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具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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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鱼坊打烊了，莫寒回到四人住的民宅里，先去看了看小老弟，一个多月时间，小老弟已经长得像普通公鸡那么大了。

虽然长大了不少，但小老弟对他依然算不上有多热情，顶多就是不再那么害怕了，完全没有白雪对剪羽的那种亲昵。

莫寒本想去找剪羽聊聊今日在煮鱼坊发生的趣事，但看到剪羽正在房里练字，偷偷站在窗前看了那无限美好的侧脸良久，悄悄离开了。

此处民宅就坐落在祈月河畔，虽然是相较贫穷落后的南城区，但是价格也不便宜，一年也要三十两银子的租金，要不是之前武道考核时厨子下注赢了一千两银子，他们还真是租不起。

民宅有一处侧门，侧门外几丈远就是祈月河。

莫寒拿上锈刀就出了侧门，劲直向祈月河畔行去，每晚他都在河畔练刀修行，从未间断过。

一如他傍晚对那僧道所言，不为来世得道，只为今生成龙。

接近午夜时分的祈月河畔早已无人逗留，停在河岸边的渔船上闪耀着盏盏灯火，祈月河清澈的河水缓缓流动着，在两岸稀疏的灯光照映下波光粼粼。

夜空中传来几声嘹亮的嘶鸣，两只巨大的黑色倒影在河面上掠过，那是神都夜间巡逻的守夜人。

守夜人浑身裹在黑色的斗篷里，端坐在长着一双巨大羽翅的天马上，巡视着神都的每一处角落，任何牛鬼蛇神只要敢有异动，绝对逃不出守夜人的手掌心。

祈月河与浊水河不同，祈月河发源于拜州还要往西的西域雪山，经神都后过朝阳州而流进大海，是大月朝商贸往来的重要航道和经济命脉。

而浊水河因泥沙多，河水常年大部分时间都是浑浊的而得名，西起无尽雪山，经北庭州往东流进大海。

莫寒双腿盘膝坐在河畔的草地上，锈刀横放在膝上，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掌心轻贴在刀面上，默默地凝神打坐，吸收着天地元气。

自从有了锈刀之后，不过短短近三个月时间，莫寒体内的的元气团就已经凝聚到了九个，随时都可以溶气团形成气海，进而踏入七品武师境。

莫寒的进步速度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在大月朝，未能进行武道洗礼的习武之人，统称九品武夫，而武道洗礼成功的，称八品武者，而能溶元气团形成气海的，可称七品武师。

要知道世间多少天赋一般的武者，洗礼成功后，穷尽几十年光阴方能形成气海，此后鲜少有人再能破境。

这，才是武道一途的大多数！

大月朝尚武，人人皆可带刀佩剑，但有武道天赋并且能够武道洗礼成功，进一步在武道一途之中深造的人屈指可数，那是少数世家子弟及勋贵才能承担得起的开销，光是打熬身体和武道洗礼的花费就把绝大多数平民百姓拦在武道一途的门外。

莫寒要不是因为仇景荷的资助，从而得以进入沸城书院读书修道，不然光是花钱请人替自己进行武道洗礼一项就已经把他拦在武道一途的大门外了。

老话说的不错，穷读书，富习武！

可即使如此，依然不影响大月朝子民对武道一途的向往，对神仙高人、对英雄人物的向往和追捧。

人族之所以能和个体战斗力凶悍的蛮族持续对抗成千上万年，除了至强者之间的战斗外，以不入流的普通武夫为绝对主体的边军和地方武备军，则是人族对抗蛮族，保卫中原河山和百姓的绝对力量。

神仙、英雄谁都想做，但岂能人人做得到！

绝大多数的普通人终其一生，也不会弄得明白何以为武道，何以为英雄。

锈刀的出现给莫寒带来了莫大的机遇，他一刻也不敢懈怠，抓住一切时间打坐、练刀，他想要变强，他想要成为一名人人敬仰的守夜人。

特别是来到了神都之后，莫寒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神都之大之繁华完全超出了莫寒的想象。

想不到在农耕文明的异世时空，居然也有如此规模和繁荣的大城，前世的北上广深也就如此了吧。

莫寒数次远远地看过守夜人的权力中枢——掌灯阁，呆呆地看着那自成一坊，如宫殿一般的庞然大物，心中神往不已，充满了敬畏，只有来到了神都才能切身感受守夜人的强大和神秘。

所以莫寒特别努力，他还想要调查他的身世，一件只能在暗中进行的事情。

老乞丐到底是什么身份？

为何会一直在唱一首被列为禁歌的童谣？

自己是否和姓漠的有关系？

漠家村为何一夜之间被人屠村灭族？

这把锈刀的器灵什么时候可以再次醒来？

据说圣人夫信已经消失二十年了，并且收楚未央为徒之时就已说过是关门弟子了，自己如何能成为圣人的亲传弟子？

信游记之武道篇是否真能帮助自己解决气血化合的问题？

......

明月三结义，几载岁月嵘，天下皆太平！

大哥尊，二哥贵，三弟灰！

你的天下，你的荣华，我在家吃瓜！

尊不过万里河山，贵不过百年光阴，一刀在手试问天下何处敢种瓜！

为什么这首歌会被列为禁歌，明月三结义又是什么典故？

这一件又一件的谜团都需要他去一一解开。

莫寒打坐完之后开始练刀，还是简单的四招基础动作，但是在莫寒的千锤百炼下，四个基础动作衔接起来迅疾奔雷、虎虎生威、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已初具气象！

祈月河畔，夜色中一人一刀在狂舞。

莫寒不知道的是，某个窗户前，一个美好的身影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

他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皆被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