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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娇宠日常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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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薛嘉禾根本没有更多的反应时间,容决抬起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仰头就凶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不重,可力道也绝算不上轻,叫走神的薛嘉禾轻轻嘶了一声。

容决不理会她的痛呼,随着亲吻的动作将薛嘉禾往怀里揉进去,心情愉快起来。

薛嘉禾僵着身体被容决摁着腰按在胸前,双手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

那一晚容决喝醉时,也是一样地向她讨了许多吻,可薛嘉禾什么也没学会,更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何反应,也逃不开容决的手劲。

若不是此时薛嘉禾还保有理智,她甚至想像在围场那样再给容决脸上来一耳光。

等容决终于稍稍退开的时候,薛嘉禾才往旁边偏开头,低声反驳道,“我不是你的东西。”

容决舔舔嘴角,这会儿心情好了不少,还有心思和薛嘉禾讲道理,“你以为薛式为什么对你那么关心?他怕你跑了,就再无能够顺理成章用大义和薛钊来压我的借口。他们父子俩既然选择将你送到我府中,在他们眼里,你和物件也没有差别。”

“至少他们在明面上将我当成了家人;而摄政王殿下看我却连这一层遮羞的皮都没有披。”

“你觉得虚情假意更好?”容决嗤笑。

“摄政王殿下对我不也是虚情假意?”薛嘉禾扬眉,她反手握住容决仍桎梏着自己的大掌,毫不相让道,“你对我厌恶之至,从我嫁入摄政王府的那一日起便羞辱于我,一离开便是十几个月,无非告知世人我对你而言不值一提。若先帝陛下真是摄政王殿下所说的那样,你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容决眯着眼看薛嘉禾,“我看在你母亲的份上照顾你——”

薛嘉禾打断了容决的话,水盈盈的杏眼里带着嘲讽,“我母亲若是在世,她想要的照顾想必不会是这种。”

容决怔了怔,手上力道也跟着一松。

他刚刚是亲了薛嘉禾,一丝犹豫也没有。

察觉到容决放松手劲,薛嘉禾立刻退开几步,“请你出去。”

“你母亲她……”容决皱眉,到底还是再度开启了这个半月前被薛嘉禾打断的话题,“她若真不喜欢你,当时也不必从汴京假死离开,又将你生下了。”

这话不但没有安抚住薛嘉禾,反倒叫她笑了起来,眼底闪着怒火,“我倒是觉得,她若是现在还活着,知道我和摄政王殿下之间的事情,一定觉得我嫁给你是攀了高枝,远远配不上你这个让她能千里迢迢赶回汴京看一眼是否安好的人!”

“薛嘉禾,”容决的眸色沉了下来,“你不知道你母亲遭受了什么。”

薛嘉禾扬眉,“而摄政王殿下就知道我童年遭受了什么?”

容决下意识地住了嘴,那份隐隐约约的愧疚之情又从他心底升了起来。

“你污蔑我与蓝东亭有染,换了别人家的夫人,早就该一死以证清白了。”薛嘉禾越想越气,“摄政王殿下也是这样想?要我悬梁还是饮鸩酒自尽?”

本就是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容决大题小做,私底下便也罢了,将朝堂也搅得一团糟,简直公私不分,怎么能是个当摄政王的料子!

“我不是……”容决顿了顿,皱着眉道,“好,我不动蓝东亭,行了没?”

薛嘉禾吸了口气,挤出要笑不笑的表情,“摄政王殿下英明神武。”

“但你也不许再见他。”容决立刻补充。

“不见便是。”薛嘉禾心道她见蓝东亭本也就是一年这么两三次的机会,进宫时偶尔能碰面罢了。

平日里她足不出户的,院子里不是宫女就是小太监,也不知容决是有多怕他头顶被染绿。

摄政王堂堂威名,他还这般爱惜不成。

薛嘉禾心底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摄政王殿下还有什么要和本宫商议的?”

容决胸中郁闷无处发泄,捡起盒中珍珠看了眼,眼不见心不烦地啪一下将盒子盖上了,才道,“这些都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薛嘉禾倒是很无所谓这些价值千金的好东西,在她身边留得多久,以后总是要还给容决的,她又不会在摄政王府留一辈子,难道走时还要带着容决的东西走不成?

