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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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瞬间安静下来，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苏氏倏然想起什么，脸上变化万分，旋即又嚎啕大哭：“呜呜呜，原来是那个贱婢所为，定然是清雨教训了她几句，这才怀恨在心，故意这样做的……”
“母亲，父亲定然会还清雨，还有长姐一个公道的，您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木清柔一边拭泪一边劝慰道。
闻言，木存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没想到他不过离京一段时日，府中便发生了恶奴弑主之事，幸好他早日赶了回来，否则还不知雪儿会遭受多大的委屈呢。
“去刑房把夏禾带过来。”
门外有一道影子忽地一闪，很快便消失不见，不多会儿，便见两个守卫押着夏禾匆匆来到静雨阁。
夏禾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连嘴巴也毫无血色，整个人怏怏的好似霜打了的茄子。
抬眸瞥见桌子上的那碗药，还有床榻上的尸体，便料到纸包不住火了，一向胆怯的她倏然像是被妖魔附体，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错，就是我给她下毒的，因为她总是打我！虐待我！我的身上到处都是鞭痕，看看这些疤痕，都是拜他她所赐，难道是下人就该被这么对待吗，哈哈，我真的受不了了，所以就在她的药里加了其他东西，她的伤势才会越来越严重！也是我暗中挑唆她把仇恨都放在大姑娘身上，让她们斗得两败俱伤！还有那媚药，那药可是西域奇毒，没想到大姑娘逃过一劫反而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栽了跟头，哈哈哈。”
她的目光转到木清柔的身上，眼睛里充斥着血，模样极为吓人，“二姑娘她不知道，那夜我看到她被两个乞丐拖进了房间，但是我没有阻拦，我全都听到了，看到了，所以去找了二姑娘，想要借你们的手，让她身败名裂，哈哈哈。”
木清柔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眼泪扑朔朔往下掉，没想到她竟被一个婢子利用了。
苏氏抬腿踹了她一脚，“好啊，你个下贱胚子，真是恶毒啊你！”
夏禾恶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我恶毒？恶毒的明明是你们，你们知道我被她虐待，你们还要我去侍候她，你们还是会帮着她，只因为我是一个婢女，所以就活该被你们欺压吗！”
木清雪倏然抓住了她的手，凝眉问道：“这药并非寻常之物，你从哪里找到的？”
“药？哈哈，我遇到了一个方士，那方士手中有很多药，都是从北地和西域来的奇药，哈哈哈，看看，老天爷都在帮我，哈哈哈，也是那方士告诉她，用类似守护神兽的大猫之血能恢复容貌，没想到她还真的找到了，她的脸确实恢复了，可我怎么能让她如意，所以我故意告诉你，故意让你们发生冲突，没想到你居然没把她掐死，还好老天有眼，她的脸还是毁了，选择了痛苦的自杀，哈哈哈，木清雨她死了活该，死得这么痛苦也是活该！”
方士？
木清雪垂眸沉思，黑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意，看来夏禾口中的方士便是那幕后之人，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方士长什么模样？”
“模样？我记得他长什么样也不会告诉你们啊，他是我的大恩人，我就不告诉你们，让你们心痒痒，让你们永远都找不到他！”
说完这话，她猛地撞上桌角，“碰”地一声摔在地上，痛苦地阖上了双眼。
木清雪蹲下身，触及鼻息已呈冰凉，她看向众人，摇了摇头，“死了。”
木存恩叹了一口气，“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不必再往下查了。”
再查下去，怕是清雨的名誉都保不住了。
话音刚落，他看向宁川微微躬身，一双眼睛已然泛红，“今日之事，还望宁大夫保密。”
宁川微微颔首，应道：“这是自然，在下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见宁川的身影渐渐远去，木清雪瞥了眼一侧夏禾的尸体，暗暗叹了口气，没料到最终会是这么个结局，只不过她这人好奇心重，她不相信那方士真的只是个普通的方士，她得偷偷去查。
咚咚。
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老爷，入殓师到了。”
“进来吧。”
婢女春蝉推开房门，一个着白衣的老妇走了进来，手上还拎着箱子，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
她弯腰极为恭敬道：“见过木相。”
“不必多礼，速去准备吧。”
木存恩转身看了眼床榻上的尸首，长叹了一口气。
清雨虽是他的女儿，但自幼嚣张跋扈，最终落得这个结局，除了痛苦惋惜外，更多的是气愤不已。
若不是孙嬷嬷去澄县接回雪儿，同他禀明实情，他竟完全不知苏氏这些年的所做所为，每每念其年少情意和亏欠，便不忍过多苛责，清雨这事情的背后，难免没有苏氏的动作。
“清雨，我的女儿啊，母亲对不起你啊，就让母亲随你去了吧……”
“母亲，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这也不是清雨想要看到的，她最喜欢的就是您了。”
他瞥了眼苏氏母女，见二人哭成泪人的模样，想要说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清雨之事，对外便说是暴病而亡，至于婢女夏禾，亦是为忠心为主殉葬。”
待到入俭师给木清雨整理好遗容，置入棺木之中，几人才离开静雨阁，只是无人知道那棺木中的少女嘴巴倏然张开，一只黑色的虫子从口中爬了出来，棺木被一只白皙的手打开，旋即那黑虫钻了出来，被那人捏住。
“终于抓到你了……”
寒风吹着枯叶飞飞扬扬，整个木府一片缟素，与红枫互相映衬，反而更显落寞萧瑟。
吁——
一个侍从勒紧缰绳，马蹄哒哒了几声，稳稳停在木府门口，他迈着步子急匆匆走了过去，拿出一块令牌示意道：“我乃锦衣卫，有事禀告木相。”
守门小厮连忙拉开门，弯腰迎着他走进木府。
穿过一道道回廊往静雨阁走，正巧在路上碰到了木相，他急匆匆走了过来，附耳道：“丞相大人，圣上传旨，请您即刻入宫。”
木存恩眉目一凝，他这才回府，陛下这么快便来了旨意，不知有何要事？
“嗯，本相换身衣服，立刻面见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