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毁容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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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木清雪拉过身后的香兰,往前一跪,“爹爹,那日我与三妹发生矛盾,三妹也甩了香兰一鞭子,您看香兰脸上只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可当时三妹的脸比香兰还要轻,怎么可能会越来越严重?这背后定然另有蹊跷!”
木存恩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复又转到门外的白色身影上,神色复杂。
雪儿恢复神智确实令他心有慰藉,可今日一番话便能看出雪儿不仅恢复了神智,还聪颖过人,心细如发,有时反而让他这个父亲也看不出心思。他实在是难以置信,莫非真有这奇药能恢复神智,甚至让人性格大变?
香兰连连叩头,请求道:“老爷,香兰也觉得三姑娘的伤势另有原因,还请老爷明察秋毫,还姑娘一个清白。”
身后的夏禾闻言,惨白的小脸又白了几分,若是被老爷查出那药,她、她的命还有她的家人可能都保不住了!
她大哭着往前爬了爬,抓住长袍衣角,哭诉道:“老爷,三姑娘的确是伤势严重,当时陈太医也是来瞧过的……”
木存恩给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登时会意,将夏禾往后一拖,押在一旁,堵住了她的嘴巴。
“先把夏禾关进刑房。”
“唔唔——”
不远处的夏禾痛苦的摇了摇头,眸中蕴着后悔与绝望。
完了,她的命应该保不住了。
他将木清雪扶了起来,动作极为轻柔,扫了一眼众人,道:“去静雨阁。”
木清雪揉了揉膝盖,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温柔,没料到一朝穿越捡了个便宜爹,竟如此护着她,倒是弥补了前世缺失的亲情,看来上天待她不薄。
木存恩拉着木清雪一路往外走,与宁川擦肩而过时,又道:“宁大夫也一同前去罢。”
宁川十分恭敬的行了个礼,应了一声,也随之而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在后面,直到静雨阁门前才停了下来,因木清雨的面容损毁严重,且此事乃家丑不可外扬,木存恩眸光一沉,“今日之事若是谁泄露出去了,便家法处置。”
众人闻言齐声应道,眼下公审已结束,剩下的都是内宅之事,他们也不便插手,木存恩摆手示意:“二弟、苏氏、清柔、清雪、宁大夫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几人踩着枯叶迈入静雨阁,一阵寒风呼啸着枫叶飘飘扬扬,胡乱了整个院子,显得极为萧瑟寒凉。
推开房门,屋内已被打扫干净,只是地上还残留着些许血渍,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白纱将她的身体盖着,只是脸部位置还沾着血渍,看起来有些骇人。
木清柔心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面上却是悲痛万分,眼泪扑朔朔往下掉,看到木清雨的尸体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
“清雨,二姐来看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温柔,只是比以往多了一丝沙哑。
苏氏将她扶稳,急匆匆往床榻上走,“清雨你怎么能想不开啊,有什么不能和母亲说的,呜呜,真的是太傻了啊,你这样让母亲怎么活啊,呜呜。”
“好了,莫要难过了。”
木存恩扫了一眼苏氏,苏氏立即噤声,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暗暗泣泪。
“宁大夫医术高明,烦请查验下脸上的伤势,可是另有问题?”
木存瑞眉头微皱,拦上前去,“大哥,清雨未出阁,怎能让外男窥其面容,这于理不合……”
“二弟,清雨离世,我作为父亲自是悲痛,可若是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去,岂不是让她在泉下也不安心?二弟不必再劝。”他摆了摆手,复又看向宁川,声音平缓,“有劳宁大夫了。”
宁川微微颔首,走上前去,掀开那白纱,便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那脸上纵横两条疤痕,周遭的皮肉泛黑泛紫,脖子上的掐痕和勒痕清晰可见,只教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是很惨,难怪她宁可自杀死去也不愿苟活人间。
宁川长叹了一口气,万分惋惜道:“脸上的疤痕并非无药可解,只是在下来晚了一步,否则定能让她的容貌恢复如初。”
苏氏母女心道这人吹牛也不打草稿,清雨这脸连太医院的院判都无能为力,更何况一介乡野大夫,竟在这里开起玩笑。
但木存恩却是相信他的医术,且不说前几日他遭遇暗杀险些殒命,是他用医术救活了他,短短三日便让他生龙活虎,更何况雪儿的病也是他治好的,他自是信他有这个本事。
可惜他家清雨太过鲁莽,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宁大夫,清雨的脸上的伤可有问题?”木存恩问道。
宁川微微颔首,“若是在下没猜错,三姑娘所用的鞭子应是唐氏器坊所购,而唐氏器坊卖给寻常人防身武器并不会涂抹毒药,且所用材质特殊,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口。而一般伤了皮肉,涂抹寻常金疮药也能渐渐好转,可她……”
瞥了眼桌子上的一碗药,宁川走了过去,指尖沾上药水浅浅尝了一口,若有所思。
木存恩疑惑问道:“宁大夫,可是这药可有问题?”
“这药没有问题,但……”他瞥了一眼木清雪,欲言又止。
“放在桌子上的药一口未动,而且茶盏干净,略有温热,显然是今日端过来的,故意放在这里的。”木清雪趟了趟茶杯,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渣,“这是我见那日夏禾慌乱无措,便暗里去寻了药渣,让宁大夫检查了一番,这药渣里有一味药不仅不能消炎止痛,缓解病症,反而还会让伤势越加严重。”
木存恩接过药渣,眸中晦暗不明,他略略沉思片刻,看向苏氏多了一分冷意:“这药是谁开的?又是谁煎的药?”
苏氏惶恐的往后退了一步,被木清柔扶稳了身子,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单,垂泪道:“开药方的是陈太医,这是他给的药方,煎药的人是夏禾。”
宁川接过药方仔细瞧了一眼,上面写的皆是消炎化瘀之物,并没有他们在药渣里查到的那味药材。
他摇了摇头,清冷的声音犹如塞外江雪,“药方没有问题。”
此言一出,这最大嫌疑便再度指向那煎药之人——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