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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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知州府后，顾珍只想回房躺下，还没到听雨院就老远地看到守在院外的洪符。
顾珍心里发凉，期望不是陆顷叫她去跟前伺候，现在她的状态可差得能让她把茶水浇到陆顷脑袋上。
洪符见她回来，笑着打招呼：“月清姑娘。”
“洪符管事，可是爷有何吩咐？”
洪符颇有些不自在，笑道：“爷那里且安心便好，听说你不舒服，我便想着来探望一下。谁知被爷知晓了，正好命人给你送来些补品。本打算顺道让孙大夫来看看的，不想你竟然出府了。”
府里的人出府都是要向管家禀报的，今日顾珍出府自然不例外，要说洪符陆顷不知道她出去是不可能的。
顾珍淡笑：“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昨儿晚没睡好，不必劳烦孙大夫了。”
“你没事便好，我也好回去向爷复命。”
顾珍叫住了他，看了眼送来的补品说：“麻烦洪符管事替我向爷致谢。”
洪符笑着点点头离开。
下人将补品一一搬到顾珍屋内便退下了。
阿尾看她神色淡淡问她：“爷送您这么多东西，月清姐你不开心吗？”
顾珍扯扯唇，看着桌上的各种补品，心中丝毫没有感到半点高兴。
之前她还一直忧虑该如何转变陆顷的想法，现在好了，一切都不用费尽心思去解决了。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打消陆顷纳她为通房的想法。
这个也好说，她不过一小小女婢，陆顷也只是对她有一丁半点的兴致而已，想来如何都不会强要了她吧。
顾珍只觉得自己现在心累得很，也无暇顾及表面上的功夫，只想抛下现实的一切彻底昏睡过去。
“阿尾，你想要什么就拿吧，我累了想去里间休息一下，不要让人来打搅我。”
阿尾懵懂地点头应下。
洪符送了补品后回谷兴院复命。
“爷，月清姑娘回来了。奴才去了听雨院一趟，月清姑娘脸色看上去有些白，奴才顺势将爷送去的补品讲给了月清姑娘听。”
陆顷淡淡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反应。
洪符虽然摸不透他们爷的想法，也不知他们爷是在意月清还是不在意月清，但是他明显感到他们爷不甚开心。
“奴才临走的时候姑娘还托奴才向爷道谢呢。”
陆顷看他一眼：“她脸色不好？”
“是有点病态，本想叫孙大夫去看看，月清姑娘婉拒了，说是没睡好。”
“……没睡好还往外跑。”
陆顷的声音不辨喜怒，洪符不敢轻易开口，唯恐说了哪句话，惹怒了他们爷。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洪符越发觉得他们爷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他隐晦地瞥了陆顷一眼，只觉得爷脸上都快下冰渣子了！
洪符仔细想了想前后和爷说的话，在他离开谷兴院的时候爷还是好好的，似乎是在他回来后禀报了月清的事就开始不悦了。
难道……洪符不敢相信心中所想，但是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这样，而且他若是继续闭着嘴不说些什么，怕是得承受爷的怒火！
“爷，月清姑娘今日怕是累极了，若是搁以前，爷给她送去那些东西定是会开心的。”
陆顷闻言不语。洪符看他完全没有什么反应，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只是在心中过了一遍，并没有说出口。
洪符僵笑道：“听说月清姑娘今日去了白马寺，白马寺最出名的便是姻缘一事，想来月清姑娘是去那里求一个好姻缘的。”
良久之后，陆顷说出一句洪符摸不着头脑的话：“罢了，随她去吧。”
洪符虽然不明白爷为何这样说，但是书房的气氛好歹是缓和下来了。
自白马寺回来后，顾珍便觉得自己浑身使不出力气，想到这两日忧虑过多，明日还要早起去陆顷面前服侍，便早早歇下。
只是她乍然得到那惊人的真相，本来已平复好的情绪，现在却无论如何都稳定不下。
黄昏左右躺下，却直到后半夜才昏昏迷迷睡去，第二日一早，她不得不顶着一张憔悴的脸来到谷兴院。
陆顷照常练完武，接过顾珍递上的帕子时手指一顿，仔细打量了她惨败的脸。
“何故于此？脸色竟如此差。”
顾珍后退一步，避开陆顷将要抚上脸颊的大手。
陆顷见此眼色一暗，逼近一步的同时托起她下巴。
“看着爷，老实交代发生什么事了？”
顾珍岔开话题：“爷，您先穿上外袍吧，仔细着了凉。”
陆顷取过顾珍搭在小臂上的外袍，随意披在身上往里走，同时对她发出命令，任谁听都能察觉到他声音中的愤怒。
“到书房来，爷亲自审问你。”
顾珍尽量无视自己跳得飞快的心，强迫自己跟着他脚步进去，进书房时身形一晃忽，差点歪倒，幸亏她眼疾手快扶住门框，她靠在门框上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
陆顷坐下后见她惨白着脸，一副弱柳扶风、欲倒不倒的样子，心里生出气来，连带着语气也凌厉了。
“昨天都做什么去了？弄得自己这样憔悴，如何服侍得好自个儿主子？”
顾珍低眉顺眼：“爷教训的是。”
“爷不是为教训你，如实回答爷的问题。”
顾珍精神恍惚，反应也慢了很多，想了几息才意识到陆顷在问她昨天的事情。
“昨儿奴婢想出去走走，便和阿尾去了白马寺，上了柱香后与润一大师聊了几句便回了。”
话一落，顾珍一阵天旋地转落入陆顷怀里。
“爷！”
顾珍大惊，挣扎着要站起来，陆顷臂膀稍一用力将她牢牢按在怀里。
“怕什么？”
“爷，使不得。”
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双手抵在陆顷胸口上，尽量拉开两人的距离，只是她被迫坐在陆顷腿上，任她如何做两人的姿势都极其亲密。
陆顷皱眉：“什么使不得？爷又不是要和你做什么，往常与爷亲近的时候也不少，现在使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