容决看一眼薛嘉禾的表情就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深吸了口气,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免得薛嘉禾一张嘴又是往他身上捅刀子。

因为遗诏而不得不接受薛嘉禾成为妻子的那时,容决还没想过自己会在面对着薛嘉禾的时候陷入这般上下不得的困境。

打不得,骂不得,讨好又无门可入。

言不由衷,又口不对心,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好似对她来说都是另一层意思。

容决提剑去演武场里发泄了好一番怒火,大汗淋漓时才喘着气停了下来,周身地面一片狼藉的碎片断木。

这一顿发泄让他稍稍冷静了几分,想明白了一件事。

薛嘉禾的软肋是幼帝,哪怕只是为了幼帝的安稳,她也不应该贸然和蓝东亭有什么牵三扯四。

因此,无端为难蓝东亭这等隔山打牛的行为能让薛嘉禾恼火,是因为他选错了目标。

薛嘉禾不听话时,就该拿捏她最在意的人——而那不是蓝东亭,而是幼帝。

于是西棠院里风平浪静了不过几日,幼帝虽然没有再给薛嘉禾来信,再度来看诊的萧御医却对薛嘉禾提到了这几日早朝的情况,“帝师和摄政王之间似乎不再有什么龃龉,可也仍旧不顺畅,陛下面前的阻碍还是太多了些……”

薛嘉禾听他话里有话,便顺着问道,“陛下有什么难题了?”

“倒也不是一两个难题,是方方面面都……”萧御医欲言又止,“陛下无论想做什么,总能触发事端,倒也奇了怪了。”

薛嘉禾听着听着明白了萧御医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对陛下不利?”

萧御医摸了摸鼻子,心道这恐怕早就不是“暗中”了。

朝堂上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容决明面上是放过了蓝东亭,他的势力却将目标对准了包括蓝东亭和幼帝在内的所有保皇派。

容决本就势大,他想要让幼帝处处碰壁,只需要示意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

薛嘉禾轻出了口气,她垂眼看看自己已无淤伤的手腕,无奈地笑道,“陛下却从未和我提过这件事。”

“陛下也是怕殿下担心。”萧御医叹气,“只是看着陛下再这般焦虑下去,恐怕离病倒也不远了,才斗胆僭越地和殿下提这一嘴。”

“我又能左右容决什么?”薛嘉禾淡淡道,“于他而言,我不出现在他面前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萧御医的胡子抖了抖,他和绿盈动作隐晦地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者做了个吵架的手势,前者立刻恍然大悟——能把脾气向来温和亲善的薛嘉禾气得吵起来,也就容决有这个本事了。

这下萧御医也没了法子,他原是看着幼帝这几日有些劳思过度,想让薛嘉禾从摄政王府这里松动松动,谁知道把因果顺序给搞错了。

——容决一个劲找幼帝麻烦,还指不定是不是因为没办法在薛嘉禾身上找回场子呢。

于是萧御医只得岔开话题,给薛嘉禾留下调养的膏方之后便离开了。

绿盈送萧御医出去,路上小声说了前几日两人的争吵,只是她当时在外间听得也并不真切,只知道两人是为了蓝东亭的事情不欢而散。

“那日之后,摄政王便再没来过西棠院。”绿盈道,“我瞧着那日吵得是挺凶的,只比在围场时好一些。”

萧御医若有所思地低了头,半晌才开口,却是换了个话题道,“殿下的气血倒是比先前顺畅不少,出去转转到底是有好处的,你仔细照料着。”

“这是自然,”绿盈颔首,“我到摄政王府来,统共就这一件事要做,若还是办不好,便无颜面对我干爹了。”

萧御医笑了笑,他有些感慨地回头看了一眼西棠院,还能远远看见长得郁郁葱葱的高处树冠,“也不知道……摄政王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想通?”

绿盈也跟着停步,她不解道,“为什么没有人想要直接告诉摄政王?”

“因为知道的人不多,这之中信的人更少。”萧御医望着绿盈,和蔼地道,“你其实也并不太信,不是吗?”

绿盈垂了眼不说话。

她自然不觉得容决那般怀疑和冷落薛嘉禾,是喜欢她的表现。

纵观汴京城里的五好夫君们,哪个不是把自家妻子捧在手掌心里宠到天上去的?别人敢说一句流言不好,就能提刀提笔干架,回家跪搓衣板赔笑脸也要得,哪个跟容决一样,在外暴戾冷酷,到了西棠院还是同一张脸?

