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香兰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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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到了到了。”
木清雪摇头晃脑撞开了院门,“叱”地一声滑坐在地上,淡紫色的衣裙早已与灰尘滚落一团。
她将怀里的鸡腿掏了出来,又啃上几口,发出极为粗鲁的咀嚼声,“好吃,好吃。”
香兰低垂着头,接过陈元青手中的食盒,福了福身,“多谢陈将军。”
“此乃分内之事,”陈元青看了眼瘫坐在地上啃鸡腿的少女,“香兰姑娘照顾好大姑娘,夜间就不要随便出门了。”
香兰微微抬头,恰巧对上一双极为浓沉锐利的双眸,那眸子里闪过微微错愕,慢慢晕染出一分柔情来。
男人厚重的声音里浸染着将士的威严,却教香兰面红耳赤,僵立原地。
良久,她缓缓躬身,细软的声音从唇角化开,“这是自然,陈将军辛苦。”
陈元青拱了拱手,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
他的手从怀里缓缓掏出绣帕,细细摩挲了精致的兰花,眼里的柔情浓厚的化不开。
香兰目视着他的背影,缓缓合上门栓,满是不舍。
“确定不追上去?”
她错愕的转过身,只见自家姑娘双手抱臂,狡黠一笑,两个清浅的酒窝里,凝着意味深长的揶揄之意。
香兰摇了摇头,匆匆把食盒放在院内石凳上,羞恼的瞪了一眼,“姑娘,你笑什么?”
木清雪点了点她的鼻子,仰天见星空灿烂,笑得高深莫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什么时候认识的陈将军?”
香兰垂下头,将两只冰凉的手贴上脸颊,试图把滚烫降下,也让自己的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姑娘,事情是这样的……”
那日雅荷领着她去见了孙嬷嬷,没成想途中竟遇见三姑娘和夏禾,三姑娘怒火未消,见她伤势有所好转,便命夏禾将她撞入水塘中,就在她以为要死的时候,一双强健有力的手托住了她,将她从水塘里捞了上来。
原本好转的伤口被脏水腐蚀,疤痕也被撑开,又深又紫,皮肉外翻,淤泥夹在肉里,鲜血不停的往外渗出,吓得那双手也微微颤抖。
她意识有些模糊,隐约中见那人蹬了三姑娘和夏禾一眼,她们就被吓得落荒而逃,雅荷也惊坐在地上,连忙呼喊,“有人落水了。”
耳畔传来镇定又让人心安的声音,“来不及了,我带她去找大夫。”
她努力睁开眼,只窥见朦胧的面庞,随即便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她就躺在医馆里,伤口已经被包扎好,那人笔直的站在床前,眉目凛然,看不出太多表情,但就是莫名的让她心安。
说到这里,香兰脸颊一红。
“大夫说送的及时,我这张脸没有大碍,修养几日便会好。”
木清雪听着她的叙述,眉头越皱越紧,早知如此,她就不妇人之仁,浪费那半瓶药粉了。
伸手拉过香兰的手,语气里满是怜惜,“香兰,你落水之事怎么不告诉我?”
香兰抿唇,微微抬眸瞧她,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道:“我怕姑娘你担心,就就没说。”
“傻丫头,”木清雪揉了揉她的头,声音里带着哽咽,“有我在,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姑娘~”
香兰猛地扑向她的怀里,撞的怀里的小白猫意识混乱,发出一声哀嚎,“蹭”地从怀里飞了出去,跳到木柜之上,蜷缩成一团。
木清雪连忙起身跑向木柜,抱着大白四处检查,“大白,你没事吧?”
“喵呜~”
大白的声音有些无力,他缓缓睁开双眸,见少女惊慌的模样,安慰似的摇了摇头。
“喵呜~”我没事。
木清雪这才安下心来,从床头找到她新做的小被子,缓缓给它盖上,掖了掖被子,见他睡得安稳,这才放下心来。
香兰看着自己姑娘的举动,回想过往的经历,两行泪水难以自拔的落下。
木清雪见此,连忙帮她擦干泪水,有些无措,“香兰,你怎么哭了?”
香兰送了送鼻涕,“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木清雪眉眼一弯,揉了揉她的头,声音很是温柔。
“你也对我很好啊,不是吗?你想想,若不是你三年多的照顾,我可能早就死在了偏院,还有那么多次的舍身相救,你值得呀,傻丫头。”
香兰摇了摇头,回想到孙嬷嬷的话,又忍不住鼻头一酸,“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人本就是平等的,我可没把你当婢女呢。”
木清雪微微仰头,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只不过那双眸子里氤氲着水雾,很快又被她憋了回去。
她在沐派生活多年,处处是阴谋诡计,就连身边最信任的人最终也背叛了她,除了大白,她再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而今,香兰成为了她第二个牵挂。
“好了,不哭了。”
木清雪蹩脚的安慰道,却不知这话让一向被人践踏的奴婢又心生暖意,她送了送鼻涕,眼泪决堤般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替她擦好眼泪,木清雪佯装疲困,打了个哈欠,道:“好啦好啦,不哭了,都这么晚了,赶紧睡觉。”
“嗯,姑娘早点休息。”
香兰替她换好衣衫后,迈着步子走出房门,缓缓带上门,寒风从门口卷了进来,很快便严丝可缝的堵了上去。
木清雪从怀里掏出药渣,眉眼弯了弯。
明日便去寻个医馆,瞧瞧这药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迈步走向木柜,大白微微闭着双眸,软乎的小被子盖在上面,她轻柔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眼底满是温柔笑意。
大白。
她低声呢喃,一声又一声。
不多会儿,浓浓的睡意将她裹入床榻之中,少女明媚的小脸上扬着笑,缓缓阖上双眸。
在她睡后,木柜上的小白猫骤然卷缩起身体,两只爪子来回扑腾,张开爪子,面部狰狞出痛苦的表情。
江朔只觉得呼吸困难,连张开口呼唤的声音也发不出来,白乎乎的肚皮一起一伏,骤然间好似断了根线的风筝一般,渐渐没了声息。
闭上双眼的那刻,江朔十分不甘心。
他这一生,不会就如此憋屈的死去,无人问津吧。
不,还有她。
张开毛绒绒的爪子,迎着少女的床榻,缓缓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