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赔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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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朝，神都。
神都乃是人族世界第一大城，人口数百万，商贸发达，强者如林，乃是整个人类世界文明的中心。
神都北面是诺大的皇城，而在神都中央城心地带有一座占地近千亩的大宅院，自成一坊，名掌灯阁，乃守夜人的权力中枢。
非富即贵之地一般都有守卫力量，比如大月朝皇宫，重兵把守下守卫非常森严，即便是寻常的富贵人家也有门房或护院看守大门，然而掌灯阁四个大门却都无人值守，看起来很是奇怪。
世人皆知守夜人是大月朝的守护神，鲜少有人知道掌灯阁其实还是守护一座守护大阵的阵基。
大阵名叫诛魔阵，是道门的远古大能——无名道人历时十数年建立而得。
无名道人极擅五行阵法，修为高绝，其以神都为依托，建立了诛魔大阵，只要有蛮族的至强者试图闯入神都，引发诛魔大阵，必将让其神魂皆亡。
无名道人所建造的这座诛魔大阵曾帮助前大金朝诛杀过蛮族至强者，从而把蛮族大军赶出中原，守护了人类世界数百年的时间。
但不知为何二十多年前诛魔阵突然失灵，蛮族借机掀起入侵战争，人蛮两族大战，西北战狮族，北方战狼族，历时三年，终把狮族赶回西北荒漠，把狼族赶回无尽雪山的另一侧，艰难取得胜利。
击退蛮族之后，为了修复大阵，不问世事多年，数百岁高龄的无名道人重现世间，以自身精血为引，投身入阵，以神魂皆亡的代价修复了诛魔大阵，诛魔大阵才得以继续正常运转，继续守护神都。
初冬已至，神都的天气已冷风扑面，普通百姓已需添衣加被了。
而掌灯阁内，某间书房内气温却仿佛比外面还要冷。
“你告诉我那乞丐死了，我们追查了那么久，人找到了却死了？”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人轻轻说道。
此人长得丰神如玉，丝毫看不出其真实年龄，说出的话很轻，语气却很冷！
隐灯使全身皆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内，看不到脸庞，面对此人的愤怒却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此人冷冷地看了隐灯使一眼，语气还是很轻，仿佛是在与友人闲聊：“继续查，看看他死前做了那些事，接触了哪些人，大月朝那么大，他为什么却偏偏死在了沸城。”
“是，夜神大人，属下定当办妥！”
隐灯使如获大赦般退下。
回到了自己的宅院，隐灯使摘下斗篷，露出一张消瘦而苍白的脸，他长出一口气，心中在思索着。
夜神平日里除了涉及陛下和皇权的案子外，对其他的案子都不怎么理会，任由四大掌灯使去决断，却唯独对这个案子很上心。
隐灯使压力很大，疑问很多，但是他不敢问。
望着沸城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十九年了，终于找到你，却死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缘由，居然能让一位有大好前程的书院先师甘愿自毁容貌，自废武功去躲藏！”
隐灯使对着墙角黑暗处轻声说道：“告诉蛇，务必尽快查清此事回禀我。”
蛇，正是守夜人十二摆渡人之一，他最近正在北庭州一带。
无人知道十二名摆渡人原来的名字，成为摆渡人后，他们皆以十二生肖为代号。
书房里阴影处传来一道声音：“是，掌灯使。”
......
冬日来临，沸城里已经下起了头场雪，离沸城书院武道考核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作为边陲小城的沸城，书院学子武道考核这样的大事肯定会被全城百姓所关注，其中有两件事情引起全城百姓的热烈议论。
一是沸城街头平时随处可见的乞丐一夜间忽然全部不见了。
二是沸城浊水赌坊像往年一样出了一份对沸城书院武道考核夺魁的赔率榜单。
沸城之子林俊平在赔率榜上毫无疑问地排在榜首，赔率低得出奇，是沸城近百年来的最低赔率，紧随其后的是张默。
在沸城百姓心中，林俊平武道夺魁是必然的事，根本不用怀疑。
而在武道洗礼后，天赋堪称废柴的莫寒由于请长假专心练刀，大半年未在众人面前出现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实力，前段时间还传出了其受伤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想来以莫寒废柴般的先天一元气团，即使他再如何努力，又怎能与其他学子们相提并论。
所以莫寒毫无疑问地被排在了榜尾，夺魁赔率高达一赔一百！
此赔率榜单一出，沸城百姓一片哗然，几乎都是对无从下注的不满，因为林俊平的赔率实在是太低了，买林俊平赢几乎等于白买，收益可忽略不计。
而除了林俊平之外的其余考生，几乎无人敢买，毕竟没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赔率榜出了两天，浊水赌坊门前热闹无比，但是看戏的人多，下注的人却很少少。
除了林府大老爷给自己儿子林俊平下注了一千两银子以示支持以外，驻足围观的众人下注者寥寥无几。
忽然，浊水赌坊传出消息：有人下注了十两银子押莫寒夺魁！
此消息一出，围观的百姓像炸了锅一般，纷纷嘲笑下注那人约莫是脑袋被驴踢了，居然想靠押注莫寒发家致富？真是想钱想疯了。
武道洗礼后仇景荷与林俊平两人越走越近，流露出的情意愈发明显，大家都非常看好林府公子与仇大小姐的这段姻缘。
虽然两家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心里早已心照不宣。
仇景荷也听说了沸城书院武道考核赔率榜的事情，对于居然有人下十两银子买莫寒夺魁她也感到很不可思议，毕竟在大月朝，四五两银子已经可以够一个普通百姓家庭生活一年了。
整个沸城就数她对莫寒最为了解了，莫寒想去神都明月书院，想成为一名守夜人的决心她非常清楚，甚至在武道洗礼前，她一度觉得莫寒是有机会夺魁的，只要他的天赋足够优秀。
然而在武道洗礼之后，她很清楚先天一元气团与先天七元气团之间的云泥之别，原本心中的那一抹希冀和情愫也随之烟消云散。
林俊平这大半年来的进步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据说体内元气团的数量已经凝聚到了九个，随时可进行溶气团形成元气海，破境指日可待。
并且大半年来书院内的十数场切磋比试，林俊平无一败绩，全部轻松获胜，是当之无愧的沸城之子。
莫寒独自练刀，元气团增加到几个不得而知，以他堪称废材的天赋，料想元气增加的速度也不可能会快到哪里去。
特别是莫寒前段时间还受了伤，是否痊愈也是未知数，这种情况的莫寒怎么可能会打败林俊平而夺魁！
但是不知为何，仇景荷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