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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齐胸掉了 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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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的,好看的,配的上我的。”

“哦……”

路远转过了头,一边在心中估算着那些笛子的价格,一边颇烦恼的蹙起了眉头。

个个都贵,要自己拿哪个,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以为自个儿一仰下巴,一个眼神,自己便知道他想干嘛吗?

路远正抱怨着某位,蔺孔明瞧他一眼,笑的犹如一个恶魔:“十,九,八……”

他正喊着,路远脚尖点地,倏忽便运起了内力,跃上了树,快速离开了这里,去取他的笛子了。

每次等到蔺孔明数到一,路远便要大祸临头了。

很快,路远便拿了一根白玉笛子,走到了蔺孔明的身边,蔺孔明垂下眼帘,将那玉笛在手上转了两圈,便微垂下了眼帘,将笛子横放在了薄唇边,轻轻吹了几个音响。

他的睫毛长又浓密,垂在了脸庞上,在眼下留下了两道阴影,恍若魅惑世间的妖孽,夜色又深了一些,月光映在他的身上,似在他的白衣上,披了一道银光。

微风一吹,便缭动了蔺孔明的白衣和墨发,空气中弥漫了一股冷幽幽的体香味,令人很是心安,赵栀已经许久,都未曾见过他这般认真了,小厨房还在袅袅冒着白烟,不时响起了几声厨娘的咳嗽声,赵栀原紧绷着的心,慢慢地舒缓了起来,那些未想通的事,在这一刹那间,想通了不少。

蔺孔明,无论发生什么,我定生死相依啊。

她低下了头,轻轻将有些长的裙摆,朝上拽了一拽,露出了一双绣着胡萝卜的绣花鞋,轻轻一笑,朝后退了两步,站在了雕花木门前面。往下是台阶,往后三米处便是木门,她所站的地方,恰巧是一个台。

她从未想到过,一向粗枝大叶的她,竟还有跳舞的那一日,随着蔺孔明轻轻吹动了白玉笛,赵栀缓缓伸出了雪凝的皓腕,微微歪着小脑袋,笑吟吟的在原地侧翻了三圈,右腿划圈,背对着蔺孔明,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帕子,双手各拿着帕子的一角,一手将帕子松开,左右两个翻跃,步生莲花,娉婷起舞。

林婆子将厨房的门推开,和另一个婆子一起,搬出了一个木桌,放在了小厨房门口,一盘一盘的往上面端了菜,又端了一锅熬煮好的米汤,放在了桌上,不一会儿的功夫,蔺宛知便拿了一个断线的风筝,走进了院子内,蹲在了小木桌旁边,托着腮帮子,眸色发亮的朝赵栀望着,觉得他的奶奶真好看。

蔺志文将小风筝放下,坐在了木桌旁的凳子上,等到赵栀一舞跳罢,轻轻拍了拍木桌:“三嫂,过来吃饭了!”

赵栀低下了头,避开了蔺孔明的视线,轻轻试了试泪,转过头,笑容明媚:“三爷,该吃饭了。”

蔺孔明垂眸望着那白玉笛子,将笛子随手丢到了木桌上,轻声道:“扶我起来,腿着了风寒了,老子疼……”

蔺孔明眨了眨眸,委屈的跟个孩子似的。

哪里着了风寒了,他只是想让自己扶他而已,天天骗人。

赵栀看透了,这次却没有说透,她走到了他的身边,便搀扶着他的胳膊,同他一起坐在了木桌旁边。

一直话多爱开玩笑的蔺孔明,却难得性情沉重了起来,只垂眸给赵栀夹菜,生怕她饿着似的,却一句话不说。

赵栀面前的小碗里,已经满满地全是菜了,他还在往里面夹。

“全吃完,不吃完不许睡觉。”

“三爷,太多了,我吃不完。”

“吃不完不理你了。”

蔺孔明不知发的哪门子脾气,转过了头,侧对着赵栀,微闭上了眸。

“我吃就是了,你不要不理我…”

赵栀说罢,便握住了筷子,低下头吃了起来,腮帮子鼓鼓的,跟个小猪似的,蔺孔明微微转头,眸带宠溺的朝她望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弯了唇角,眸中含了些水雾。

他以为自己对这世间毫无牵挂,无论死了还是活着,都是一样的,可是……他不舍得她,他心中有了牵挂。

这傻子这么笨,动不动便上当,若没有自己在她身边,她若是受欺负了,可如何是好,她现在多吃一点,万一他……

多吃一些,能撑许多天,她也不至于太过于消瘦,多吃一些吧,他喜欢看,唔……跟个猪圈里的小粉猪一样,哟,还转过头看他,再看也是小猪。

蔺孔明伸出手,点了点赵栀的小鼻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今日的蔺孔明太不正常了,有些神经叨叨的,另赵栀心中不安,非常非常不安。

