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不讲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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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如此不讲武德!
木清雪双拳背于身后,食指交叉紧握,足间一点,左一个侧身,右一个侧身,旋转后退,躲避开一道道青光。
青光们刺了个空,又转换了阵法,只见他们分散开来,围成一个圈,个个手握青剑,剑尖直逼木清雪,缓步而来。
寒风凛凛,吹得青纱飒飒作响。
竹林之上,再度传来尖锐的声音:“姑娘,你若束手就擒,我便留你个全尸。”
木清雪冷笑一声,从发髻抽出一根玉簪,将坠落的长发一把盘起,英气十足。
“我对死有全尸不感兴趣,我嘛……”
她抬头瞧了眼立于竹上的青领大人,美目缓缓一眯,细长浓密的睫毛随之掮动,黑亮的眸子里却凝着一股令人瑟瑟的寒意。
“只对活着兴致勃勃。”
话音未落,她纵身一跃,迅如捷豹般抽出大袖衫,卷成一根浅绿色的长绳,往其中一个青衣人狠狠一击,那人便因突如其来的强劲冲力摔倒在地,手中青剑一松,便被那浅绿色的长绳一卷,“嗖”地一声,弹回木清雪的手中。
她接过青剑,将浅绿色的长绳一端束在剑柄处,另一端系在她的手腕处,缓缓落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青衣杀手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紧了紧手中的剑,双脚一蹬,纵身冲向木清雪。
木清雪瞥了眼茅草屋的方向,心头一紧,宁川大夫千万要抓紧啊,她恐怕撑不到半个时辰了。
茅屋内,香兰焦急的在房外走来走去,两只手紧紧捏着,手心也不停地渗汗。
“宁大夫,外面好多青衣人,你可有办法脱身啊?”
“怎么办?怎么办?姑娘虽然厉害,可这么多人,她一个人怎么顶得住啊,不行,我要出去帮忙……”
话音未落,一道冷冽清雅的声音传来,“香兰姑娘,莫要冲动。”
旋即,便听得“枝丫”一声,房门缓缓打开,宁川就站在面前,他的面色凝重,额间渗汗,下颌、双手及白色锦袍上都沾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渍,仿佛经历了一场血战。
香兰吓得浑身一颤,踮起脚尖,探头盯向内屋,急切问道:“大白没事吧,大白没事吧。”
“香兰姑娘别慌,”宁川凝重的面容微微放松,唇畔缓缓一扬,“大白并未刺中心脏,且抢救及时,现已无碍了。”
“多谢宁大夫又救了大白的命。”
香兰松了一口气,还好大白没事,要不然她怕是姑娘会疯的。
门外的撕打声越加猛烈,香兰眉头一皱,拽着宁川的衣袖往门口拉,便跑边道:“呜呜,宁大夫,你赶紧看外面,那群人要来杀我们,我们怎么办?”
临至门前,一道极冷的寒风透过门缝穿刺而来,二人从中窥见木清雪与青衣人你来我往的搏斗,不由心头一惊。
青衣人的武功玄妙莫测,木清雪卷着青剑在空中挥舞,虽招式狠辣,但每一剑都无法刺中对方。不仅如此,对方采用车轮战术,就算没有刺中她,也能活活耗尽她的体力。
香兰眉头紧锁,两只小手搭在门闩上,慌乱问道:“宁大夫,怎么办?”
宁川沉吟片刻,眼底闪过一抹幽色,声音却依旧冷冽淡然:“香兰姑娘,请随我来。”
他轻轻拂了拂衣袖,迈步走进里屋,如雪的袍子上浸染的红色血渍尤为乍眼。
香兰闻言,连忙跟了上去。只见内屋里摆放着一张极为简朴的床榻,床榻右旁置了一排巨大的药柜,各类药材应有尽有,而左侧摆放了一个屏风,是平日洗漱更衣的地方。
她随意扫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目光却紧紧挪不开床上那团殷红。
原本周身雪白的大白躺在床榻之上,双眸紧闭,肚皮一起一伏,而白色的软毛早就被鲜血浸染,湿渍渍的粘成一团又一团,好似一个红球。
“宁大夫,大白真的没事吗?”香兰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宁川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床榻上的红球缓缓抱了起来,动作十分轻柔。
他看了眼香兰,将那红球递到她的眼前,“香兰姑娘,麻烦抱一下。”
香兰微微一愣,两只手下意识接过红球,有些犹疑:“宁大夫?”
宁川并未回应,兀自将手伸向床底,骨节分明的手向深处探入,一番仔细摸索后,指尖触及到一个圆润突出的小包。他眸中闪过一道笑意,旋即指腹轻触开关,缓缓按了下去。
咔——
宁川拉着香兰往后退了一步,便见眼前的床榻也随着他们的方向缓缓挪动,不多会儿,便见原本安放床榻的位置现出一道小口。
宁川抬眸望了眼香兰,缓缓从她的手中接过红球,道:“香兰姑娘,这暗道通往我们来时那道巷子,你赶紧去寻人救助,在下会尽量拖延时间。”
香兰也无心思量这暗道的来处,连忙提起裙摆走进暗道。
良久,待香兰的脚步声远去,宁川俯身按下机关,“咔”地一声,床榻又恢复原样。
他抚了抚怀里安静的红球,垂眸沉思。
此处邻近官道,原本是一处驿站,却常年遭遇土匪抢劫官银,官府虽来围剿过,但群匪徒甚是狡诈,官府也无甚良策,只好将驿站弃之。
他于三月前路过此处,见地处清幽,便将屋舍买了下来,改做药舍。
没成想前不久打扫房屋,居然发现此屋还藏了一处机关暗道,可通往京都内一处小巷。
想必是为了应对劫匪,便在此处置了一处逃生之所。
但愿香兰姑娘能寻到官兵,尽快来支援他们。
宁川抱着红球走向不远处的金盆,盆里的水清澈透亮,却在红球入盆的瞬间浸染成血红。
骨节分明的手穿过红色的毛,将全身洗净后,将它缓缓抱了起来,露出它原本的模样,浑身雪白,不染尘埃。
他伸手拿过一旁的毛巾,将湿渍渍的软毛擦拭一遍,将它缓缓放在床榻之上,手掌贴在他的腹部,一阵暖白的银光涌入他的身体,修复着体内有些破裂的圆球。
不多会儿,白猫的毛爪子挣扎起来,极为痛苦。
宁川抬手抚了抚它的小脑袋,安抚道:“我去帮你的主人,乖啊别动。”
他本是极冷的人,却十分耐心地诱哄着小猫,床榻上的小猫闻言,挣扎的四肢缓缓松下,迅速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宁川唇角微微一勾,转身向门外走去。
大白的伤势已无大碍,剩下就看他能拖延多久了。
枝丫。
他轻轻拉开房门,凛冽的寒风透过门缝十分不留情面地钻了进来,屋外的众人闻言一怔,瞥过眼齐齐看向宁川,心中暗叹。
这人怕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