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月清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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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洪符在书房外道：“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陆顷应了声，推开房门出去。
“告诉膳房那里，以后不许再做粥或者汤羹，任何口味的都不许做！”
提起粥和汤羹洪符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人的身影，他额上浸出一层冷汗：“是，爷！”
洪符和另一个小厮跟在陆顷身后，等陆顷上了马车，他们跃上马车，坐在外头御马。
“爷，您去哪儿？”
后面传来冷淡的答复：“红豆安！”
洪符拽住缰绳的手一顿，另一个小厮不知其中的深意，已御马前往红豆安。
一路上洪符心中思量了许久，还是不明白爷为何要去红豆安，难不成是想去再尝尝曾经月清姑娘带回的糕点？
这倒也有可能，只是现在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处理，实在不像他们爷的作风。
洪符挠挠头不在多想，反正自从月清来到他们爷身边后，他就逐渐地看不清他们爷一些行为背后的意思了，怪不得人人常说什么上位者总是喜怒无常的。
“管事，管事！”一旁的小厮低声唤洪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已经停在红豆安好一会儿了，不仅洪符管事神思游走形体，就连爷也没有动静。
洪符一惊，反应过来，他无视街上明里暗里打量他们的行人，轻咳两声：“爷，红豆安已经到了！”
一息后陆顷的声音传出帷幕：“你去红豆安买些糕点，记得要最好的，价钱不必多虑。”
“是，爷！”
红豆安虽然不算大，但是客人却不少，当然多数客人是买了糕点就离开的人，留下来在包间用的少之又少，所以原本唯有的三间包间已经用来给等候的客人歇脚了。
洪符甫一进红豆安先问了那个黑瘦的女子。
女子道铺子里的糕点很受欢迎，所以来买的客人很多，那包间里的都是等着买糕点的客人，若是想要买得排队等着。
洪符了解了整个店铺的情况，只好先去和陆顷禀报。
陆顷听了却直接发话，命他将剩下的所有糕点包了，然后给前头排队的人一些赔偿，他们若是愿意就罢了，不愿意也不要强逼。
红豆安的糕点算不上太贵，来这里买糕点的多数是平民百姓，一听白给他们银钱，只是要他们今天放弃买糕点，他们自然乐意应下，毕竟陆顷给的赔偿够他们全家一个月的开销了！
瘦黑女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连忙跑到后头厨房里，将店里发生的事情通通告诉了王清儿。
王清儿平日里多数在前头看着店面，偶尔来后厨看看，不想这次竟然赶巧她不在的时候来了个大客人。
等王清儿赶到前头时，洪符正和店里算钱的女子聊得热闹。
此时洪符是背对着王清儿的，那木柜子后方的女子却看得清楚，连忙笑道：“我们店主来了！洪符管事，这位是我们的店主，王店主。”
洪符扭头看去，来者是位长相清秀的妇人。
“王店主，烦请您将铺子里剩下的所有糕点打包一下，我们爷要了。”
王清儿大方笑道：“贵人能看上小店的糕点是小店的荣幸。小文，你去厨房将刚做好的糕点都包起来，然后带到前面来。”
叫做小文的女子哎了一声，麻利离开。
“烦请贵人到里间歇歇脚，若不嫌弃就尝尝小店的粗茶。”
洪符抬手拒绝：“不必了，我在此间等着便好，左右用不了多久，不打紧的。”
他们爷还在外面马车上静等着，他这个做奴才的哪里来的胆子，敢在里间饮着茶水歇脚？
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也算不得多久。
贵人不去里间，王清儿自然也不能丢下贵人离开只得陪同在其一旁，顺便找找话题交谈上几句。
王清儿主动找话问：“贵人要这般多的糕点，可是要在府中置办宴席？”
洪符并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主子的命令，做奴才的又哪里知道呢？”
王清儿笑笑，心中正思索着该如何附和，耳边又传来对方的声音：“听说王店主是禹州那里的人？”
洪符也没有为难别人的意思，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一个女子出来抛头露面的讨生计本就不易，他何必再给人家找些不痛快？
王清儿接话道：“是啊，前些年禹州战乱，我辗转许久才来到江州安定下来。”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小文提着两大包糕点走来：“清儿姐！都已经包好了！”
洪符一听清儿二字，脑海中瞬间出现另一个人，但是随之便抛之脑后，随口打趣一句：“王店主名字里有个清字呀，清字好，不知是哪个清字。”
瘦黑女子性子活跃，嘴也快：“我们清儿姐的清是清澈的清，名作王清儿！”
洪符闻言身子一僵，随即脸色大变。
王清儿！
禹州！
王清儿等人见洪符怪异的表情很是不解，难道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
洪符直盯着王清儿问：“你，你可是寡妇？”
王清儿一怔，面上浮现一丝恼怒，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只僵着脸笑道：“的确如此。”
洪符没有理会她们，匆匆回到马车旁。
“爷！”
陆顷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乍然听到洪符响亮的声音，忍不住皱眉。
“洪符，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了，怎如此莽撞？”
“爷，我，奴才有事禀报。”
洪符后背上浸出一层薄汗，他曾经亲自去调查的月清身世，自然知道月清原本叫做王清儿，禹州人士，嫁过人，还死了丈夫，而这一切如今都与红豆安的王店主的经历一样！
他不敢细想下去，不敢想象他们爷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
“何事？”
洪符猛然打了个颤，陆顷的声音仿佛是贴在他耳旁响起，他隐约间见到了他们爷暴怒的样子。
那一瞬间洪符竟起了隐瞒他们爷的念头，但是下一秒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是，是关于月清姑娘身世的事。”
此话一出，马车内许久许久都没有传出一丝动静，久到洪符都以为他们爷悄然间离开了马车。
良久后传来一声压抑着种种情绪的指令：“说！”
随着说字的尾音，洪符额上滴下一滴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