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艳婢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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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丽卿方抬头,露出微笑,放下了帐册,缓缓走了上前,站在永宁侯面前福了一礼,道:“侯爷,怎的有空过来?”
永宁侯一把抱住了她,往床榻而去,嘴里说着:“突然想起来,不如你给我再生个小子吧!”
秦丽卿一怔,继而笑得极尽妍态,主动伺候永宁侯。永宁侯何曾尝试过秦丽卿这般主动的模样,又是一番新鲜刺激,恨不得把自己都交待给了她。
待云散雨斜,秦丽卿偎依在永宁侯臂弯之上,娇声道:“侯爷,既然夫人身子不适,您该多在侯府陪陪她才是。若是我能入府,一方面正可侍奉夫人,一方面……”她面色生晕,娇艳欲滴,道,“一方面,侯爷也不必这般麻烦,两头跑,也太过辛劳了。”
永宁侯闻言,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京城里多少妇人羡慕冯氏,丈夫专一,后宅干净,儿女出息。若是秦氏入门,冯氏可的脸面可就不太好看了。
秦丽卿见他沉默不语,便轻轻抚了抚他结实的手臂,道:“侯爷若是为难,就算了。我就是怕侯爷太辛苦,以后,就不来看我了。”
永宁侯将她搂在怀里,道:“卿卿,我怎会不来看你?我可舍不得。你快点给我生个孩儿才好。”
冯氏醒来,听得大丫鬟如此说,微微皱眉,道:“郊外大营怎么最近这么多事?前天不是才去了么?”
大丫鬟道:“侯爷也没有仔细说,奴婢也未曾细问。”
冯氏有些心神不宁,难不成永宁侯在外头有人?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当下便找了一个仆从来,叮嘱他等侯爷回来后,小心跟着侯爷,看看究竟都去了哪些地方。
这一夜自然又是噩梦不断,甚至,还梦到了有一个妖艳女子挽着永宁侯的手臂,无比亲热。
不过,到了第二日,永宁侯回来了,冯氏仔细看他神情,仿佛又与从前无异。永宁侯亲自命人安排了车马,带着冯氏,一同前去白马寺。冯琳和余香云二人,也都带上了。余香云很快就要入五皇子府,祈祷一切顺利,早日怀孕,也是应该的。至于冯琳,则已经议定了亲事,与永宁侯麾下一个鳏居将军定了下来,就等着年底成婚了。那将军刚接了命令,前去剿匪。冯琳身为未婚妻,也该祈福一番。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到了白马寺,永宁侯刚刚安顿好众人,京郊大营就有人来传信,请他前去一趟。他对冯氏道:“你且在这儿祈福,我处理完事情了,就过来接你。若是我来得晚了,今夜就这这儿住吧。”
冯氏点头答应了。待永宁侯离去,余香云与冯琳进来。余香云笑道:“娘,这白马寺的抽签,很是灵验。许多夫人小姐都抽过,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
冯氏正要此意,想看看究竟该怎样才能从噩梦中解放出来,便同余香云和冯琳一起,前往寺庙抽签之处。
白马寺的抽签,收费甚高,价格不菲,因此,香客虽多,此处却没有多少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闭目坐着。听到脚步声,目光湛然。
“大师,我们想抽个签。”余香云道。
老和尚颔首,道:“施主请。”
冯氏上前,先抽取了一支。余香云和冯琳也各抽取了一支。几人看了看,发现上头的语句甚是晦涩,于是,便都递给了老和尚,让他解签。
老和尚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看着冯氏道:“这位夫人,您今年恐怕是挫折颇多,心中郁结,无法排解。”
冯氏忙问:“那该如何破解?”
老和尚气定神闲,道:“这个签文上说的意思,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除了承受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冯氏听得老和尚这么一说,有些失魂落魄。难道这就是她当日所作所为的报应么?
作者有话要说:冯氏的报应很快就要到了!
第64章
冯氏心事重重地往居住的禅院走去。冯氏当年敢出手逼得沈氏和离,又敢作出坠崖之事,原也不是什么心软善良的人。但是过去几个月以来,她备受噩梦折磨,偏偏各方延医,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来寺庙求签,还是这般说辞。
通往香客所居禅院的道路两旁,种着高大茂盛的树木,幽深静谧,冯氏走在其间,忽而有些害怕。这虽是寺庙,但是,后山却也是一处墓地。也不知道,这和尚的阳气正气,能不能镇得住妖魔鬼怪。
她加快了脚步,冷不防从一处分岔地甬道中走出人来,两人几乎撞在了一起。跟在冯氏身后的余香云立即上前,斥问道:“你是怎么回事?不看路的么?要是撞到我母亲了,你赔得起么?”
