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汤药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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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一轮皎洁的明月被暗云半掩,云层虚虚浮浮,星子忽明忽暗,一阵凉风从檐下掠过,树木花草随风摇曳,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暗中传来。
白藕般的玉臂接过灯烛,火苗明灭不定,在围墙上印在两道娇小的身影。
“姑娘,我有点紧张。”
香兰抬头,露出一张俏丽端正的小脸,只不过右脸上挂着浅淡的疤痕,在暗夜里稍有些骇人。
她眉头紧皱,黑亮的眼珠四处打转,两只小手提着裙摆,看了眼高高的墙头,腿肚子也微微打颤,“万一被发现了……”
木清雪提了提灯烛,烛火里少女明媚娇艳的脸庞微微蕴着粉,唇畔勾靥着一抹狡黠的笑容,道:“相信我,没事的。现在深呼吸,闭上双眼,等再睁开的时候就到了。”
“姑娘……哎?”
还不等香兰做好准备,木清雪一手揽住她的细腰,往怀里一带,纵身一跃,翻过墙头。
淡淡的檀香味儿扑面而来,香兰微微愣神,耳尖瞬间红个彻底。
“到了。”
耳畔传来一道清丽悦耳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左右环顾院里的布局,亭台雅致,风景尤佳,果然是三姑娘的静雨阁。
“姑娘,那便是三姑娘的闺房。”
木清雪寻着香兰指的方向望去,一间雅致的房间立在面前,窗户间透着点点明亮的灯火,夜风吹得窗棂簌簌作响,两道人影在房内来回走动,偶尔还能听到瓷碗砸地的声音。
给身旁的香兰使了个眼色,两人对视一眼后,她低头吹灭手中的烛火,示意香兰缓慢的逼近,以免引起对方注意。
临近门口,一道刺耳尖锐的怒吼声冲破房间,木清雪拉着香兰躲到一旁的草丛里,隐了身形。
“啊啊啊!我的脸!把药倒了!倒了!”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胸膛里燃起,木清雨叉着腰,在房间里大步来回走着,脸色铁青,满腔怒火无处释放,鼓的那双颊微微颤抖,泛紫流脓的鞭痕蜿蜒成狰狞的形状,分外可怖。
“姑娘,您不喝药的话,会、会更加严重的,”夏禾跪在地上,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狗一样蜷着身体,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生怕眼前人会生吞活剥了她。
木清雨扭过头,像突然发现猎物的鹰隼般死死盯着她,泛白褪皮的唇吐出又狠又冷的字句。
“你给我滚!滚!”
碰!
“啊!痛!”
木清雨猛地拉开房门,五指张开,似獠牙般紧扣夏禾乌黑的头发,将她拖行到门外,又狠狠踹上几脚。
夏禾吃痛的护住头,缓了许久才颤抖着松开手,殷红的血与扯落的头皮交杂,全数糊在手心。
“姑娘……”
声音里带着哭腔。
但房间内的木清雨并不会心生怜惜,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药碗,目露凶光。
这汤药一点作用都没有,一定是木清雪在里面下药害她,一定是!
她愤恨地端着托盘向房门走去,恰巧撞上了刚爬起的夏禾,“碰”地一声,夏禾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手中端着的药碗也翻倒过来,烫在夏禾白嫩的手臂上。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
“闭嘴!”
木清雨的眼里除了厌恶,没有一点惋惜,抬腿踹了几脚夏禾,把门狠狠关上,“没事别来烦我!”
夏禾抬起手腕,低下头用嘴呼了呼烫红的手臂,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秋风寒凉,卷起红枫洒落满地,冷了树木,亦冷了她的心。
她揩了揩眼泪,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回望向房内的人影,目光变得阴鸷寒凉。
三姑娘,是你待我苛刻,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夏禾狠下心,迈着急切的步子跑出静雨阁。
待她的身影远去,木清雪从草丛里探出头,嘴角微微一勾。
“香兰,去盯着夏禾,看看她去哪儿了。”
香兰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姑娘觉得夏禾有问题?”
“嘘!”
纤纤玉指轻触红唇,拉着香兰复又蹲了下来。
一道急切的脚步声走了过来,黑亮的眸子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往外探,来人不是别人,是夏禾。
只见夏禾在门口悄然蹲下,四下环顾,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破烂瓷片,再度匆匆离去。
木清雪拍了拍香兰的肩膀,示意道:“赶紧跟上。”
“姑娘,香兰知道了。”
香兰连连颔首,方才夏禾的举动过于怪异,果然是有问题。
抖了抖身上的落叶,香兰悄然后退,倏然,白嫩有力的手扯住她的衣袖,提醒道:“保持距离,不要被发现了。”
香辣微微含笑,轻轻拍了拍那只手,“姑娘放心。”
“嗯,早去早回。”
今日这事,其实她一个人就足够了,但回想上次香兰竟被箭羽吓晕,这才意识到香兰的柔弱,体能和反侦查能力若不培养锻炼一下,日后再遇到危险,她未必能顾得上保护她。
她要用的人,可不能是什么温室花朵。
另一方面,自然是她路痴,需要有个引路人,今日若是没有香兰,想必还得好一番找。
见香兰的身影渐渐远去,极好看的唇微微一挑,左手轻轻搓揉了下耳垂,她也该做自己的事了。
草丛一晃,木清雪的身影刹然消失不见,而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此处,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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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檐之上,木清雪轻轻掀开房顶的红瓦,露出一个小口,见木清雨捂着脸,坐在床上嘤嘤哭泣。
一根长长的管子伸进去,吐出淡淡的白色烟雾,不多久儿,沐清雨便昏睡过去。
木清雪从房檐一跃而下,迅速推开房门,再轻轻合上,步子轻快,无人察觉。
房间内,沐清雨躺在床上,两只手上沾着血,她的脸已经开始溃烂。没想到几日不见,她的伤口就已感染,发炎流脓,暗黑的血不时渗下来,惨不忍睹。
那日伤口本不严重,但没有及时处理,而且她吃的药应该是有发物,不仅不能有效缓解,还会加剧病情。
“唉~”
她原想查看下伤口就走,但见到这个不过十三岁的女孩毁容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
木清雪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金疮药,缓缓倒在她的伤口处。
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好就看她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