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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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冷翡翠，作为法兰帝国的最大城市，它的面积极为广阔，远远看去就如一头庞然巨兽般盘踞在法兰平原上，看不到边际。
数百万人居住在此，整个城市分为外城、内城、皇宫三个区域，区域之间由巨大的城墙隔开，每座城墙都有近百米高，十数米宽。
虽然坐落在平原地带，各个区域却是逐渐上升，远远望去，红砖白墙，一栋栋小楼或高或低，星罗棋布，鹅软石铺成的街道蜿蜒曲折，攀援而上，绿植、广场、喷泉、商铺或隐或现，如众星拱月一般环绕着最上面鳞次栉比、高大华丽的宫殿群。
夜晚，灯火通明，宛如群星，却也在角落中隐含着罪恶，白昼，歌舞升平，喧嚣宛如乐园，却有等级分明的壁垒，这就是冷翡翠，法兰帝都。
跟着商队从东门进入，靠着苍白面具伪装成一个普通青年的艾伦缓缓走进了帝都，看着两边熟悉而又喧闹的店铺和街道，他却是有些莫名感慨。
作为游戏里法兰阵营的玩家，帝都可以算是大本营了，游戏的时候没少看那些cg片段，每一次都被帝都的华丽与广阔所震撼，但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只不过这次来可是有正事的，艾伦只是稍微感慨了一下，就没入人群之中。
他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左晃右晃之后，却是来到了一片低矮的平房区域。
比起之前有些繁华的街道，这边显得有些萧条，显然居住的居民家境并不算太好。
只是也就是相对贫穷一些，木制房屋连成一片，面积也丝毫不小。
艾伦朝着其中一间酒馆模样的小屋走去，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顺着侧面绕到了酒馆的后方。
那是一个肮脏的小巷，左右都是房屋，几乎看不到阳光。
阴影之中，一个身穿斗篷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看着艾伦走进来，对方就是一笑。
“好久不见了，少爷！”
头篷人微微抬头，下方赫然是一张白色的面具。
“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刺一？”
艾伦一点也不意外对方会出现在这里，随意地开口问道。
刺一，这是艾伦给对方起的代号，刺客信条中最早的一位成员，也算是他最信赖的部下之一。
听着艾伦的问题，刺一挠了挠脑袋，“虽然有通讯秘卷收集消息，不过想混进皇宫还是很难，我想尽了办法也只能联系到一个送菜的仆人，用点手段顶替他的名额！但只是一个送菜而已，显然是出入不了核心区域！”
艾伦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足够了！本身这个身份也只是为了能够正常潜入进去而已，法兰皇宫外面有风铃结界，没办法通过其它手段进去！”
刺一点了点头，没有谁比他们这些人能清楚苍白面具的能力了，尤其艾伦手中持有的还是中位灵级的苍白面具，只要不是一些经历方面暴露了，那么靠外面根本区别不出来。
只是随即刺一又有些担心地看向艾伦，“少爷您真得要独自一个人潜入进去吗？皇宫那边戒备森严，说不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灵在戒备，而且深渊禁卫从昨天也全部回来驻守皇宫了，一旦您被发现——”
刺一的话没有说完，但艾伦很清楚他的意思。
“没事，先不说会不会被发现，单单凭借我的实力就不用惧怕什么，深渊禁卫是很强，但是在皇宫里面我就不信他们真能放开手脚和我大战一场！”
“这次潜入势在必行，皇室已经准备对家族下手了，我需要知道他们都有什么底牌！而且即便我不想，两天后他们也准备让我进皇宫接受赏赐，如果不想示弱，那么就必须去！既然这样，还不如先去打探一下情况！”
见艾伦主意已定，刺一也不好再劝，两人当即就准备到刺一找的落脚地方休息，明天一早再潜入皇宫。
有着苍白面具，刺一自然不可能还是一副斗篷人的模样让人怀疑，两人前脚刚离开小巷，刺一身上的斗篷就缓缓褪去，露出下面灯笼衫和长裤，脸上的面具也一阵蠕动，变成了一张有些消瘦的青年男子模样。
两人沿着艾伦走过来的方向回走，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外城的主路，沿着石板铺成的斜坡缓缓向上，渐渐接近了内城的方向。
