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日熄不定虎虫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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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风乘银驹，与云同俱北。

王逍和王何各骑着一匹白马，刚刚出了澈风城，向着城外的传送法阵前进。

与法阵还有数十里，但已可见那冲天的光柱一次又一次闪烁。

来到山脚，见山被分为两半，那将近三里宽的裂缝，直到山顶。传送法阵便在深处。

“王逍，你可听说过云德皇剑道的事情？”

王逍颔首道：“二婶对我说过，云德帝以剑道开山。”

说完王逍明白了什么，眼前的辉煌并非上苍的艺术，而是无可匹敌的威力。

王逍二人放慢速度，在此，无论马车还是脚力，速度都不能过快，若是超过一定限度便会被山中残留的剑意视为敌人。

这是新建立的传送法阵，可直接传送到最靠近澈森林的城市。

短短十几秒，世界发生变化，山不再，人不再。

……

两人驾马驰骋在空旷的大道上，距离澈森林还有数千里。虽然风灵国的领土囊括澈森林，可这里算是人烟尽头，就连宗门也不在此处落座，剩下只有平原与树林。

良驹日行千里，夜里找了处洞穴休息。

王逍为自己烤了鱼当晚餐，吃完饭，来了惰性，王逍摆弄着篝火发呆。见王逍没有修炼，王何来到他的身旁：“在想什么？”

“何叔，我并未看过多少关于妖兽的书籍，这妖兽到底有什么分别？”

王何说道：“妖兽是那些吸收灵气并拥有智慧的存在，又因智慧有区分，善良通人便为灵兽，嗜血本性便为异兽，全无人性便是魔兽，舍弃兽形化为人乃是妖，鬼兽合一则为邪。”

种类一多，王逍突然有种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的感觉，以后遇到再了解便是。

“王逍，你要尽早习惯野外生活，将来这会是家常便饭。修炼者不常归家，多寻天地福祉修炼、高人住所索求气运。”

听后，王逍起身：“何叔，我们对练吧，你教我的《天雷动》，我有了自己的见解。”

……

经过两日，二人来到澈森林边缘，在此见不到澈灵树，距离实在遥远，况且连绵的山脉与树木遮住视野。

“因为澈森林边缘没有实力过于强大的妖兽，所以会有一些部落聚集，这些人以只敢盘踞于此的异兽为后盾，借上贡猎物以求安稳。”

“所以此处有人族部落，那我们可以借一席之地休憩。”

“或许可以，但这些事还是遇到再考虑，毕竟地广人稀，未必可以相遇。我要为你的融魂找寻妖兽，平日你一人在此试炼，活下去理所应当，死了说明你命格如此。”

王何的话还算委婉，要是什么嘴笨的人，类似“死了活该”的话也不是说不出口。

“会有宗门的人带着徒弟在此磨炼，切莫露财，世上可没有多少心善人。”

并没有多少需要交代的事，丢下两句话后王何消失在原地，留下王逍独自一人。

王何一走，万籁俱静一般，全无声音，只等一段时间过去后山林中鸟吟虫鸣才从四面八方挤入王逍耳中。

听闻北方传来潺潺流水，王逍牵着两匹马去饮水。

这条水说是溪流却宽了些，说是江河但又窄了几分，不过让马儿洗去几日风尘已经够了。

王逍用溪水为两马洗澡，它们看来十分开心，翘起上唇发出欢愉声，蹄子时不时踩入水里，故意溅起水花与王逍玩乐。

王逍知道它们故意于此，也不生气，一手摸了摸其中一匹马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好姑娘好姑娘。谁说只有妖兽聪明，就算是普通的千里良驹，也十分聪慧呢。”

将两马洗净，王逍牵着它们顺水来到上游，溪水从山崖断下，瀑布并不大，而且断壁处好安营。王逍用着从书中学来的知识造了简易帐篷，一时间无所事事便想着修炼至夜晚。

王逍脱去上衣走到瀑布下盘腿而坐，任由不大也不小的水流砸在头顶。

这种做法虽然老套，但为求内心平静，这个办法并不落后时代。

吐纳需要平静，如无风时的湖面，为灵脉补充灵气时才会向湖面点入一滴雨珠。

王逍入定，过去数个时辰才回神。

睁眼，夕阳西下，白马在不安的踏步，八只蹄子扣在地上不断发出哆哆声。王逍也感到不适，仿佛有什么野兽虎视眈眈。

想起王何告诉他死了便是命格，王逍明白此处有不少危险。

上了岸，不顾湿透的身躯，王逍从乾坤袋内拔出周尚雨送他的横刀，灵气汇聚眼中，目光直指危险袭来的方向。

日熄不定虎虫豹，月出皎洁迎狼群。

王逍不能确定阴影中存在什么，这种未知让他呼吸加快，灵脉中灵气开始不安地翻腾。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危险，生死有命，成败在他自己手中。

危险逐渐靠近，不知道有多少野兽低吼，看来敌人便是狼群。

王逍有找出铁锤给他的护身铁片挂在腰间，此刻他的双手都已经有些颤抖，他所要面对的一切，对任何未到志学之年的孩童，不害怕危险是不可能的，尽管他早已做过心里的准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太阳完全落下，月亮到达头顶时，有狼嚎传来。

王逍本来干了的上身又被汗水打湿，有汗液划过脸颊从下颌滴落，此刻最磨心智。不过狼群引以为傲的数量优势会令它们提前失去耐性，王逍心里清楚这一点，他必须要沉住气。

一匹狼从树林中的阴影现身，嘶吼着冲向王逍。这是令箭，有一便有二。数匹树林狼冲出，有的扑向白马，有的解决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