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死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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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起不愧为“近身格斗之王”，插进野猪腹部的短刀一时无法拔出，便用两只手死死抓住野猪的耳朵，任凭野猪如何折腾，都紧紧骑靠在野猪背上，安如磐石。

这是人与兽的体力比拼，野猪虽身中多箭，腹部中刀，却仍是精力无比；反观阿起，要时刻保持全身的平衡，着力点也并不稳定，如此缠斗结局已经不难预料。

阿起意识到了这一点，借着野猪左右摇晃的劲头，整个身躯从野猪的头部上方飞扑向前，在地上翻个了滚，随即手脚并用，像一只灵活的猴子，爬上了前方的高树树顶。

野猪的反应并不慢，追逐而来，但也只能在树下“望人兴叹”。

“这家伙，还有这一手。”萧风明看见了这一幕，忍不住笑骂道。

树上的阿起，树下灌木丛后的萧风明，正好能够看见彼此，四目相对，两人先是欣慰，随后又都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

野猪失去了目标，但却并未离去，而是原地来回踱步，巡视四周，像极了一位熟练老道的猎人。在这里，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似乎颠倒过来，生与死的考验，在这一刻真实展开。

阿起的境况尚好，虽然被困树上，身上多处擦伤，却也无关大碍，可坐等野猪离去；萧风明这里的处境就堪忧了，侧卧蜷缩在地，刚简单包扎好的手臂还在不断渗血，已经使不上一点力气，腹部也是阵阵作痛，而且不能动弹，稍有动静野猪就会循声而至。

野猪似是发现了目标，猛的向前一扑，压倒了一整个灌木丛，却扑了个空，又跑回到了原地，继续观察搜寻着周围可能的目标，看起来，萧风明被发现已经是迟早的事。

阿起在树上见此情形也很是焦急，两人用眼神和手部动作隔空勉强交流着。

阿起：我跳下去吸引它注意力，小明哥你乘机爬上树。

萧风明：不行，太危险了，而且我不会爬树（苦笑）。

阿起：那怎么办，我手上也没家伙，这家伙皮肉又厚实得紧，难道坐着等死吗？

萧风明：（微笑）我们还有一个机会（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会主动暴露对付它，后面就交给你了（右手拿起一只箭）。

阿起：（摇头）你手都受伤了，不行的，让我来吧，它不一定能撵上我。

阿起还要坚持，却被萧风明坚定自信的眼神折服，他虽实在想不到萧风明能有什么办法对付得了眼前这庞然大物，但兄弟间的那份信任有时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哗哗。”树叶被摇动，野猪立马锁定了目标，朝萧风明所在的灌木丛奔来。

阿起随后跳下了树，也朝野猪冲去的方向狂奔，他在心中甚至期望着野猪能够回头攻击他，可惜野猪却认准了萧风明这个受伤的“软柿子”，丝毫不理睬后方。

“嘎吱！”灌木丛的树枝纷纷被折断，树叶纷飞，野猪立住身躯，却发现又扑了个空，不过它并不沮丧，因为它很快发现，萧风明就在它眼前不足一米处。

眼前的这个人正面对自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仰躺着，双脚分开，抬起朝上，手却向后用力拉着什么。

原来，趁着野猪冲锋的短暂时间，萧风明将整个身躯向后挪动，这才勉强避过了这次冲击。

野猪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准备再度攻击，整个凶恶的面容在萧风明眼里变得非常清晰和具体，特别是那双泛着血红的眼睛。

“嗖！”萧风明右手拉着的弓弦松开，已弯成半月状的弓身突然绷紧，上面驾着的利箭闪电般射出！

利箭入肉，箭身竟没入近半，野猪抬头哀嚎，鲜血顺着面颊泉涌不止，它的右眼已被射瞎。

“砰！”阿起从侧面用身体猛撞野猪身躯，竟把这庞然大物撞翻了跟头，翻滚到了一旁，趁此良机，阿起连忙把已经脱力的萧风明拖到一旁，避免被野猪发狂时践踏到。

野猪遭此重击，再无战意，头也不回，一路哀嚎着跑进了山林深处。

“好……好样的。”萧风明微笑着用最后的力气给阿起竖起了大拇指，随即晕倒过去。

“小明哥？小明哥！你醒醒！”

阿起的呼喊声在我耳中越来越小，最后消失。意识残存之际，记忆中却有一扇尘封的大门被打开，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张纯真可爱、笑靥如花的女孩面容，惊叹，傻乐，羞涩，怜爱……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唯有痴痴地望着，丝丝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