了下头。
“你看见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张恒又是摇头。
“那不就得了。”张盈花右手搭在张恒肩上:“这世间多的是不公平的事,虽说小祁那孩子性子怪异了些,可人是个好的。”
“无辜被断双腿,也不见得都是他的错。”
“娘,你的意思是?”张恒豁然开朗,总感觉祁蔚是被害的皇家忠臣:“娘说的是,不过以蔚哥的身手来看,还是注意着些为好。”
毕竟,一般的人是没那样的教育资源。
张恒暗自决定,待寻到机会,定要将祁蔚的身世一番打听才是。
“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将对联贴起来再说。”张盈花一脸笑意,伸出双手搭在张恒肩上,用力往前一推。
“就剩两幅对联了,赶紧的,搞好过来洗手吃饭。”
饭点,草房里的场景同张家一样,都在忙着吃饭。
司徒姬少见地炒了三个菜,另加了碗白菜豆腐汤。
桌上尽是饭碗、菜碗,挤得那叫一个满满当当。
“祁蔚,吃饭了。”司徒姬将盛水的木盆放在了床边,见祁蔚净手后,颇具眼力劲地端到门口往院里倒。
这才揉着衣角,将床边唯一的凳子端到了桌旁。
好在祁蔚这会坐着轮椅,连客套都省了。
“祁蔚,来,多吃点菜。”司徒姬夹了两块鸡腿边的肉块搁在了祁蔚的饭碗里:“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嗯。”祁蔚咽下嘴里的饭:“尚可,就是有些痒。”
“痒痒呀?那是好事,说明在长肉了。”司徒姬开心之余,又往祁蔚的碗里夹了些菜。
这才低着头,使劲扒饭。
要不是祁蔚送了一筷头的菜入碗,怕不是忘了自己还炒了菜?
司徒姬脸红,吃的更加快了。
几下就将碗里的饭菜扒了个底朝天:“呃——我好了,吃好碗就搁在桌上,我先去将明天的菜准备出来。”
说完就出了厢房,全程连个眼神都没敢给祁蔚回。
待将开年的饭菜准备好,又将火炉子端进了右厢房。除此之外,还抱了一堆柴火。
“这是?”祁蔚挑了下眉,想来天气已经逐渐炎热,这些东西,已经用不上了呢!
“啊,不是还要守岁?”司徒姬一脸懵逼地摸着后脑勺,她记得新年当夜还要守岁,而且是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
难道——不是?
可她曾远远的看过司徒仲豪陪着郑月柔母女守岁,甚至还以各种借口让苏连珠母子作陪。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直到祁蔚带人杀进京城,方才知晓苏连珠是司徒仲豪的原配发妻。
一个为权抛弃发妻,还妄想左拥右抱之人。
“司徒姬,司徒姬?”祁蔚问了两句都不见司徒姬回答,不禁迎脸望去,见对方还在神游,赶忙轴动轮椅到了司徒姬跟前:“怎么了?”
“祁蔚,呜……”被唤回神的司徒姬第一反应就是抹下眼角:“祁蔚,你以后会不会像,像……”
司徒姬望着祁蔚那颇显无辜的眸子,终是抿嘴将到喉边的话咽了回去:“不会的,不会的,你不是他,定然做不出那般无情之事。”
否则,弑敌的路也不会走得那般艰难。
岂料祁蔚会错了意,当下变了脸色:“他,哪个他?”
可司徒姬并不想提及司徒仲豪那个人——一个活在名义上的父亲。
“你的腿好些了吗?”司徒姬见祁蔚敲了下腿上薄板,索性就此蹲了下来:“特别痒?”
司徒姬绕着祁蔚的双腿看了个遍,奈何公羊尧绑得太过结实,一点缝隙都没,当真是毫无下手的地方。
“还好!”祁蔚没得到答案,不禁冷了声音,可他现在还不能站,即便再次站起来,面对的也是……
祁蔚攥着双手,眸底一片隐忍,不过还是不忍司徒姬太过忧心:“放心,无碍。”
“嗯。”司徒姬再次抱了两摞柴火,这才进院热了晚饭。
等两人吃过晚饭再进院时,月亮早已悄悄爬上夜空。
“好漂亮哇。”
“嗯,虽然没有京中的夜景来得绚丽。”祁蔚突然转头,一脸深情地望着司徒姬:“却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星星不多,不然就更完美了。”司徒姬一脸向往:“我曾在司徒府后院见过满天星华,当真是无言以表。”
“你很少看夜景?”
“我的活……当然了,白天玩得多了,晚间哪还有精神看这些个物?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进去拿孔明灯。”
司徒姬往厢房走得步子有些快,还有些急。
等再出来时,一张脸烧得通红。
好在夜空当道,祁蔚应当是看不见的。
只是司徒姬怎么也没想到将里面的灯芯点燃,会让上面的图案照印得那么清楚。
这举足无措的小模样看得祁蔚直泛涟漪:“不是还要许愿?”
“啊,嗯。”
司徒姬听话地闭上双眼,合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