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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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心中咯噔了一下，脸上却表现得古井不波。

“荣伯，那神秘的诛魔大阵在哪里啊？”莫寒疑惑问道。

“诛魔大阵是以整个神都为依托，阵基就在掌灯阁的地下，就在我们脚下，而阵眼，在皇宫。”

“平时诛魔阵的维护是哪个部门在负责？”

“工部负责采买和提供灵石，及维护则是我在负责。”

“那也就是说，咱风起家的天才——风起游鸣，现任工部员外郎就是在负责灵石一事？难怪堂堂风起游鸣会甘于做一个员外郎，原来是肩负重责！”

荣伯点了点头，心中惊讶于莫寒的聪慧和敏锐，这两件事情他瞬间便能够联系起来。

事实也确实如此，风起游鸣确实是灵石采买的负责人。

风起无涯看似把风起游鸣放在了一个与其身份和实力不匹配的位置，但实则这个位置重要无比，是以后走上高位的最佳跳板。

风起无涯如此看重风起游鸣，这样的好事，定当会安排他亲信的人啦。

和荣伯喝茶胡侃了将近半个时辰，莫寒了解了很多事情。

莫寒发现荣伯真是个宝藏，他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守夜人历史，对同为真性情的莫寒也是亲近，以后应该要和荣伯多加走动才行。

离开了掌灯阁后，莫寒又去了南城区的来高地锻造坊瞧了瞧。

小狗子不在，他得替小狗子盯着点这锻造坊。

锻造坊自从成立以来，生意一直都不错，不说日进斗金，靠这个生意过上一个富家翁的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小狗子从羽族带回来的那截千年玄玉木并不在这里锻造，因为那东西实在太过珍稀，可谓是一木可换一城，要是放在这里锻造被人得知了，顷刻间来高地锻造坊就会被有心之人屠了，从而抢走那截玄玉木。

莫寒也不知道小狗子把那玄玉木藏在了哪里，又要如何去把它打造成一面巨盾，这等材料，没有相当长的锻造时间，根本无法锻造完成。

莫寒和锻造坊的掌柜聊了聊，发现锻造坊还无法接到工部的军工订单，只是在打造一些普通刀剑和农器具，那就意味着来高地锻造坊是没有办法能和诛魔阵的维护联系上的。

莫寒想要借着锻造坊接触工部、接触风起游鸣，从而进一步了解人蛮互通和了解诛魔大阵的维护看来是不可能了，还得想其他办法。

是夜，莫寒悄悄摸进了漠家老宅。

今日从荣伯口中了解到了更多关于漠家、关于人蛮互通之事，莫寒心中有些堵，于是就买了一些香蜡纸钱，想要祭拜一下漠家老宅和先人。

莫寒推开早已腐朽剥落后堂大门，进入到供奉先祖的灵堂里，发现这里布满了灰尘和蛛网，香案、灵牌等也散乱在地，显得破烂不堪。

莫寒花了好大一会功夫才把后堂整理得稍微能落脚，把灵牌和香案归了位，而后燃香点蜡、烧纸钱、洒黄酒，俯身拜了拜，而后静静地看着跳动的蜡烛火苗在回想着今日荣伯说的话，在沉思着。

假设说漠家真的和蛮族勾结谋逆，那么漠苍穹对人蛮互通必定是支持和极力促进此事的，因为人蛮互通对蛮族来说是有机会得到质变的。

盐巴、布匹、粮食、铁器、教育都是蛮族最需要的东西，特别是铁器和冶炼技术。

身体素质强悍、血脉能力强大的蛮族战士最缺的就是武器，如若他们的冶炼技术得意精进，铁器拥有量得到大幅的提升，能够武装更多的蛮族军队吗，那么蛮族军队的战斗力将会更上一层楼。

相反，金刚山内的灵石对蛮族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放着不开采也就是一堆破石头，但若用这些破石头来换取他们亟需的这些物质，则对蛮族来说是万年未有之机遇，蛮族当然非常愿意与人族进行互通。

虽然最终互通的程度受到了严格的限制，但是也比没有互通要好。

而如果漠苍穹支持人蛮互通、大月朝的掌权人洛震天不支持的话，漠家被以谋逆的罪名灭满门才说得过去，但是现实却是人蛮互通在漠家被灭了之后才开始的，那就证明洛震天是支持人蛮互通的。

因为对大月朝的统治者——洛震天来说，诛魔大阵的存在和持续运行是对他皇权的一种保护，是对他个人安全的最大保障，人蛮互通取得灵石，保障诛魔大阵的运转，从某种意义来说最大的得益者其实是洛震天。

人蛮最终实现了互通，则证明，洛震天是支持人蛮互通的，那漠苍穹及漠家是因为支持人蛮互通才导致被灭满门的假设就不成立。

如若之前的假设不成立，那再来做另一个假设，假设漠家及漠苍穹和蛮族没有勾结，漠苍穹是反对人蛮互通的，而洛震天出于对皇权统治的持续掌握而同意人蛮互通，那这样漠家和帝皇家就因为这件事有了冲突的可能性，那漠家在人蛮互通之前被灭就显得更为顺理成章。

帝王想要实现的事情，漠家却反对，漠家被帝王家灭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刀圣的声誉再隆，崇敬者再多，漠家贵为第一家族又如何，和帝王家相比，终究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为什么莫寒会思考这些，因为从那首童谣和青幽的口中得知，漠苍穹、洛震天、风起无涯三人是结拜兄弟，并且漠苍穹还为洛震天的夺嫡成功、为赶走那越国的入侵、为人蛮大战立下汗马功劳，也为洛震天创办了延续至今的守夜人组织。

于情于理，一般的事情肯定不会影响得了漠苍穹三人的结拜兄弟之情，从而导致屠刀落在漠家的头上。肯定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或者是影响皇权统治的大事，才会导致漠苍穹失踪或者身死，导致漠家遭难。

从漠家自己对父亲漠苍穹的事迹了解，从荣伯等人对漠苍穹的为人评价，莫寒断然不相信漠苍穹及漠家会谋逆。

而除了谋逆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能动摇洛震天对皇权的掌控、动摇他对大月朝的统治？

人蛮互通无疑是在二十多年前漠家被灭前后的那个时间节点，除了人蛮大战、圣人失踪之外最大的一件事情。

所以，如果是因为人蛮互通这件事导致的漠家被灭，莫寒心中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性。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和分析，一切都没有任何的证据，真相是否如此还需要他自己去求证。

莫寒在沉思着，一时间放松了警惕，直到一个人闯进了后堂的大门，他才警醒过来。

铮！

莫寒瞬间把锈刀握在手中，转身盯着灵堂外的那一道黑影，沉声喝问道：“谁？”

“哈哈哈，我说呢，是谁会来祭拜逆贼漠家的先祖，原来是我们的夜行者莫寒莫大人。”黑衣人得意的大笑着，越过后堂，步入灵堂的大门。

“想不到吧，你隐藏了这么久，还是暴露了，得亏了来高地锻造坊的掌柜告诉我说你在了解灵石之事，要不然我还得好一顿调查才能证实你的身份呢！”

风起游鸣笑吟吟地看着莫寒：“你好啊，逆贼漠苍穹之子——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