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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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书院的夜空中，有一白色大鹰在展翅翱翔着，隐约可见鹰背上端坐着一个少女，少女浑身笼罩在白色的斗篷中，之间修长的双腿和兜帽下美丽的半张脸。

将近一年时间，白雪已经长得有其母亲一般高大了，张开翅膀足有近十长宽，宛若庞然大物，背负两三个人飞行不在话下。

书院内的天空不禁飞，无需向守夜人申请就可自有翱翔。

自从小老弟和厨子离开后，白雪就常常独自外出，在明月书院的山水间自由自在地飞翔，俨然已经成为了书院内的一道靓丽风景。

所有人都知道这头神骏的海东青是剪羽的伴侣，也有人试着和白雪亲近，但白雪和她的主人一样皆冷傲无比，不给任何人好脸色。

唯独在剪羽面前才会表现得热情一些。

是夜，剪羽像往常一样骑着白雪就往高空去了，她喜欢这种自由自在飞翔的感觉，若不是害怕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又何须骑着白雪来飞翔。

她的翅膀才是这人世间最美的一对翅膀，仅有她信得过的人才得以看见。

白眉再终于来信了，信中说他追回到羽族之后，终于在那名叫做红五的暗碟进入皇宫前把他灭了口，剪羽在神都出现的消息才没能传到羽族皇宫。

于是白眉就暗中潜伏在了羽族，一方面在寻找着信得过的旧部，一方面在联络着忠于剪羽父皇的势力，暗中在积蓄着力量。

白眉近期发现羽族和南越国及山越部族等似乎在密谋着什么事情，白眉担心潜伏在神都的南越国暗碟有可能会获悉剪羽的身份，恐怕会对剪羽不利。

白眉建议剪羽尽快回到羽族，他已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可让剪羽在羽族内安全无忧，并以公主的身份号召忠臣部下继续来投，待他日实力足够强大之时，可重新夺回皇位，报仇雪恨，重掌羽族。

剪羽看完了信之后，脸色变得很差，并且沉默了很久。

而后写了一封信让羽族来的信使带回去给白眉，至于写的是什么内容，莫寒则不得而知。

剪羽想告诉他时，他自然就会知道，无需过问。

信使走了，剪羽一言不发骑上白雪就往夜空去了，一直飞了很久很久。

莫寒就仰躺在独院的长椅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忽然，一双修长却充满着爆炸性力量的长腿出现在莫寒的视线内，拥有着这双长腿的主人同时也拥有着雪白的肌肤，和一对尖尖的耳朵。

擎苍若离来了，一双野性的双眸在静静看着长椅上的莫寒。

“很羡慕你们，一个再飞一个再看，看似平淡如水，实则心心相印，挺好！”擎苍若离淡淡说道，眼神里却又藏不住的羡慕。

“人族语言学习的不错嘛，都会那么多个成语了。”莫寒继续仰躺着，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剪羽和我一样都是蛮族，只不过她是羽族，而我是狼族，我说得对吗？”擎苍若离淡淡的话语说出来，却仿若石破天惊。

莫寒一激灵站了起来，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锈刀就握在了手上。

擎苍若离却丝毫没有其他动作，看见莫寒握刀，她自嘲式地笑了笑说道：“还说是来高地战队，说什么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我一句话而已，你却要对我拔刀。你们人族的心是这么不可捉摸的吗？”

莫寒见擎苍若离没有恶意，遂把锈刀放下，严肃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擎苍若离在莫寒的身边坐了下来，一股特殊香味飘进了莫寒的鼻腔。

香味很特殊，却很好闻，莫寒确定没在其他人身上闻过，甚至都从来没有闻过这种香味。

擎苍若离看着夜空中那一道白色的身影说道：“我猜的，可能因为我们本是同宗同源吧，她身上的气息与众不同，这种感觉我很熟悉。”

忽然擎苍若离转过头来，不再看向夜空，而是看着莫寒说道：“你有时候也会有这种气息，不过很淡，要不是见过你是可以修行人族功法的，我还以为你也是我们的同族人！”

听了擎苍若离的话，莫寒心中一震，难道说我真实人蛮结合的后裔？

不过仅凭擎苍若离的感觉就作出判断，为免太过草率，于是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你感觉错了吧，我整天和剪羽待在一起，或许沾染上了她的气息也不奇怪。”

擎苍若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找我有事？”莫寒问道。

擎苍若离比常人略厚的嘴唇紧紧地抿了抿，一双充满野性的双目直直地看着莫寒的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吐出一口气说道：“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和其他人都不同，你似乎什么都懂，又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你看似洒脱，但又不是真正的洒脱，你会在乎在乎你的人。”

“你想说什么？是夸我还是骂我？”莫寒不解问道。

“不是夸也不是骂，我只是说我对你的观感。看见你和剪羽如此要好，就更加确定了我心中的想法，你似乎没有种族偏见？”擎苍若离说道。

“呵呵！你猜对了，我还真不在乎那玩意，人族是人，蛮族也是人，都是这方天地诞生的灵智生物，都有爱恨情仇，只不过长得不一样罢了。”莫寒微笑说道。

“你也知道，我来明月书院读书的目的很简单，我就是希望能学得让我族人变强的学问，待日后可让我族人不再受苦受难。但在明月书院，他们并不会教我任何有用的东西，而武道，我又学不来。”

“你可以教我吗？”擎苍若离扑扇着一双渴望的大眼，真诚说道。

莫寒心中微凛，心想着蛮族公主真不简单，为了求真知，可以做到不耻下问，以她的身份来说，属实难能可贵。

想了一会后，莫寒说道：“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答应教你，知无不言！”

擎苍若离大喜，学着人族的礼仪，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掌，说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的手掌拍在了一起。

“我一，你得保证你和骨都不能泄露剪羽是羽族人的秘密，否则我不仅不教你，还会杀你！”

“第二，你得保证日后若你掌权北境，不得主动侵犯我人族河山，你做得到吗？”莫寒说道。

“可以！”擎苍若离郑重地点头说道。

“人族之强，强在文化传承、强在信仰、强在秩序和纪律、强在团结、强在生产技术的进步，并不是强在武道大能有多少，军队有多少......”

擎苍若离带着一堆她搞不懂的理念走了，剪羽也终于飞累了，返回了独院。

莫寒起身，默默地走上前去把脸色很差的剪羽拥入怀中，静静地感受着二人的心跳。

“傻子，我不想离开你。”剪羽带着哭腔说道。

“傻丫头，我知道的，没人可以把我们分开。”莫寒淡淡说道，语气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