那女子后退两步,身后只带着一个小丫鬟。她行了一礼,直起身来,看向冯氏,关切地道:“这位夫人,您可还好?小女子有些急事,一时走得快了些,请原谅。”
冯氏本是心不在焉的,虽说吓了一跳,但是到底没有撞在一起。然而,就在那女子直起身来的时候,冯氏双目微睁,愣在了当场。这女子与沈氏竟是颇为相像!眉眼与衣着,连着方才掠过她鼻尖的梅香,都颇为相似。冯氏一时僵住了,只盯着这女子看。
那女子间冯氏盯着自己,一眼不发,又行了一礼,道:“夫人,小姐,小女子还有事,先走一步。”
余香云察觉到母亲的失态,也顾不上与这女子说话,只回头问冯氏:“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方才那人有什么不对么?”
冯氏醒过神来,待要抓住那女子来问话,可是转头看去,那主仆俩已经不见了。此处是香客所居之处,禅院众多,也有不少小道,树木幽深,一时也就找不到身影了。
冯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紊乱的心跳,道:“阿云,你让人去看看,方才那女子究竟是不是这白马寺的香客,姓甚名谁,是哪一家的。”
说罢,她收敛心神,往自己所居住的禅院而去。
直到摒退了冯琳与余香云,只有她一个人在内室时,冯氏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在微微发抖。那人容貌乍一看去,不过是几分相似,可是那似有若无的冷梅香,却是极为相似。沈氏已死,沈家早已绝户,这冷梅香又如何会有第二个人知晓?莫非那女子竟是被沈氏夺舍不成?
冯氏越想越多,忍不住自己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这寺庙里处处阴冷幽暗。几百年的古寺,不知道有没有人就死在了这间屋子里、这场床上。
冯氏这不一想,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盏,茶水滚烫,恰好烫在了她的手背之上。她连声呼叫,身边的大丫鬟进来,手忙脚乱地帮她处理伤口。
冯氏心神不宁,此刻只恨不得立刻离开寺庙。什么祈福,过夜,想都不用想了。
待丫鬟处理好了伤口,她起身便要回府。
冯琳与余香云正准备出去后山游玩一番,谁知就接到冯氏的命令,让她们一同回城。两人有些莫名其妙,余香云快步入了冯氏的房间,问道:“母亲,我们好不容易来这么一回,怎的这么仓促又要回去?爹爹不是说了,他迟点过来么?”
冯氏想来疼爱余香云,对她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然而,这一次,冯氏根本没有理睬她说了什么,只道:“这寺庙太过阴暗了,我不舒服,走吧。”
余香云还要再说,可就在此时,冯氏转过脸来,余香云不由得吓了一跳,冯氏的表情极其严肃,眼神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脸上的脂粉也难以掩饰她脸色的苍白。这是她在自己母亲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申请。冯氏一直是温柔娇弱的、叫人如沐春风的,何时有过这般模样?
余香云便也住了口,跟着冯氏,回城了。
永宁侯从京郊大营出来,正要赶去白马寺,却收到冯氏身边侍从带来的口信,说冯氏不舒服,所以提前回了侯府。永宁侯一路疾驰,回到侯府,便去正院看望冯氏。
“怎的脸色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永宁侯目光关切,问道。
冯氏见到永宁侯风尘仆仆地归来,抱着自己,嘘寒问暖,本来满是惊惧的心又渐渐放了下来。是的,人有相似,自己何必杯弓蛇影?这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冯氏微笑道:“那白马寺后山有一片坟墓,我有点害怕,就先回来了。”
冯氏到底陪自己走过了在北边边镇时最艰难的时光。永宁侯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有些怜惜,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提议让你去白马寺,也就没事了。竟是生生折腾了你。”
冯氏依靠着永宁侯的怀抱,低声道:“夫君,错在我,是我身子骨弱,才出了这些事情来。”说罢,她一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永宁侯,道,“侯爷今晚您留在这儿,陪陪我吧。”
永宁侯同意了。
到了夜里,夫妻俩相依而眠。屋内焚了安神香,两人缓缓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冯氏发现自己独自走在荒芜的道路上,周围全是齐人高的野草,什么也看不清楚。
突然,从那野草里走出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沈氏。这一回,沈氏变成了白日碰到的女子的穿着打扮,而不在是十几年前过时的款式。
沈氏面带冷笑,看着她,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冯氏缓缓后退,孰料,才退了两步,后头的草丛突然传来窸窣之声,冯氏一回头,大吃一惊,就看到自己背后也站着一个沈氏。
冯氏再退到另一个角落,惊恐地看着两个沈氏。然而,很快,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手指冰凉冰凉,冯氏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沈筠!你放开我!”
这一叫,冯氏从梦里惊醒了。她喘息着,后背已经全是冷汗。永宁侯被她的叫声吵醒,也坐了起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冯氏这才想起永宁侯就在一旁,也不知道自己方才那一声尖叫,他有没有听清楚,当下只得含含糊糊地说道:“又做噩梦了,梦到要杀人。”
永宁侯不疑有它,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好了,有我在,你就靠着我,睡觉吧。”
冯氏渐渐放松下来,便由永宁侯抱着,想要养些睡意出来,好尽快睡着。
然而,就在她快睡着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冯玉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冯氏心里发毛,眼睫毛一直在抖个不停。
那声音轻笑了一声,道:“冯玉莲,你竟是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你若是不睁开双眼,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照。冯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白日那个女子站在床榻前,笑道:“冯玉莲,你害我孩儿性命,你说,该怎么办呢?”