帝都作为法兰权贵最大的聚集地，内城与外城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外城有一般的平民和各种商铺、集市，还有军营驻扎，相对来说进出还不是太严，但内城却是贵族老爷和他们附庸所在的地方，进出都会收到严格的盘问，内城门口常年都有两队以上的卫兵把手，城门口上方的塔楼还驻扎着御者。
艾伦和刺一现在的身份肯定是不能随意进入内城的，刺一投靠了一家负责售卖水果、肉类的商会，晚上回去那里过夜，而艾伦则准备找一家靠近这商会的旅店过一夜，好方便第二天和刺一汇合。
越是靠近内城，路两边就越繁华，琳琅满目的商店，一块又一块的小型集市，到处都挤满了人，住宅也愈发漂亮，高大的三层小楼、二层小楼随处可见。
只是不知是不是艾伦的错觉，他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在朝一个方向走去。
之后就在艾伦已经可以看到远处高大的内城城门的时候，忽然不远处的地方，一阵悠扬的钟声响了起来，原本还算宽松的街道瞬间变得拥挤起来，从各个小巷、集市里跑出了更多的人，大家都急匆匆地往着一个方向赶去。
“快点，快点，千万别迟到了！”
“徒利小姐可能已经到教堂，再不抓紧时间就要不赶趟了！”
“别挤！别挤！”
……
原本还有些不急不慢的人群瞬间躁动起来，你推我，我推你，艾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群裹挟着朝着一个方向挤去，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看了身后的刺一一眼。
虽然游戏里他来过帝都好多次，但是有些事情还真未必有刺一这么了解。
“没事，少爷，今天正好是一周一次莉莉丝小姐为大家治病的时间，大家都在往教堂赶呢！”刺一轻轻地解释道。
莉莉丝？徒利？
艾伦好像明白了什么，当即也没有抗拒，顺着人群地推动就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当那悠扬的钟声停下来的时候，艾伦已经和其他人来到了一处广场，从各个方向的道路汇聚过来，此时广场上已经密密麻麻地聚集了数万人，到处都是人头。
而在这些人头的前方则是一座宏伟的教堂，圆弧形的屋顶，顶端竖着十字架，大殿足有十几米高，前面的还有一排排台阶，让整个教堂看上去更加高大，教堂的旁边还有一座十几米高的塔楼，塔顶是巨大的青铜钟，刚刚的响声就来自这里。
艾伦来到的时间很明显晚了一些，只能站到人群的最后方，因为没抢到好的位置，他身边两个人还差点打了起来。
教堂最上方的台阶，一个负责主持的老者讲了两句听不清的话，随后就让开了位置，一袭白袍、手握权杖的莉莉丝走了出来。
看着她的出现，聚集在广场上的平民就是一阵欢呼，不少人高喊着莉莉丝的名字，还有些人甚至直接跪了下来。
就见莉莉丝微微额首，对着下方的人群示意，然后双手一举，巨大的金阳花在她身后浮现，缓缓地升入空中。
下一刻无数金色的光辉如雨点般洒落，降临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光属性的能量涌入身体，艾伦就感觉身体一暖，整个人好像泡到了澡池之中，说不出的舒服。
他转头看了看左右，发现所有沐浴在光中的人都露出了一脸幸福的表情，不少有擦伤痕迹的人身体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治愈？
艾伦感受着落到身体上的这股力量暗自想到，所以这是异世界版的义诊？
不得不说拉拢人心这边徒利家族还真有一套，不怪能在法兰这种王权高于神权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成为了六位大公之一。
在广场人群的最前面，艾伦甚至还看到了不少衣着华丽，很明显是贵族的家伙，也不知道他们是来捧场的，还是也来治病的。
不过这些都跟艾伦没什么关系，施展完治愈术之后，莉莉丝和之前的老者说了几句就起身回到了教堂之中。
台阶下方，那些贵族急忙跟了上去，而其他平民则各自散去，往来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艾伦转身的一刻，他的瞳孔就是一缩。
因为他看到之前还在因为位置而争吵的两人，此时却一脸平和地站在那里，神情安详，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愤怒。
