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一章 敲定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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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神盾局又被赶出了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汉克·皮姆就离群索居，对周围的人和事尤其敏感多疑。所以，他对向前口中那个“提醒注意量子领域”的人抱有极大的兴趣——或者说警惕。
在老头的再三追问之下，向前始终避而不答，只申明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地球人，与地球上任何国家或政治组织都没有关系。
皮姆没了办法，只好摊牌：“你想让我怎么做，又能给我什么？光是那个小装置的话，你的筹码可不够。”
“再加上你刚才歌舞表演的视频够不够？”托尼在一旁插话，故意拿捏着老头。
皮姆冷冷瞥了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史塔克家的小子。”
这种“威胁”更像是一种恶意的玩笑，谁都知道不可能付诸实施，更不会有实际效果。
向前坦然道：“我可以提供一个公平交易的方案：你帮我解决我的困难，我也帮你解决你的。”
“我能有什么困难？”皮姆博士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已经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这是开始正式谈判，双方互相试探底牌的时候了。
“你的困难当然是来自你的那个好学生。”向前面带冷笑，“达伦·克劳斯；正与美国军方合作，千方百计复刻你的皮姆粒子。”
“我听说过他。”托尼再次插话进来，却是为了调侃老皮姆，“听说他不但是你的学生，还差点成了你的女婿；结果在夺走你的女儿之前，就先把你的公司给夺走了。如果把公司也看做孩子的话，等于一下子被抢走了两个女儿，是不是感到特别痛心？”
结果皮姆暴怒起来：“霍普已经看穿那个混蛋的真面目了！他和你们史塔克家的人一样，全都是小偷、强盗、下三滥的玩意！”
那句“被抢走两个女儿”确实戳到老头的肺管子了；可能还有一点“皮姆家与史塔克家”的旧怨因素作祟。
争吵瞬间升级。
向前干脆退后一步，给两人让出“战场”，甚至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这两位的言语风格倒是非常符合各自的秉性；一个盛气凌人、声色俱厉，另一个则旁征博引、妙趣横生，吵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却让向前把两家的恩怨又重温了一遍，还知道了不少两家的黑历史。
最后到底是托尼技高一筹，把老皮姆说得恼羞成怒，以至于调转枪口朝向前发火：“我不需要两个无知的毛头小子在这里夸夸其谈；我的麻烦我自己会解决，你也带着你的麻烦滚回去自己解决！”
虽然遭了池鱼之殃，向前却不急不怒，反倒摊手做无辜状：“别牵连我呀，皮姆博士；其实我是站在你这头的。还有没有更多霍华德的黑料？多说点，我也爱听。”
皮姆和托尼两个同时冷哼一声，却不再继续争吵。
就像在火灾现场点燃更大的一把火，耗光氧气之后，火反倒小了。
“皮姆博士，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解决自己的麻烦。”向前重新掌握了谈话的主动，“你是打算重操旧业，潜入克劳斯工业公司，毁掉他们的设计图，偷走原型设备吗？”
皮姆博士一言不发，但目光闪动，显然是被说中了心事。
向前不屑地哂笑：“我就知道。劳伦·克劳斯搭上了不少权势人物的线，势力壮大；反倒是你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仇人比朋友还多，估计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那又怎么样，办法有效就行。”皮姆博士倒也不是胡吹大气，毕竟已经跟女儿和……至少是达成合作的共识，里应外合之下，成功的机会其实不小。
“我不怀疑你有成功的机会，毕竟也是神盾局的老特工了。”向前笑着说，“但是成功之后呢？当克劳斯工业以及合作伙伴们恼羞成怒，发动所有力量追捕破坏者的时候，你该怎么办？让霍普小姐跟你一起到处躲躲藏藏，在全世界逃亡，从此不见天日？”
皮姆博士一时无言以对。他还真没办法应对敌人事后的追捕。
这老头本就不是能放下身段结交人脉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跟身边所有人都闹得翻脸；先退出神盾局，后退出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辛苦大半辈子，却差点落一个两手空空。
向前趁热打铁，继续劝说：“我可以为你提供安全的藏身地，还有你所需的所有技术设备；更重要的是……你也需要验证量子领域的存在形式，寻找进入量子领域的入口；我说的对吗，皮姆博士？”
皮姆博士的目光骤然凌厉起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别紧张，皮姆博士。我知道的并不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失踪的珍妮特女士。”向前从容道，“如果能验证量子领域属于稳定的时空维度，就意味着珍妮特女士还有生还的希望；可不要告诉我说你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这是今晚会面以来皮姆第三次长时间的沉默。每一次沉默，都意味着他抗拒合作的态度遭到动摇，尤其这第三次受到的动摇最为剧烈。
好半天之后，皮姆博士才艰难地开口：“将量子领域视为时间与空间的交汇点……只是众多量子假说里的一种。”
“所以才需要我们去验证。”向前说，“如果验证的结果符合预期，就意味着那是一个相对稳定的时空维度。甚至于，因为不同维度的时间流速不同，现实中的三十年，在量子维度里可能只过去了三十分钟——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皮姆博士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老头的神色变幻不定，虽然努力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却瞒不过心理学自学成才的向前。
“不用着急做决定。等我们先解决了劳伦·克劳斯的问题，再来详谈。我相信，到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你需要我的帮助。”
向前似乎完全不在意这臭脾气老头会不会言而无信、过河拆桥。
老皮姆的脸却瞬间阴沉了下来。
这小子在威胁他！
这个花花公子是在宣告如下一个事实：你逃得出美国权力机构的追捕，但肯定逃不出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