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给我起他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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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匆匆回到了书院，一进屋就把门给关紧了，拿出纸笔在刷刷写着什么。
他知道大月朝是在推翻前大金朝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大月历今年是一百五十三年。
而洛震天治下的仁治历到今年是三十三年，老乞丐是前大金朝的皇室遗民，整整失踪了二十年，却在去年秋天与自己在沸城遇上。
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莫寒努力地回想着，想把这些事件给串联起来。
二十年前还真有几件大事，一是刀圣漠苍穹家族被满门抄斩，刀圣漠苍穹不知所踪；
二是圣人夫信失踪；
三是人蛮两族开始互通。
可是这几件大事无论怎么看都和老乞丐扯不上半毛钱关系，除了老乞丐经常哼的那首关于明月三结义的童谣之外。
这老乞丐和自己的身世真的有关系吗？
他二十年前就失踪了，而莫寒即使过了年后满打满算才才十八个年头而已，在时间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二十年前的事扯上关系的。
对于身世的调查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哚哚哚！
忽然，独居小院的大门被人敲响。
莫寒拉开大门一看，原来是擎苍若离来了，同来的还有骨，骨的手上捧着两大坛子酒和一些佐酒小菜。
擎苍若离指了指骨：“你最爱的北庭州烧刀子，整点？”
“整点。”莫寒恰好理不清思路，干脆不再多想。
小院的长椅上，简单的两坛烧刀子，三个碗，一叠花生米和一只烧鸡，三人喝了起来。
在不经意间，莫寒今日已是第三次饮酒了。
上午在煮鱼坊小饮，送别了小狗子；下午至晚市，还是在煮鱼坊，招呼了新结识的两位隐字科大哥；晚上在书院，两名蛮族伙伴又携酒上门来。
这令莫寒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做房地产时的光景，每到季末或年底，各种各样的应酬让他苦不堪言。想不到来到这个世界，还是依然逃不掉以酒会友的俗套剧情。
连莫寒不知道，或许正因为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忽然离去，不知不觉间他开始变得孤独起来，人一孤独就会不经意间以某物寄相思。
酒，某些时候最是能让人忘却相思。
往年有厨子陪伴，这一年多以来剪羽和小狗子也陆续走进了他的世界，现在都忽然离去了，一时间他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再过几日就要过年了，你准备怎么过？”擎苍若离问。
莫寒放下酒碗，看着面前也是在异乡的两人不答反问：“你们呢，要如何过？”
骨看着擎苍若离，一如既往的沉默，擎苍若离如何过，他便如何过，这种事情他一向不去多想。
“要不一起？”擎苍若离扑扇着大眼睛笑问道。
“欢迎至极。”
三个酒碗碰在一起。
就着酒意，三人天南地北的海聊着，绝大部分时候都是擎苍若离在向莫寒请教如何让蛮族发展进步的事情，骨偶尔也会说两句，却发现两人聊的东西他越来越听不懂。
“这有啥好聊的，有这好兴致不如打一架吧！”骨说道。
擎苍若离；“......”
莫寒：“......”
砰！
擎苍若离一巴掌拍在骨的头上，笑骂道：“整天就知道打架，莫要忘了我们来大月朝是干什么来的？”
骨不吭声了。
擎苍若离对莫寒歉意一笑：“不要介意啊，骨从小就这样，只对厮杀和战斗有兴趣，其他一概不懂，我们还是继续刚刚你说的什么信仰吧！”
莫寒莞尔一笑：“或许，你们不应该继续待在书院里了，在这里你们是学不到什么东西的，你们应该到百姓中去，去看、去发现、去感受，这比我说千句万句都有用。”
“还嫌你不够孤独吗？还想把我们两个也赶走！”骨说道。
莫寒：“......”
......
掌灯阁，天字科。
天灯使的书房内，四十多岁的天灯使看起来就像是个文弱书生，此刻坐在主位上静静地品着茶。
档案库的值守官躬身站立在旁，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天灯使听完值守官的报告后，啪一声把原本端着茶杯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急切问道：“你说莫寒今夜去档案库查阅了明月书院先师的资料？”
“回天灯使，卑职不敢有人和欺瞒，卑职一直谨记天灯使半年前的叮嘱，如若有任何人要查阅此档案均需第一时间向您禀告，所以属下立马就赶过来禀告了，不敢有丝毫拖沓。”
“对了，他还贿赂了我三十两银子。”值守官把三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说道。
天灯使却看也不看桌上的银钱，沉吟了一下说道：“银子你拿去吧，记住此事不要声张。你做得很好，去吧！”
值守官如蒙大赦，行礼后快步走出了书房。
此事风起无涯原本是让隐灯使去调查的，奈何隐灯使查来查去一无所获。
于是风起无涯把隐灯使和蛇狠狠地骂了一顿，让他们专心处理北方的蛮族暗碟和朝阳州的鲛人作乱去了。
遂把调查乐师金资的事情交给了天灯使。
天灯使留了一个心眼，他觉得金资的档案或是能引蛇出洞，谁想了解金资谁就有可能和那件事有关，于是就有了他吩咐值守官留心卷宗之事。
“姓莫，年龄十七，对不上啊！”天灯使喃喃自语道。
“去把莫寒的卷宗给我取来。”天灯使吩咐一声。
“是，掌灯使。”黑暗中传来一声回答。
不多时，莫寒的卷宗已经摆在了天灯使的案牍上。
天灯使拿起细细看了起来。
莫寒，仁治十六年夏生人，沸城奴籍。
父亲莫炎，是一名厨子，在沸城县令仇兴盛府邸掌厨。
仁治二十九年莫寒被仇兴盛之女仇景荷资助进入沸城书院读书修道。
仁治三十二年冬，沸城书院武道考核夺魁。
仁治三十三年春进入明月书院武学院，考核中获新生三甲。
仁治三十三年冬，参加斩旗会，获胜。
仁治三十三年冬，经地灯使引荐成为守夜人，入隐字科。
天灯使合上了卷宗，低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派人去一趟沸城，给我起他的底！”
“尤其是去年一整年的活动情况，是否与金资有接触等，事无巨细，都给我调查清楚。”
“是，掌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