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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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柳一站定，长长呼了一口气。
烟云画的东西实在太折磨人了。要不是修炼多年，绝对完不成这些高难动作。
身上没一块肌肉，每一条筋，每个关节好像都被扯动着 都在做着拉伸。那种酸痛感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烟云是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嗜好，不然他是怎么发现这些动作对武功有用？
柳一缓缓抽出佩剑，随意挥出一剑。这一剑依然很快，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个自然而然动作，现在好像扯动了更多筋肉，关节参与进来，说不出的顺遂如意。
“哎呀，你这个冤家，又捉弄我。”
白牡丹一把掩住春光，满脸娇俏红晕。
地上落了六颗系扣，上次也是。
不过在柳一眼中，其中还是有区别的。第一次系扣有不同程度裂纹，这次如细心剪下一般，毫无瑕疵。
一院春色关不住，两只红杏出墙来。
柳一细细回味刚才那一剑，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烟云果然没骗我，可他为什么要帮我呢？
这抹笑意落在白牡丹眼中，意义变得不一样。
她掩住衣衫，缓缓走到他身前，盯着对方眼睛，柔声说道，“你看得见。”
柳一作势叹了一口气，“一个模糊影子罢了，看不清。”
白牡丹妩媚一瞥，双手放开，露出一片雪白。这期间，她一直看着柳一，留意他的细小反应，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快剑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眼中没有一丝躲闪，纯纯的，容纳着整个世界。
柳一强自按捺心底波动。这白牡丹实在是太豪放了，竟然做出如此撩人动作。
他急中生智，“我要走了。这次来就是送你宫廷舞技，是一个朋友送的。不过他交代，帛巾不可留下，以免日后徒生祸端。”
白牡丹媚眼如丝，表情魅惑，腰肢如柳摇动。
“冤家，你送我舞技，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柳一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面具上。
“我说过，让你看看我的真正面目，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再说以后。”
说着，借着她的手，脸上面具被轻轻解下来。
接下来，他感到了白牡丹的惊诧，不可置信。
剑法高强，身形修长矫健，为什么这张脸这么丑！
待柳一转身离去，她还保持着之前动作。
独自红尘独自愁，独自赏月独自酒，独自踏上身前路，独自凋落下九幽。
几句吟唱后，身影消失不见。
白牡丹飘下一滴清泪。
这些话不正是自己内心深处的写照吗……
“快剑，你回来！我……我不在乎！”
可惜，刚才一刹那犹豫，失望已经落入柳一眼中。已经表明，白牡丹对貌，形，名都是有要求的。
风月场中的女人，眼光和心早就被金钱，虚荣，攀比沾染了，她们飘在云端永远下不来。
更何况白牡丹，还是牡丹苑花魁。
……
听雨轩。
轩儿听到消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于柳一所有事情，她都了若指掌。
白牡丹这个骚蹄子，当然不知道这些。这样也好，终于少一个人纠缠他了。
她也对柳一面对美色的坚持颇为满意。
傻瓜，你何时才能过来见我呢……
……
二公子调集人手，热火朝天重建月湖岛时，柳一再次约到烟云。
果然，两人再次交手后，除了修为耐力，势均力敌。
“果然在我预料之中。”
烟云收起佩剑，颇为赞许。
柳一心里有底。刚才他只使出八成功力。要是全力以赴，即便不能击杀烟云，也能将他击伤。
烟云身上疑点很多，江湖凶险，很多事不能随意托底。
……
烟雨楼作为杀手组织，据点隐秘，处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什么地方最隐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大隐隐于市是所有智者共同见识。
烟雨楼的一处联络点，就在武安城中一个包子铺，据府主府不过几百丈。
每天排队买包子的人络绎不绝。都说这是百年老店，每隔一段时间都在推陈出新，包子味道越来越好。
柳一知道，百年老店是真的。不过掌柜肯定不是当初那个人创店的人。
推陈出新只不过是为了掩盖真相。
烟云带着柳一径自进入包子店。驾轻就熟撩开布帘，走入一个小房间。
房间有些昏暗，了了几抹光线，刚好让人能看清路。
一个人站在阴影处，背立。
烟云让柳一自己进去。
经过这段时间，柳一对装瞎子有了心得。练成三绝剑幻字绝，他对空气流动敏感度大幅提高，根据这个，身边阻碍物也可以随时分辨。
他进入小房间，在门口处静静站立。他这次非常特别，腰间的不仅配着剑，还挂着刀。这是他专门定做的剑鞘。
屋内有一股强大气息，带着迫人气势。
这是一个侠者，比烟云还要更一两个层次。
“你是快剑。”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柳一沉默少许，“是烟雨楼请我加入，我没有求你们。你也不用高高在上，现在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呵呵……黑影中的人发出一声轻笑。
“见到我的人，要么加入烟雨楼要么死。你想好再说。”
柳一笑笑，“幸好，我是个瞎子。”
黑影幽幽说道，“这是我们一个据点，即便是瞎子也知道这是一个包子店。”
柳一眉毛一挑，“这么说，我只能有一个选择了？”
黑影冷冷说道，“我调查过，你身世不明，就像凭空出现在武安府。说说你的来历。”
柳一沉吟，良久。
“你先接我一剑，让我掂量掂量，烟雨楼是否值得我加入。”
说罢，他身形前冲，一脚踢翻一根凳子，随影而动，刹那间就突到身前，趁着他击碎木凳之际，青剑化影而出！
在木屑飞溅中，剑影重重，瞬间刺向咽喉！
这次用的是全力。
黑影没想到柳一敢这么做。
仓促间，他把刀相迎。他已经在虚影中找到真正剑身。
没想到，剑势突然顿停！一道刀影狠狠避过他的刀身，对着胸口劈下！
黑影避之不及，匆忙闪退。不过，还是被刀刃划过胸口，留下一条血槽！
柳一站定，将青剑入鞘。
“不过如此。”
黑影神色未定，静静看着他，表情幻变。
刚才要不是躲闪及时，那把刀一定可以砍入身体！
嘶……他深吸一口气。
要不是修为比柳一高，后果会很难看。
刚才的刀影很快，即便是侠者也少有这么快。
这是一个天才武者。
他也刚刚注意到，柳一的剑鞘很特别。
“你左手用剑，右手很能用刀，左右互搏！”
听着对方惊疑的问话，柳一回道，“我本来用刀，后来又喜欢上剑。”
黑影深深看了一眼，“你的确让我眼前一亮，烟云果然没让我失望，为烟雨楼找到你这个天才。”
柳一说道，“我是个孤儿，被师傅捡到。他的身份我不便透露。”
黑影点点头，“这事我会告诉楼主。你等消息吧。”
说完，他脚下一动，身后现出一道暗门。临走之际，他又回头看了柳一一眼，随手一抬，一道残影脱手而至。
柳一再次拔剑，将暗器击落。
这时，暗门已经消失。
……
柳一走出小黑屋，烟云正等着他。
“怎么样。”
柳一说了一句，“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