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恐女(重生)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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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瑜见她不肯说,也不勉强。
俩人在小木屋里头并排坐在竹床上,却没有发现站在小木屋外,那双充满震惊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可爱猜猜,那双眼睛是谁的捏~
第17章 污蔑
苏怡自那天被宗政瑜冷厉的眼神吓到,就再也没有上山,她下决心要把那个冷酷无情的男子给忘掉。
毕竟一个只是长了张好看的脸,却穿着田边农夫劳作的衣裳的男子,终究不是良人。
苏怡之前便在茶楼里打工,她长得好看,又有一首泡茶的好技艺,茶楼的老板便把她安排在了茶楼的雅间。
之前,她倒是经常为那些来茶楼喝茶的大家小姐们泡茶。
如今,她被点名给县太爷家的少爷邀请的一众客人的包间泡茶,特意换了一身茶楼给泡茶侍女准备的裙裳,还抹了胭脂,瞧着巧丽又精神。
不同于给那些大家小姐们泡花茶时候,沈秀一改之前收敛锋芒的模样,优雅的跽坐于茶桌上,将最美好的一面展露在这些少爷的面前。
在这茶楼里混久了,接触的又是些颇有雅致的人,苏怡便觉得自己也染上了几分雅气。
斟茶时,方腾也就是县太爷家的公子手边放着的一幅画卷,忽然不小心被他碰到,掉在地上散开了。
苏怡瞧见了,下意识的去捡这幅画,不期然看见了画中之人,愣了好一会儿。
方腾见画掉了,眉心一紧,急急忙忙的把画捡起来。
他也算是苏怡的常客了,苏怡可嫌少见到这位从容的公子,如此紧张的模样,不由疑惑道:“方公子,这画中之人是何人啊?您怎么如此紧张?”
平时她问这样的一句话,方腾大多都会回答她,可今日却不知怎么了,方腾直接冷下脸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随后,苏怡就被方腾身边的小厮给请了出去。
苏怡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如此丢脸,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脸面对里头的公子哥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能挂着勉强的笑容退了出去。
方腾向来是个温和的人,嫌少会这么不给别人面子,跟他一起来的人也好奇了,“方兄,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幅画而已,瞧瞧人家姑娘,一颗芳心都快碎成八瓣了。”
方腾瞥了一眼这个跟他开玩笑的人,“那位出事的事情你们也听说了吧?这幅画便是那位的画像,上头交代下来要我爹去找的。”
不过是以那位二字替代,包厢里头的公子哥儿们顿时面面相觑,再也生不起开玩笑的心思。
那位遇刺的消息他们都听说了,如今这都十几日过去了,人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上头着急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至于这急的是……为了人活,还是为了人死,就只有他们自个儿知道了。
包厢里的公子哥儿们下意识的都把这个话题给岔过去了,可刚刚出门的苏怡,却听到了双方之间的对话,知道画中之人恐怕就是这位公子哥口中的那位……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苏怡按了按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她咬着指甲,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里头的公子哥,他们要找的人就在她时常去的那座山上。
还是……她该去那人面前再刷一刷存在感……
她就说嘛,那么一个风姿出众的公子,怎么会是个乡下种田郎?
当时,苏怡便觉得那间小木屋有些古怪,既是山下的村民,又为何要住在山上的小木屋里?现在看来,昭娘分明是把人救了,还占了个大便宜。
苏怡越想越觉得懊悔,要是当时她能够理直气壮一点站在昭娘面前,没因为心虚暴露了自己想要谋得她玉佩的事情,现在指不定已经和她成为了好朋友,也能在那俊美的人物面前多沾沾光。
……
宗政瑜在山上休养了十来日,伤口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也已经恢复了大半。
昭娘问起宗政瑜需不需要她到城里面去找那一行人,宗政瑜则是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着急回去。
昭娘背着小竹篓下山。
岂料,她才刚进村,原本要么对她有个笑脸,要么对她视而不见的村民在她面前没表露出什么,却在她走过之后指指点点。
昭娘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了,约束着阿大阿二,低着头往家里走。
之前,村里也不是没人在背后议论她,只是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
刘春兰也从哪里冲出来,用她肥胖的身子堵住昭娘的去路。
昭娘锁起眉头,说道:“大伯母这是做什么?”