第123章 短暂的分离

赵栀眉头微蹙,低下了头,又缓缓地朝口中扒了一口饭,轻轻的闭上了眼帘,双手有些发颤。

傍晚,蔺孔明早早的便躺在了床上,笑着伸出了双手,要抱着赵栀睡觉,赵栀摇了摇小脑袋,坐在了床头,不愿意过去。

“今晚我不睡,明日一早,我唤你起来,我们一起离开,细软我都收拾好了,等到了马车上,我再躺你怀里睡。”

赵栀的一双大眼睛清澈无比,带着一丝偏执。

“哟,你是不是怕自己睡过头了,明日我会嫌你懒,抛下你一个人走了?”

蔺孔明的眸中带着揶揄和戏谑,容颜魅惑动人,让赵栀看花了眼,她身子一僵,转过了头,手中绞着衣袖,糯糯的道:“没有……”

“若你明日起不来,我便将你扛到轿子上,乖,不会抛下你的,快来睡觉,小心熬夜熬出皱纹来了,到时你再看起来比我还大,我便不要你了。”

“我不睡!我不要睡!”

赵栀眉头紧蹙,双手抱住了头,使劲摇了摇脑袋,看起来越发的偏执。

蔺孔明眸中的那一抹戏谑逐渐消散,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眸:“傻丫头……”

“不管,明日我唤你起床。”

赵栀轻声说罢,她见蔺孔明不回复,伸出了手,轻轻戳了他的衣袖几下,才发现男人呼吸沉稳绵长,已经睡着了。

“不再陪我说几句话就睡了,大坏蛋。”

赵栀嘟囔了几声,打开了窗户,双手托住了腮帮子,便仰起头,看起了天上的星星,她看了会儿,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子好似糖果般的味道,她愣了一愣,正打算转过头,看看是什么东西的味道,眼前便一片漆黑,趴在了窗台上,便再也没有知觉了。

这时,蔺孔明缓缓地睁开了一双深沉的眸,朝着她望了过去,站起了身,小心的将赵栀抱在了怀里,放在了床上,给她盖住了被子,只露出了一颗小脑袋。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糖果的香味,小丫头小嘴轻启,缓缓地呼吸着,睡的正熟,蔺孔明眸中含着一抹宠溺和不舍,低下了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蘼荼香虽极容易使人昏迷,但是昏迷之人,醒来之后,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只是相当于做了一场甜甜的梦而已。

这蘼荼香珍贵无比,每一块香,都是无价之宝,历来只有皇帝遇见了烦心事,坐立不安,才会舍得使用一块,以此助自己入眠。

蔺孔明坐在床前,同赵栀说了许多话,只可惜赵栀的意识混沌,许多话只听了个片段,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入了梦乡,再听不见蔺孔明在说些什么。

蔺孔明抬眸看了看天色,深邃的眸微动,缓缓站起了身,朝后退了两步,唇角勾着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白衣倾城,浅声道:“乖丫头,等我回来娶你。”

赵栀做了一个梦,梦见蔺孔明乘着马车,带着路远,要和她一起去三十里地以外的桃花园内,她坐在蔺孔明身边,一边趴在他的怀里,一边掀开了车帘子,朝着外看,眸中似含了璀璨繁星。

“三爷,都快立冬了,哪儿来的桃花林,别说三十里外了,就算是三百里外,你都遇不见,净会骗人。”

蔺孔明将她抱在怀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一笑,脑袋一歪,整个人都倚在了赵栀的肩上,伸出了一根手指,悠悠晃了一晃:“老子从不骗人!”

“都走了二十多里地了,桃花没看见,我倒是看到了不少冰霜。”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一颠簸,赵栀没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竟猛地朝马车外栽了过去,她伸出了手,分明已经握住了蔺孔明的手,却生生的从他的手中穿了过去,如何都握不住,马车又是几个颠簸,赵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躺在床上,出了一头的冷汗,面色惨白,眸中滴出了好几滴泪,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想要睁开眼睛,却如何都睁不开。

“蔺孔明,蔺孔明……”

“蔺孔明,你抓住我,你抓住我啊……”

路远听到房内的动静,猛地将房门推开,眸中带着些许担忧,朝赵栀看了一眼,摁住了她的人中,又拿了一杯凉茶,往她的周身几个穴位涂了过去。

赵栀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睁开了双眸,怔怔的朝床前望了过去。

她那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男人,倏忽便坐起了身,眸中带着一抹喜色,刚刚握住了那男人的手,才发现面前的人是路远。

她眸色微黯,垂下了眸,低声道:“他……已经走了吗……”

“夫人,三爷他……”

“还回来吗?”