冯氏心中惊惧更甚了。明明自己已经从梦里醒过来,这里应该是现实,可是为什么她还是看到了与沈氏相似的人?
冯氏苍白了脸色,看着那站在床前的女子。
那女子盯着冯氏,笑得十分狰狞,道:“冯氏,我必定叫你血债血偿。不过,我不会杀你,你该在地牢里,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冯氏瑟瑟发抖,只得摇晃着永宁侯的手臂。永宁侯已经被吵醒一回,这是第二次被吵醒,脾气就上来了。他坐起身来,耐着性子问道:“又怎么了?”
“侯爷,那里有人!快赶她出去!”冯氏指着床榻之前的虚空,语气急促地说道。
永宁侯环顾四周,微微皱眉,道:“阿莲,这屋里没有别人了。只要你我在此。”
冯氏连连摇头,道:“侯爷,你没看见么?她就在你的身后!她要吃人了!”
永宁侯再看了一遍,无任何异常。只得对冯氏道:“你心中究竟藏了什么?说出来。否则,根本不从对症下药。”
冯氏自然是不会说出真相的。可是,沈氏的模样,着实可怕。永宁侯将冯氏拥在怀里,说不出的爱怜。然而,沈氏便靠在永宁侯的后背和肩膀之上,摩挲着衣袍上考究精美的刺绣,看着冯氏,笑道:“冯玉莲,余侯爷乃是世间难得的真汉子,我可舍不得由你独占。你享受了这么许多年,这一回到我享受享受了。”
冯氏大怒,挣脱了永宁侯的怀抱,随手拿起一茶杯,一把扔了过去,然而,那沈氏本是靠在永宁侯的后背之上,这么一来,永宁侯也被热水泼到。
冯氏一直在嘴里喊着:“贱人!快快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我请白马寺的寺院的和尚把你给收了!”
永宁侯听着满嘴胡话的冯氏,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冯氏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失心疯了!
到了下半夜,冯氏累极了,才抱着永宁侯昏睡了过去。到了天亮时分,冯氏醒来,却发现室内一片明亮,沈氏早已不见踪影。
如此反复了好几日,只要是夜里,冯氏就犯病。她自己疲惫不堪,诸事都不能料理,连着余香云成亲的大事,也交给了崔氏操办。
然而,屋陋偏逢连夜雨。这一日,从前根据冯氏命令观察永宁侯行动的人回禀了,永宁侯与一富户的遗孀有了首尾,已经两年有余。
冯氏乍闻这个消息,一口血涌到喉头,吐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昏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来了~
今天随大流去看房子,地理位置实在好。无奈房价太高,看来还是买不起一|
第65章
正在一旁侍奉冯氏余香云也是又惊又怒,忙扶住了冯氏,又回头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贱人,敢做这样的事情?”
她的婚期不过只有十余日了,如今知晓父亲在外头养了女人,若是传扬出去,她和母亲的脸面往哪里搁!婚宴那日满京城的太太小姐恐怕都要看她的笑话!尤其是那些嫉恨她嫁入五皇子府的小姐们,更是要在背后嘲笑她了!
那打探的人自是已经查清楚了,回禀道:“乃是一个寡妇。前头的夫君从江南入京的富商,前几年去世了,留下了些许好地和几个店铺,收着租子,日子还算殷实。”
冯氏此刻已是坐在了榻上,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目赤红,显是气得不清。她盯着回禀的仆人,问道:“那女子娘家是谁?”
仆人道:“不过是乡野里名不见经传的平头百姓罢了,几乎不曾往来。”
冯氏随手一挥,将案几之上的茶盏扫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撞击之声,上好的白瓷应声而碎。冯氏咬牙道:“走!去把这贱妇揪出来,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她是活腻了!”
说罢,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走了出去。余香云也跟了出来,一路走,一路叮嘱下人:“多带些侍卫,到时候,守住那林府的大门,一个人都不许放出来!也不许别人知道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余香云陪冯氏在马车上坐着,后面跟了一群豪奴,浩浩荡荡地往林府而去。到了林府,自有带头的侍卫前去敲门,砰砰砰地响着。门房不知发生了何事,打开了一条门缝,话都尚未问出口,就被腰粗膀圆的侍卫推开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道:“你家主人在哪里?快快带路!”
门房是个老汉,早已吓得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家夫人去……去白马寺上香了……”
领头的侍从将他扔在地上,回去复命,道:“夫人,那女子去白马寺了。”
冯氏冷笑,喝道:“你们给我进去搜!给我砸!看她出不出来!”
侍从头领得令,带着一群人进去,一番打砸,将好好一个居所弄得面目全非。林府虽也又几个护院,却如何是侯府侍卫的对手,不一会就被打趴在地上。机灵一点的仆从也看出来,这是永宁侯府的侍卫。心中暗暗叫苦,只怕自家夫人与永宁侯私通之事,叫侯府大妇知道了,这才打杀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