可先帝身边的大太监和萧御医都这么说,乃至于幼帝话里话外都有这个意思,绿盈只得将自己的想法按了下去绝口不提。

“摄政王自己更不会信。”萧御医转身边走边慢慢地道,“先帝说过,此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谁在他面前提起此事,反倒是弄巧成拙,只有等他自己想通才要得。”

“……那就让他这么冷落对待殿下?”

“我倒觉得长公主未必介意,”萧御医想了想,道,“你仔细想想,每回更气的是不是都不是殿下而是摄政王?”

夫妻、男女之间,总要有你来我往的喜欢,才能为彼此黯然神伤。

——若是我不喜欢你,那你做什么说什么又与我何干?

第26章

薛嘉禾想了许久萧御医的话,到底还是放不下幼帝,寻思起了替幼帝解燃眉之急的方法来。

可容决这人的喜好,薛嘉禾是真还没摸透。

大致这人喜欢的是舞刀弄枪沙场打仗,但薛嘉禾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想投其所好也不知其门而入,只得另寻他法。

想着想着,她就记起了自己和幼帝是怎么渐渐互相熟络起来的。

先帝膝下只有他们这两根独苗苗,薛嘉禾刚进宫时,当时仍是太子的薛式对她好奇又警惕,像是还不认人的小兽一般。

薛嘉禾却是一见薛式的长相就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同胞弟弟,心中对他十分亲近,想了许多法子同薛式交好、取得他的信任。

什么方法都用了,最后派上用场的却是在皇宫里十分不值钱的一项手艺。

“绿盈,咱们的马车,容决还回来了没有?”薛嘉禾想到这里,托着下巴道。

“尚未。”绿盈不悦道,“我去催过几次,管家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给个说法。殿下要出门去什么地方?”

“不去什么地方,你出趟门替我买些东西来就好。”薛嘉禾随手写了张单子给绿盈,她的字算是容大夫人教的,但后来又经过蓝东亭的教导,最后只剩些形似,内里的神却全然不同,看起来轻灵飘逸,像是个无忧无虑的人才能写得出来的字体。

绿盈拿了薛嘉禾给的单子,扫了一眼 ,讶然,“姑娘买这些……草叶来做什么用?”

“买回来你就知道了。”薛嘉禾摆手让她快走,自己出门时从院子里随手摘了一片细长的柳叶,手指灵活地编出了一枚简单的指环。

在乡间长大的薛嘉禾对这样的小玩意儿自然是信手拈来了。

她当年就是靠着这门本事将从未有过玩乐经验的薛式骗过来的,想来容决行事偶尔深沉偶尔幼稚,指不定这也能对他生效呢。

萧御医不也说了,容决这人,只能顺着毛撸,唯我独尊,将他当成不好交流的小孩子来对付或许还能有什么奇效。

金银珠宝钱财地位什么的,对如今的容决来说也实在是不值一提。

薛嘉禾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有道理,蹲在院子里蹂躏了会儿花花草草找回编织的熟悉感,第二日便将绿盈前日买回来的草叶子分门别类整理开来,按照不同的叶型和大小分成了几类,抽出几根又细又长的草叶一交叠,熟门熟路地编了起来。

绿盈在旁打着下手,看那薄薄的叶片在薛嘉禾指间穿梭来回,提心吊胆生怕这锋利的草叶将薛嘉禾娇嫩的手指割破。

然而这是薛嘉禾从小就练着玩儿的本领,一年多的时间不碰而已,早就在昨日找回手感,三两下便将编出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绿色蚱蜢。

绿盈拍手称赞,“殿下的手真巧,这样就能消磨在西棠院里的时间了!”

薛嘉禾将草蚱蜢托在手里看了看,口中道,“这不是消磨时间用的,是送人的。”

绿盈想了想,“哪家的孩子?我替殿下找个盒子装起来?”

薛嘉禾诧异地抬眼看看她,两人都极为茫然地望着对方,最后还是薛嘉禾摇摇头道,“是给容决的。”

“……”绿盈顿时又审视片刻那明显是逗小孩子开心的简易编织玩具,再度开口时声音有些晦涩,“给摄政王的?”

“嗯,”薛嘉禾将蚱蜢捏起交到绿盈面前,“给,送去他书房里吧,这时候他差不多该在书房了。若不在,就找管家代为转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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