“……”

第124章 天涯相随

路远轻轻垂下了眸,没有吭声。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三爷才会回来,他只知道,三爷要他在这里守着夫人,不要让夫人离开这里,一旦有了变故,便要他带着夫人,从暗道里离开这里,再不回蔺府。

赵栀低下了头,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里的酸涩感,也消失了不少,她浅淡一笑,站起了身,推开了窗户,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强撑着睁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眸,背对着路远,不想让他看到她眸中含着的水雾。

赵栀看了一眼天,伸出了手,将窗户上晒干了的两株腊梅拿在了手里,折下了一朵浅粉色的花,转头对着铜镜,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将其插到头上,右手却一个劲的发抖,如何都扎不好,一个不小心,已被晒干了的梅花,被她一手攥住,变作了淡色的粉末,散落了一桌。

赵栀愣了一愣,眸中的泪‘啪嗒!’一声,落在了雕花首饰盒上,第二层的抽屉昨日里忘了关,是她刚进蔺府不久时,蔺孔明送她的一支木簪,她没忍住,泪水又滴下了几滴,恰巧落在了那根木簪,和一根红豆簪上。

她忙仰起了头,不做声响,拼命想要让眼泪回流进去,眼泪却是越流越凶。

她说话还好,这般不说话,一个人在窗户旁静静地站着,才是最让路远担忧的。

“夫人……”

路远朝她走近一步,正想要说话,赵栀伸出了一只胳膊,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带着些颤音:“别……别说话,我没事,去把志文和宛知两个小家伙抱过来,今晚有可能要生事,莫让他们乱跑了!”

“好,那……那夫人好好在这呆着,莫要离开这里,属下寻到两个小少爷就回来,我看了时间,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三爷派来的暗卫便来了,到时会好好护着你,绝不会让你有分毫闪失!”

路远正色吩咐了赵栀一番,便转过了头,推开了房门,去寻两个小少爷了。

他离开之后,赵栀侧着目光,朝着门口望了过去,微微眯起了眸。

她的眼角泛红,窗外的凉风一吹,将她鬓角边的秀发,吹的凌乱不堪,赵栀定定的看了未关上的房门一眼,走到了床边,从床下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将那把剑拿在了手中。

她站起了身,拿着那把剑,在窗帘上一划,窗帘便瞬间断成了两半,被切下来的那一部分,猛地落在了地上,盖在了圆凳上面。

赵栀将头发散开,拿了一根黑色发带,束了一个高马尾,拿了一身纯黑色的衣裙,穿在了身上,蒙住了面,腰间佩上了长剑,走到了马厩旁,牵出了一匹较温驯的白马,身影一翻,便坐了上去,一扬马鞭,便通过后门,离开了蔺府!

风有些大,将赵栀鬓角边的刘海朝后吹的凌乱,她那一双眸,却是深沉坚定。

后院内的人少,有婆子看见了赵栀,老眼昏花,还以为是大爷驾马出去办事,也没作多想,低下了头,继续扫起了地。

“都快冬天了,地上还这么多的落叶,哎哟,倒是可怜了我这个老婆子了。”

————

约半个时辰的时间,赵栀便出了皇城,使劲一扬马鞭,让马匹调转了方向。

皇城三千米处,半山腰。

赵栀微微眯起双眸,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高高举起马鞭,又是狠狠一抽,白马前蹄朝天,仰头叫了一声,猛地着地,又加快了速度!

行的越快,风便越大,浅草没了马蹄,不一会儿的功夫,马蹄便踏过了几堆蚂蚁,草色又深了一些,天上下起了丝丝小雨,等到赵栀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小雨总算停了下来。

她一勒缰绳,让马停了下来,翻身而下,将马紧紧栓在了山下的大树上,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确定没有人跟上来之后,才缓缓地朝山上走了过去。

走到半山腰上的时候,有人询问赵栀的姓名,赵栀双眸微闪,从怀中掏出了一枚蔺孔明的令牌,清浅笑了一笑:“是自己人,我来寻王爷和太子有要事相告,他们如今在何处?”

“王爷和太子,早在天未亮的时候,便带着人马,去徐云城和箫华汇合了,现在这山上,已经不剩下什么人了,你要告知的可是要事?若是要事,还请再去徐云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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