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姑娘卖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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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肉眼难见的铁箭穿越树林，从林外射来，以莫寒的目力根本无法看见铁箭，只看见空气中留下一道迅速燃烧又迅速熄灭的火线。
黑衣人后颈被铁箭洞穿，摔倒在地，四肢抽搐了几下，随后便已气绝身亡。
树林外三百来丈的草地处，白眉射出此箭后，快速翻身下马，手持追风，向着树林内疾奔而来。
好险！
幸亏白眉及时赶来。
......
树林外，祈月河畔的石摊上，厨子在烤着鹿肉和炖着鹿骨汤，小老弟和白雪在啄食着麋鹿的鲜美嫩肉。
白眉跪在石滩上，满脸自责地看着剪羽。
剪羽却一言不发，脸色愈发冷峻，在为莫寒的后背上着药和进行包扎，眼神怜惜，一针一线一系一缠皆无比认真细致。
待包扎好了，剪羽去河水中洗干净了双手，走了回来，对着依然跪在石滩上的白眉说道：“爷爷，我真的不怪你，你不用如此自责的！”
白眉摇了摇头，依然跪着说道：“是我的大意，差点导致你被奸人所害，你不怪我，我却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
过了良久，在剪羽和莫寒的执意搀扶下，白眉才站了起来。
白眉说道：“羽儿，本想着等你长大了，有能力自保了，才告诉你真相的，如今想不到我们的行踪这么快就被这些人查到，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放下心来，依然在寻找着你的下落。也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
“羽儿，你的本名叫和若璃.剪羽，是羽族公主。”
什么？！
剪羽和莫寒闻言皆惊呆了。
厨子在烤肉的手也抖了抖，一把盐巴洒了大半。
白眉不理会惊呆了的众人，继续说道：“我是你父皇的御用亲卫之一，排行第九，所以叫白九。十多年前，您的皇叔和南越国人勾结，弑君夺位，众亲卫皆随您父皇一起战死。而我本意追随先皇而去，却被皇后，也就是您母后托孤，九死一生之下带着年幼的您拼命杀出重围，此追风弓乃是您母后的武器。”
“皇后嘱咐我一定要安全将您养大，事不可为时不可冒险替他们报仇，我隐瞒了您那么多年，却还是不忍心您于小山村里荒废此生，而将您带来了神都。一到神都，我谎称找到了一份供奉的工作，实际上是在暗中调查羽族的暗碟，想要先行一步排除所有潜在的危险，却想不到还是被羽族暗碟发现了您。”
“这是老臣的罪过啊！公主殿下万幸没有受到伤害，却经历了刺杀之险，若不是莫寒拼死相救，老臣如何向黄泉下的先皇和皇后交待啊！”
说道此处，白眉泪流满面，忍不住再次跪下来向着剪羽砰砰砰地磕头，片刻后已然是头破血流。
剪羽心中五味杂陈，心里的一些疑惑终于解开了一些。
终于知道了为何从小爷爷就要求她学习各种武技和射术，还要求她不能碰厨房、打扫等粗重之活，原来因为自己是羽族公主。
论射术之强大，人世间除了羽族，还有哪个种族能比得上。
终于知道了为何自己从小就对鸟类心生亲近，射术天赋也远超同龄人，原来都是拜血脉所赐。
剪羽扶起白眉说道：“爷爷，羽儿真不怪你，还得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也感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和教诲，命里注定我迟早要面对这些，有那傻子在，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放心吧！”
说完剪羽深深地看了一眼莫寒，第二次了，这个性格豪迈的傻子，再次拯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白眉继续说道：“我在神都调查良久，也发现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之后终于找到了三名潜伏在神都的羽族暗碟，其中一名还是我的旧部，我本意今日偷偷将这三人解决掉，却想不掉被他们抢先了一步。”
“今早，在我们住所附近，一名暗碟借故搞事，不久后就被守夜人抓了，我才惊觉他们的计划是调虎离山，想要引开守夜人的注意力，让另外的人去追杀你。我急忙返回家中，发现你们留下的字条后，才知道你们来到了奇水岭，于是急忙纵马赶来，万幸，公主殿下安然无恙。”
“一人被守夜人抓获，一人死于此处，还有一人......不好，还有一人是我的旧部，此人必定是返回羽族传递消息了，老臣不能放任其安然回到羽族，不然羽族会派来更多的人刺杀你。”
白眉把追风双手捧到剪羽面前，郑重说道：“明日书院即开学，公主您可住在书院里，安全自有保障，老臣不能再等了，得先行一步前去追那人。”
“此追风弓，从现在起交还于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慎重，不到万不得已，切莫使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切莫被有心人夺去。”
剪羽默默地接过了追风，虽设想过千万次拥有追风时的得意心情，但此刻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白眉再次对着剪羽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向着厨子及莫寒抱拳作揖，恳切道：“虽有不该，但事出紧急，老夫离去之后，公主殿下的安危就交由二位手上，拜托了！”
莫寒也抱拳回礼，朗声道：“白眉爷爷不用客气，羽儿也是我的好朋友，您不说我也会尽全力保护羽儿，谁想要害羽儿，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白眉点了点头，遂抓起长矛，翻身上马，朝着西南方向奔去。
白眉来得急，走得也急，连厨子的好手艺都没有尝上一口。
“白瞎了我如此精心制作的烤肉和鹿骨汤，唉！”厨子自言自语道。
随即看向肩并肩坐在河畔，不知道在低声说些什么的少年少女，摇了摇头，遂对着一边还在啄食生肉的两头幼隼道：“小老弟，来来来，别总顾着吃生的，尝尝本大师做的烤肉吧！”
日头渐渐烈了起来。
响午刚过不久，一艘双层大木船出现在祈月河上，破开波光粼粼的河面，向着下游方向缓缓而行。
待走得近了，站在甲板生迎风眺望的狂风发现，河畔边居然有三人在烤肉，喝汤，而在三人身边似乎有两头雪白的幼年鹰隼在河滩上站立着，看样子颇为神骏。
狂风问向身旁背刀而立的老者说道：“四爷爷，那两头可是海东青？”
老者眯着眼看了一会，点点头说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海东青，看起来还是纯白羽的，非常名贵难寻。”
狂风一听，顿时心中欢喜，如若能有一头海东青作伴，那可是睡梦都能笑醒的好事。
于是双手抓着船栏，朝着河畔大声说道：“喂，河畔的兄弟姐妹，我乃是祭刀岭狂风，海东青卖我一只呗？”
莫寒和剪羽闻言望向大船上的喊话少年，却见少年笑嘻嘻的，似乎很想要买他们的海东青。
“不卖！”莫寒大声拒绝道。
嚯！
好一个清冷俊美的姑娘！
狂风咋一看见抬起头看过来的剪羽，心中立刻被剪羽的容颜所倾倒，于是心中更是欢喜。
于是继续没脸没皮地喊话说道：“海东青不卖，那姑娘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