“不管经历了多少次，还是那么的神奇啊！莉莉丝小姐的力量，我仿佛看到了天国！”其中一人喃喃低语道。
“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好像所有烦恼都没有了呢！”另外一个人附和道。
看着两人一脸沉醉的模样，艾伦微微地低下了脑袋。
不仅是治愈，还有净化吗！
净化，原本也是光明力量治愈能力的一种体现，它能祛除受术者身上的负面效果，包括但不限于中毒、诅咒、迷惑等等。
但是这项能力也有一个很危险的负面效果，那就是一旦净化的力量太过强大，受术者本身的力量和心智有太过弱小，那么就会有种类似于心灵洗涤的效果。
这本来不是什么问题，但对于那些长期受到压迫或者是因为生活而抑郁的人来说，这种净化效果会让人产生极强的依赖性，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之后恐怕为了换取这种净化的洗礼，做出来很疯狂的事情。
游戏中莉莉丝就曾经组织帝都的平民大军攻伐爱丽丝菲尔，给后者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圣光教廷也利用类似的能力组建一支狂信者大军，硬生生淹没了托里尼奥驻守的西境要塞。
可以说要不是能造成这种效果的灵至少也得是上位灵，数量稀少，恐怕整个艾斯菲尔世界都被净化搞得一团糟。
原本艾伦还以为莉莉丝的行动是在被爱丽丝菲尔逼到墙角时不得已才采取的行动，但现在看来对方是早有预谋的，从刚刚这些平民的激动情况来看，已经有不少人成*瘾了！
啧！
尤里斯塔这帮人脑子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莉莉丝在他们眼皮底下弄出这种事情来，就算再怎么不在意平民的力量，也不能放对方这么拉拢人心啊！
轻轻摇头，艾伦也没打算管这件事情，毕竟这里是帝都，又不是他的威斯特。
只是在心中，艾伦把莉莉丝的警戒程度又提高了几分。
刺一潜伏在帝都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艾伦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和周围的邻居和行人打着招呼，最后却是来到了一家颇大的商铺门口。
商铺门前摆着一排木箱，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水果，模样却是极为新鲜，而商铺的里面新鲜的肉类被挂在吊钩之上，任由来来往往的客户挑选着。
看着刺一和老板打了声招呼走进了店里，艾伦也没再跟着，而是转身朝着斜对角的一家旅店走去。
“我要一个房间！”将一枚银泰勒放在柜台上，艾伦对前台说道。
旅店本身并不大，前台连接着走廊，大约几个房间之后就是上楼的台阶，因为靠近内城的位置，这里的交通还算便利，不少准备拜会贵族的商人也会选择在这里入住。
艾伦来到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间阁楼。
阁楼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地板上也有不少灰，让早就习惯兰卡斯特顶级大床房的艾伦有些不适应。
索性只打算住一个晚上，他也没有太计较，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休息。
因为是给皇宫送菜，第二天一早刺一就要出发，准备顶替他身份的艾伦自然也要早起。
躺在硬板床上，艾伦看着头顶的蜘蛛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实说他对于明天自己能不能找到猩红之翼，能不能收服这个圣灵一点把握也没有，隔了五代以上，靠血脉让对方承认自己已经不太可能了，就看其它方面有没有什么希望了。
游戏里这尊圣灵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哪怕法兰被圣光教廷攻破了帝都，也没人发现对方的存在，只有一些废墟存在过对方遗留的痕迹，艾伦能得到的信息也是少的可怜。
“嘛，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轻轻嘀咕着，艾伦闭上了眼睛，一边小憩，一边盘算着自己明天该去探查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