“原来你还认我是你大伯母?今个儿我就要叫村里的父老乡亲们来瞧瞧,自个儿是怎么养了一只白眼狼的?”
刘春兰说完直接扯着嗓门在村子里大喊,“大家快来瞧瞧,快来看看,沈二郎留下来的这小丫头片子,是怎么欺负她大伯母的!”
昭娘盯着刘春兰。
刘春兰见自己一嗓门就把父老乡亲的视线给聚过来,不仅没有觉得丢人,反而自鸣得意的看了昭娘一眼,像是在挑衅。
她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
“乡亲们你们可瞧瞧啊,这丫头自她大哥离开之后,可就一直住在我家里头,我这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自个儿的亲生儿女吃穿都没她好。”
“她倒好,还觉得我是亏待她了,十几日前,搬回她爹留下来的屋子里住着,再没去看过我们一眼,今个儿我上门关心她,她在屋子里炖鸡吃便罢,还阴阳怪气的指责我没日日给她炖鸡吃。”
“你们可要给我评评理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晚辈?”刘春兰压根就不管别人会不会相信她的话,端着污水就往昭娘身上泼。
刘春兰眼看乡亲们因为她的话,对着昭娘指指点点,顿时底气更足了。
这小丫头片子,不趁机整治好可不行,要不然,还不得翻出天去。
况且,刘春兰还觉得昭娘药酒,要是不闹一闹,把人给整治清楚了,怎能得到药酒?
刘春兰也厉害,喋喋不休的说了整整一刻钟,还有东西不断从她嘴里跑出来。
昭娘垂落在身侧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最后轻喝一声:“大伯母,你说完了吗?”
昭娘向前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春兰,“既然大伯母说完了,那也该轮到我说说了吧。”
昭娘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这两个月住在刘春兰家里更是瘦了一圈,现在穿着粗布短褐更是显得她越发娇小。
可那一张白玉般的脸庞,在夕阳的余晖之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竟生生把在场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都是一个存里的,沈郎中家的小女儿长得精致,村里人都知道,这会儿她的脸上被日头镀上了一层金光,像极了仙女儿。
昭娘又一步靠近刘春兰,说道:“大伯母说这些诛心的话是想要我的性命吗?”
“当初大伯母舍不得大堂哥保家卫国,我大哥替大堂哥去了,大伯母当初在大哥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会照顾好我。”
“可大伯母说每日都买肉食给我吃,莫不是我跟大伯母上的不是同一张桌子,除了那些发黄的青菜,昭娘竟不知道自己每天吃的都是肉。”
“大伯母说的这些话也真真好笑,我的为人,大伯母的为人,村子里谁不清楚?究竟是谁逼迫谁?大家心里难道没数吗?”
昭娘一边说着,抬起头半仰望着天空,眼角一滴泪水便这么毫无征兆的滑落下。
她本就长得清丽无双,是这村子里的头一份儿,如今美人落泪,脸上又带着倔强,再想到昭娘生前与人为善的沈二郎,不管受没受过他恩惠的村里人这一刻都不由低下了头。
刚刚,他们可是为了看热闹就把这么个半大的小姑娘任由刘春兰欺负。
昭娘复而低下头,一把抹去自己眼边的泪水,说道:“是,昭娘是个不祥之人,小小年纪便没了爹娘,可,这是昭娘愿意的吗?谁不想自个儿被爹娘宠着?过着有衣穿有饭吃的日子。”
“昭娘是孤家寡人,可也不至于为了买头鸡吃,偷到自个儿大伯家去!况且大伯母日日给我买肉食不是?昭娘还能惦记一头鸡了?”
