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射程之内便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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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舞在半空之中。
王歌俯视大地。
鬼蜮之内，整座城市安静得有些可怕，繁华热闹的繁华大街因为~鬼的存在，正在逐渐死去。
至少，飞翔在天上的王歌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生气。
死亡在扩散，恐惧在蔓延，望着地面上的一切，耸立的高楼、随处游荡的漆黑人影，沾满血迹的街道……以及匍匐在王歌脚下的厉鬼。
王歌的心情很糟糕。
天空之中被一层灰白色的阴霾笼罩，而这一层阴霾仿佛正在积攒在王歌的心中，难以释怀。
“现实太残酷，遇到那只源头鬼，我也只能跑路。不过，既然总部派了大佬过来，不出意外会很快解决掉的，毕竟原著中李乐平一直活着……”王歌心绪不断，或许是自我安慰，又或者是自嘲。
王歌两只手向外张开，分明着手处空无一物，但身形却像上弹起。
就好像是，他一伸手，便扯住了两条无形的丝线。
身形一起一落，一弹一冲之间，利用鸟笼力分化出来的丝线，于半空之中借助某种诡异的力量，往前荡去。
灰白色的鬼蜮笼罩下，他的身影变得如鬼魅一般。
虽然不是飞，但与飞其实差别不大了，毕竟天上此刻都是属于他的白色丝线的领域。
嗯？在鬼蜮中的鬼不知道的情况下，这里就是他的领域。
而且。
随着手中丝线的摆动，他就像是一只蜘蛛，或者说是身形时隐时现的厉鬼，犹如嗜血的追赶自己的猎物一般，飞快前进。
……
很快。
王歌就到达了距离他最近，照片上李一航曾经出现的位置，一栋居民大楼院子前。
这是繁华大街的一个边缘地带。
青石小路两旁的花圃上，花花草草东倒西歪，大门两侧蹲着的石雕貔貅只剩下三分之一还坚挺着，其他的都烂了。
院内，仿佛台风过境，一片狼藉、污渍斑驳。
“即使是繁华大街，也出现了这种落后、贫穷之地么？真是可悲……”
王歌望着院子内的这一栋居民楼，微微叹了一口气。
它是只有四层的老旧红砖楼房，暗淡发黑，斑斑驳驳，显得有些脏乱。
那空荡荡的窗户里漆黑一片，在鬼蜮的阴霾笼罩下，显得格外的阴森。
大楼内寂静无声，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恶臭。
这是尸体腐烂发来的尸臭，而且在这其中还附带了淡淡的血液的腥臭味。很显然厉鬼曾经入侵过这里……
望着眼前的这一栋大楼，感受着白色带着内的诅咒气息给予自己的悸动，王歌确定，这里拥有李一航的痕迹。
王歌微微抬手，虚空之中鬼线的灵异开始弥漫，白色的丝线逐渐凭空浮现，随后，空气中的白色丝线仿佛知道了王歌的想法，不，应该说这些都是他想法，在他的意念之下，以万箭齐发之势对准了这栋居民楼。
有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说过，人类的恐惧大多数是来源于未知；
也有人说过，人类的恐惧应该是来源于死亡，克服死亡的人才能克服恐惧。
克服未知也只是能帮你了解恐惧而已，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王歌却认为，这一切的恐惧，不过是在于射程、火力上的不足。克服了这一切，就能帮助你了解所谓的恐惧，所以在火力充足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根本不是问题。
毕竟。
射程之内便是真理。
“等等，万一里面还有活人呢？”正当王歌准备把手下压，利用白色丝线把这栋大楼横扫一遍的动作停止了下来。
虽然已经处于鬼蜮之中，这栋大楼也有厉鬼入侵的痕迹，或许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但是，万一还有活人存在呢？王歌顿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若是在他鬼线的灵异的扫射之下，有活人存在，那么这些人肯定死于他手……岂不是他变成了刽子手。
毕竟人类的生存能力是那么的强，这个鬼蜮笼罩的时间也只是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已。
此时，鬼蜮中应该还存在活人。
即使几率很小。
虽然王歌不是什么英雄，并没有执着于所谓的正义，但是想到无辜之人死于自己的手中，他于心不忍。
或许此时不用白色丝线扫射大楼是愚不可及的做法，但是，他害怕自己的内心遭受到谴责，良心不安。
王歌微微摇了摇头，将手缓缓的放了下来，虚空之中的灵异也逐渐消散。
而且，就算这里没有了其他无辜的活人，只有李一航一人存在。
但是李一航却是一位驭鬼者，而且在王歌的猜测之中，还是一位能够转移伤害的驭鬼者。
或许，就算这一次万箭齐发，所有的灵异的射中了李一航，也非常有可能伤不到李一航分毫……甚至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思索片刻，王歌面无表情的向这个老旧的大楼走去。
毕竟就算里面的情况在糟糕，也不至于令他立刻死去。他随时能够切开大楼，从里面逃出来。
王歌推开狭隘的大门，门后是一条幽深的过道，它一直延伸进入屋里。
幽深狭隘的过道昏暗而又压抑，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铺面而来。
王歌脸色如常。
他左右看了看，顺着过道，隐约可以看见昏暗的环境中的楼梯不断蜿蜒回转，将上下的楼层连接在了一起。
看得出来，这栋房屋有些年月了，而且没有翻新过，显得格外的破旧。这个地方肯定是条件不太好的家庭或者是苦逼的刚刚步入社会的上班族居住的楼房。
稍微条件好一点的人是不会居住在这种地方的，这种环境一般人很难忍受。
鬼蜮的世界不是真实的，是根据现实的情况复制出来的。
但是当鬼蜮笼罩了这一片区域之后，鬼蜮影响现实，这里的一切于外界又有何区别。所以，对于存在于鬼蜮的人来说，这些也就是真实的。
“既然这里有那股诅咒带来的悸动，这里无疑拥有李一航的踪迹，只要找到他的具体位置，我并不需要与他正面对抗，只需要鬼线远程压制就好了，这样对我而言容易多了。“
王歌确定了这次的计划，免得到时候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