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69章 夫妻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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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一夜好觉,沈秉文依然觉得腰酸背痛,疲惫之感并未完全消失。但多年养成的习惯四点就醒来。
醒来后没立即起床。静静躺床上将昨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细细捋了一遍,剖析自己哪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地方还需要改进。
这是每日三省吾身。
他对沈干的工作很满意,这么短的时间就联络上夏平,并把画像发到了下面关卡。还买下了这户大宅。
买宅花的钱能修三个这样的宅子。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侯。
“……这么说你并没答应夏平任何事”。洗漱完毕,把在外候着的沈干叫进来听完他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沈秉文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这样,你再把那天的事讲一遍,越细越好。”
沈干又详细讲了一遍与夏平交往的经过。忐忑不安道:“当时夏平沒有提仼何要求,也沒有再提投资的事,我就知道事办砸了。”
沈秉文细细思考后道:“你并没有办砸,如果砸了他也不会把画像下发,而且救助营也有画像,其它地方应该也有画像。光是画像他就画了很多,这个情我们欠大了。”
“他就不怕找到人后我们不认,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沈干,你的格局还太小,与他不是一个层次。而你自以为你来自蜀都大家,对他们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气。所以他就不想与你谈了。”
沈干还有些不服气,如果不是有事求到夏平,他连看都不愿看这些人一眼。在川西坝子,沈家富可敌国,就算他家控制的袍哥势力也比这儿大得多。他沈干出去,巴结讨好的一大堆。
可在这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吩咐沈干联系罗德生见见夏平,商淡办厂事宜。
沈秉文不想影响沈干的工作安排,他还需要时间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10点吃完早饭(一天吃两顿),翻看了上次经过大树时写的日记,带着两个随从出了门。
沈秉文当过知县知州。每到一地,习惯性对当地民生情况进行观察,上一次经过这里还是几个月前,街道还是那街道,房屋还是那些房屋,但依然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今天不逢场,街道上人依然不少,连带做各种小生意的也多了起来。
茶馆,饭馆,青楼生意都不错。最关键人的精神面貌变化不小。
沈秉义一面仔细观察,一面往救助营地走去。
一对年轻男女走得稍快,从后面慢慢拉近了与沈秉文的距离。
有些路人本想打招呼,但看到他身边的女人,显得尴尬,别过了头。
男子长得高大英俊,女子身材高挑貌美。男子握住女子手腕,拖着她前行。
女子挣脱不得,只不住哀求:“我不去,我真的做不好。
男子比较霸道,并不怜香惜玉:“谁说做不好,你肯定会做得好。”说完,越过沈秉文,向前走去。
边上肉摊老板摇头叹息:“唉!英雄都毁在女人手里。”
刚才过去的就是夏平和彩云,昨晚中秋相聚,夏平说了要让彩云去当先生,众人还不信。今早夏平找到孙文娟说了此事,孙文娟朱维文都极不赞同,认为一个风尘女当先生会让人笑掉大牙,他们也羞与她为伍,对学生也不好。
朱维文还说,如果彩云要来,他就辞职不干了。万般无奈之下,经过协商,就以学校需要杂工为由,请彩云当杂工头,不进教室,就在窗外听课。
夏平的想法是,现在彩云的知识还欠缺,等她掌握知识和授课技巧后,这里容不下她,就把她送去紫打地,毕竟那里的人们不认识她,她能重新开始。
说定后,夏平回头就拉上彩云去见教育局长兼大树小学校长的孙文娟。
孙文娟就是个光杆司令,本来手下还有四个老师加吴氏姐妹的。却被冯伯借去搞土改。原定的张树方府邸作为校舍也被解救的奴隶占用,孙文娟心急如焚,多次找到夏平诉苦,这次庙子的后部,有一排破败闲置房,仁义社把它租借下来,并进行维修改造,作为学校校舍用。
原来孙文娟住在张树方府邸里,现在那里太吵,一等到校舍改造完毕,就搬了进去。
夏平带着彩云来到这里找他们,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鸡飞狗跳。
“爸爸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孩子哭喊着往孙文娟身后躲,女孩抱住朱维文大腿哭喊道:“不要打哥哥,呜……”
孙文娟挡在孩子面前:“你要打就打我,不要拿孩子撒气。”孙文娟哀求道。
朱维文面容扭曲,突然扔掉鞭子,"噼噼啪啪”抽起自己耳光,一边抽,一边责骂自己。
“都是你笨,都是你无用,都是你沒本事,连秀才也考不上,活该被人看不起……”
孙文娟和孩子们哭着上前拉他,一家人哭成一团。
“不要拉他,让他打,他说得对,他是活该。”
孙文娟有些生气,对突然出现的夏平没好气:“夏公子,我家维文可沒得罪过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孙先生,我说的是事实,你家朱先生论经文制艺,那都是个中高手,我一点沒有讽刺的意思。那他为什么都不中呢?那只能是他心理上的原因,这个问题不解决,以后考都是白考。
朱先生你虚荣心太强,第一次开村委会,你就沒来,还是孙先生来参加的,我那时就知道,你是不愿意跟农民在一起,无非认为他们降低了你的身价,你这就是奴才心理,对自己不如的人,总是巴结讨好,对普通底层人,你又有觉得高他们一等。人家有钱的不会给你一个铜板,人家没钱的也没问你耍一个铜板。你在他们面前骄傲什么。
皇上代天牧民,就连皇上都要处处关心农民的疫苦,你凭什么瞧不起他们。
知县知州是百姓父母官,他要下察民情,当时是了解民众的一个好机会。你在做什么?你居然为了你的虚容心,放弃了了解民情的机会。幸好你也考不上,否则当官一定是个捞钱的昏官。”
朱维文脸红一阵白一阵,想说几句话反驳,可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夏平的话,话丑理端。
“你自以为读了很多书,实际上狗屁不通,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试问,你向身边的农民们请教过知识沒有,这最简单的你都没做过,还指望你做什么。
读书的目的是为经世之用,你说你经世过什么,读书不是读得狗屁不通是什么?”
至于你多次府试不中,我听你也听孙先生讲过,第一次考试你被兵卒怀疑夹带,脱光了你衣服,让你面子大损,情绪激动,因此考试失误,第二次考试你被分到雨号考卷淋湿,第三次考试你又路上生病……。
你可以为失败找一百条理由,我却只找到一条理由。
脸皮不厚!,死要面子活受罪。”
“哼”朱维文显然不服气:“难道读书人有气节还错了。”
“你当然沒错,孩子饿得嗷嗷直叫不是你的错,是孩子自己的错。”
“你……”朱维文说不出话。
“和你这种人说也是白说,反正你都是读书读傻了的人,面子和孩子哪个重要都分不清,你考啥科举。哦,我终于明白老天为啥不要你考上了,因为你考上就是祸害。”
“你……,”朱维文不知什么骂人词汇,挤了半天终于挤出两字:“混蛋。”
孙文娟插了进来,她同样骂不来人,指着夏平道:“你大混蛋。”
“孙先生,你丈夫才是混蛋,他心胸狭隘。他忌妒你,见你当了校长兼教育局长,每月奉银四两五,他心里不平衡,他就这德行”。
朱维文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不如妻子,他急忙辩解:“我沒有忌妒。”
”就有,我看得出来。”
“没有”朱维文歇斯底里。
“那为啥打自己。”
“她不守妇道。”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