昭娘这话说完,人群中噗嗤传出一声轻笑,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刘春兰顿时回过神来,“你这小丫头片子,伶牙俐齿——”
“没做过的事昭娘不认!昭娘敢在此发下重誓!如所言有一字为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大伯母你敢吗?!”
昭娘又一步逼近刘春兰,刘春兰被她决绝的表情吓到,向后挪了一屁股。
周围人听道铿锵有力的誓言,都不由浑身一抖。
昭娘敢发下如此重的誓言,必定不怕她的誓言报应到自己身上,那刘春兰所说便全是莫须有。
众人又想到沈二郎,他是村里唯一的郎中,有些村里的人家揭不开锅的时候,他还会送点米去。
便是有些人付不起诊金,他也是意思意思,收点普通东西,他还活着的时候,村里人谁不念着他的好。
昭娘是他的小女儿,从小便长得玉雪可爱,村里人也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要说昭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那还真没几个人相信。
不少人想到了这一茬,原本安静的场面越发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两三章大伯母一家就说白白啦~殿下也是时候该拉出来溜溜了~
第18章 在哪
花婶赶来的时候,正巧听见昭娘天打雷劈的誓言,吓了一跳,心里便只剩下心疼。
她冲上去,就把昭娘抱在怀里,更是大声指责地上的刘春兰,“沈大郎家的,昭娘究竟是哪里对不起你了?要你说出这样诛心的话来败坏她的名声。”
“她可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便是嫁出去了,她的名声也经不住你这样磋磨!”
“你自个儿跑到她屋里乱翻乱找,不仅把她的屋子弄得乱糟糟的,还半路摸走了沈郎中生前制的药酒,昭娘现在可就靠那药酒换钱过日子,你不仅拿了还跑到这里来倒打一耙!天底下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你这样好的长辈了!”
“今个儿我是实在看不下去,父老乡亲们可别被这毒妇给骗了,昭娘在她家吃不暖,穿不饱,活生生瘦了一大圈,每日里还要上山去采草药!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山上猛兽出没,便是壮年男子上山都要小心再小心,昭娘还是个这么小的姑娘,要是出点事该怎么办?”
“还自称长辈?沈大郎家的,你自个儿摸着良心问问,你配吗?谁家大伯母像你这般恶毒?”
花婶气得胸口起伏,对着地上的刘春兰便是一通指责,也不管周围的人态度发生了什么变化,护着昭娘不管不顾的走了。
村里人这会儿看还坐在地上的刘春兰,羞愧得很,指指点点的待遇,这回就落到刘春兰身上了。
刘春兰哪里想得到花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指责她,还把她颠倒了的是非全都给掰了回来。
刘春兰就算再怎么厚着脸皮也是要面子的,如今被村里人这么看着,虽然没有羞耻到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的头埋下去,但心中的羞恼也让她咕噜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下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刘春兰一溜烟的跑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很快也散去,本来就是别人家的热闹,他们看看还行,若是要上前参与,还不如早点儿回家,免得惹上一身腥臊。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孤女门前又何尝不是?
刘春兰回到家里,气得牙痒痒,老早就不见了的沈秀,这会儿正从外头回来,瞧着有点儿魂不守舍。
刘春兰见她这模样就来气,自个儿老娘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却不见她出现,现在懂得回家?
“死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刘春兰几步冲到沈秀面前,一下就拎起她的耳朵。
耳边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顿时让沈秀回了神,沈秀哇的大叫一声,眼角飙出泪花,“娘!娘!你怎么了?别打我!”
“老娘在外头刚刚被昭娘的贱蹄子给欺了,你倒是说说你跑哪儿去了?”
刘春兰心里憋着一口火,如今见沈秀在她手底下讨饶,心中的郁气不由散去一些,又见沈秀约莫是疼狠了,这才松开手。
沈秀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耳朵,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都不敢掉下来。
她知道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比大姐好上一点,却比不上大哥,如今她娘在气头上,如果她再敢哭,一定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