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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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牌杀手。
烟云接过玉佩，绕有深意赞道。
柳一抢过来，揣进怀里，“不要跟着，我还有事。”
“听雨轩要开业，你应该过去看看。”，烟云随口说道。
柳一笑笑。
听音阁，牡丹苑，清月楼，百花坊，四大花坊已经去了三个，现在又出了个听雨轩。
……
柳一真的有事。
谜团像一个水花，此时在心中泛起巨浪。
五公子之争，这件事在不同的人那里听说过。之前是袁姗姗，而后是烟雨楼楼主。这之间藏着什么秘密呢？
他感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巨大漩涡，虽然不知道什么缘由，却感觉会被漩涡撕得粉碎。
他首先想到袁姗姗，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
去江家，要经过牡丹苑。
牡丹苑门前人潮汹涌，像是发生了什么盛事。一问才知，白牡丹一夜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不仅舞技大涨，而且新创了一首新曲。
歌声凄婉撩人，舞姿新颖别致，比起听音阁新任花魁也不多让。
柳一笑笑，白牡丹应该是学会了帛巾上舞技。
他摇摇头，刚走了几步便听到了袅袅传来的歌声。
独自飘零独自愁，独自赏月独自酒，独自踏上身前路，独自凋落下九幽。
声音婉转凄凉，寂寞中带着些许期望。
柳一沉吟片刻，掏出一包银子，缓缓走进牡丹苑。
昔日的白牡丹，娇艳欲滴的脸上竟有几分憔悴，我看犹怜。舞姿舒展，长袖飞舞，像是沉迷于自己的世界，对周围视若无人。
“长舞如揽月，歌声上九天，真美。”
“出再多的赏，今夜我都要拥她入睡。”
“别想了，白牡丹说了，以后不再接客 她的身体要为一个人留着。”
“呵呵，老鸨不会答应的，她可是牡丹苑的摇钱树。”
“老兄，你落后了。白牡丹已经为自己赎了身。她留在这里，只为等待她的情郎。”
……
柳一站在那里，心中可谓五味杂陈，白牡丹真是昏了头。
他不过是逢场作戏，随意说了几句，她怎么会当真了呢。
想到这里，他急忙转身，想趁着她表演之际偷偷溜走，免得徒生事端。
令他没想到的是，女人的第六感太特么灵。白牡丹好像感应到什么，一抹余光射过来，身形也颤抖着停滞。
“哪怕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在这里等你。此生无他，只求相伴余生。”
柳一身形一滞，剑光闪动入鞘。
一片衣角随风飘起，越过人群落入她手间。
“保重。”
言罢影逝。
……
快剑登门求见，经过通报，家丁欢天喜地将他引进袁姗姗身边。
直到此时，柳一还未从白牡丹那里收回心神。
袁姗姗等了一会，不由说道，“怎么，心里还没放下白牡丹，人家可对你表明心迹了。嘻嘻，一代花魁，居然愿意走下云端落入凡尘。真让我想不到。”
柳一猛然转头，眼中冷色一凛。
袁姗姗说道，“别这么看我，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为了找到你，我是费尽心思，让他们到处留意你的行踪。不，应该是快剑。”
她看向窗外，对着月光喃喃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自你走后，白牡丹也无端失踪了。”
柳一眼光一闪，“你还知道什么。”
袁姗姗回道，“我还知道，白牡丹的改变已经触怒了牡丹苑。虽然赎身，你以为他们能放过她？白牡丹自然也知道这点。她留在那里，只不过想再见你一面，表露心思罢了。”
柳一眉头一皱，“既然知道自己处境，她还敢留在那里？即便她想离开牡丹苑，他们也不会放过她吧。”
袁姗姗噗嗤一笑，“白牡丹经历这么多年，自然会为自己做好打算。在你走后，烟雨楼烟云将她带走了，看来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烟云，怎么什么事都有他！
走了也好，柳一的心轻轻放松下来。
袁姗姗笑道，“你来找我，是要答应做我的护卫吗。”
她还不知道，柳一已经加入烟雨楼。
柳一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他直直走到袁姗姗身前，弄得她不知所措，“这里可是江家。”
柳一眼神似刀，紧盯着她的眼睛，“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不过，你好像还欠我一个解释。五公子之争是怎么回事？你不会说自己不知道吧。”
袁姗姗眼神开始躲闪，“婉婉是我的好姐妹，你不会怨我让你帮她吧。再说，我也改变主意，让你撤出五公子之争了。”
柳一嘴角微微勾起，“我很疑惑，之前为什么总是看不透你。现在明白了，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但是，以后我们生死各途，就当是陌生人。”
袁姗姗身体一颤，脸色瞬间泛白。
柳一的性格她知道，说到做到。
她四下看了几眼，低声说道，“此事我不便说，你只要知道，我永远不会害你。还有，柳府我已经替你买下，你随时可以拿回去。”
柳一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冷漠一览无余。
哈哈哈……
他头也不回离开江府。
柳家的人都死了，他要柳府有什么用，只不过徒增伤悲罢了。
不过，那些钱他会带走。柳家的事很蹊跷，他要报仇就需要钱。
他想到了李为，想到了那帮乞丐小弟。
……
一道黑影疾驰，身上还背着一个白衣女子。
来到一个偏僻的小路，他们看到了一条河。
河上停着一叶扁舟。
黑影将女子放下来，冲着小舟发出一声口哨。。
小舟靠岸，走下一个年轻人。
“这是我兄弟，他会带你去京城。到那之后，你就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白衣女子款款行礼，“白牡丹，白小云谢谢公子搭救之恩。”
烟云摆摆手，“举手之劳，拿了你的钱应当替你做事。”
白小云点点头，款款走向河边。上船之际，她慢慢回头，“妾身有一事想问，轩儿姑娘为什么帮我赎身。”
烟云冷冷说道，“你知道的不少，竟然还知道她。这件事以后不可提及，最好彻底忘了。否则……”
白小云淡然一笑，“放心，我不会自找无趣。为了走出牡丹苑，自导自演一场戏，现在终于解脱了。以后我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烟云摸了摸佩剑，“你很聪明，懂得利用一个男人。”
白小云笑笑，“我没有利用快剑，他是我第一个动心的男人。我本想着和他一起离开，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喜欢我。”
烟云呵呵一笑，“这样最好，否则，你也许走不出这武安府。”
白小云手指一动，“难道……轩儿姑娘。”
烟云颇为不耐烦，挥挥手，“快上船吧，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白小云点点头。缓缓走上小船，随着木浆挥动，身影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