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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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身好本事？”
李久安自觉九年制义务教育学的还行，联系上下文，得出这么个答案。
“你懂个屁，老道那些师兄弟，哪个本领不比我强，他们现在呢？还特娘不是要老子每年回去给他们烧纸？”
“老子本事没那么厉害，但能活那么久，就是懂一个道理，安全，别特娘的去找那些打不过的妖怪。”
“山魈啊那是，别以为你砍了个僵尸，杀了几个精怪，就有多厉害。”
老道一口气说了太多，喝了杯酒顺了口气，方才继续。
“所以，你现在懂了吗？”
老道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李久安。
“懂了。”
李久安乖巧的点头。
“那你跟我回去吗？”
老道看李久安如此神态，眼神逐渐柔和。
“不去。”
道理我都懂，就是不做。
老道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心有不甘，拿起酒壶就一口闷了。
李久安拦都拦不住，心里合理的怀疑，这臭不要脸的老道士就是想趁机多喝点酒。
......
“该死的妖怪，阻拦商道，平白少了三分之一的客人。”
王掌柜正坐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脸色怅然的盘算着今日的收入，心里是越想越气，随手拉过一个小二吩咐道。
“把这个给天字一号房的客人送去。”
小二接过两根熏香，一脸难色。
“这不大好吧掌柜，已经送过好几次东西了。”
“让你送，你就送，别忘了收钱。”
“是，掌柜。”
待小二走后，王掌柜在账本上满足的添了一笔。
收入，白银五两。
“吱呀。”
门帘掀开。
王掌柜闻声放下笔迎客。
“客人，你是...”
来者短衣劲裳，进门后摘下斗笠，一口粗狂的声音直接打断了王掌柜的话。
“掌柜的，之前是不是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你们这开房。”
王掌柜脸上依旧是完美的标志性的笑容。
“进我们店的客人的信息是绝不会透露的，客观请见谅。”
“哼。”
“够不够。”
短衣男子扔过一袋银子，直接砸到王掌柜算盘上。
“客观，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
“啪。”
又是一袋。
恰巧此时，之前那小二回来了，递给王掌柜一张银票。
河洛通宝钱庄，白银一百两。
“掌柜的，那客官说，这钱拿着，别一趟一趟的打扰他休息。”
王掌柜接过银票，开心的塞进怀里，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钱袋，略一沉思。
“今晚我们店里还有哪几个房间空着？”
小二心中疑惑，店里今天就一个客人住宿，这有啥好问的，掌柜的莫不是糊涂了。
“回掌柜的，店里今天就天字一号房有客人，其余的全空着呢。”
“哦。”
王掌柜眼神朝天，也不知在看什么。
短衣男子笑了笑。
“掌柜，给我开天字二号房。”
“好咧，还不给客人带路。”
......
话再说回李久安那边，两人聊的不投机。
一壶酒全被老道喝完了，自个只能安静的吃菜。
却见一个商人打扮，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来。
一手端着盘牛肉，一手拎着壶酒，开门见山道。
“在下姓苏，名元，是个商人，方才听闻二位道长说拦路的妖怪叫山魈，愿闻其详。”
老道正愁没酒喝，当下也不客气，接过酒壶给自己续上一杯。
“你是想去北边做生意吧？我劝你早点改道吧还是，这亏点就亏点，总比没命的好。”
苏元一脸不甘心，继续追问。
“请道长详解，这妖怪很厉害吗？集我们这么多好汉，还怕他吗？”
老道品着美酒，看了眼李久安。
“这山魈又叫山精，独腿独目，身长体黑，又力大无穷，最厉害的是，它还有两门神通。”
老道话语一断，苏元立马上道的斟酒。
“这两门神通一曰：御风，二曰：役鬼。”
“先说这御风，乃是山魈的本命天赋，一旦使出来，方圆百米天地色变，管你多少人都拦不住。”
老道看李久安张嘴想要说话，眼睛一瞪。
“山魈召来的风可是阴风，不是你那普通的风能比的。”
看李久安闭上嘴，老道收回目光继续说道。
“再说这役鬼，山魈乃是山中之精，天生可以沟通亡魂，所有在山里死去的人都要受山魈控制。”
“你们想，到时候刮着阴风，风里还夹杂着厉鬼，你们谁能对付？”
“那，岂不是只能回去另寻别路了？”
“正是，早日回去的好。别脑子坏了非要寻死。”
老道把酒杯放下，意有所指。
李久安听闻只能摇头苦笑。
......
王掌柜手里拿着银票满意的反复摩挲着。
果然是肥羊，还是特别肥的那种。
“掌柜的，开间房。”
两道士加上苏元，聊了半天终于结束。
王掌柜今日第三间房也终于开张了。
“嗯？怎么是地字二号房？掌柜的，我们可没钱付啊。”
老道听到了王掌柜对小二的吩咐，发出疑问。
“两位道长莫怪，今日小店生意不好，给二位升个房，哈哈，免费的，如果住的还满意，下次还来啊。”
见掌柜的这么说，老道也不客气，当下就跟着小二上楼了。
......
月亮高挂，王掌柜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换灯，迎客。”
王掌柜背着手吩咐着小二。
虽然只有三位住店的客人，但王掌柜对今日的收获还是十分满意的。
而此时店里的三个房间内各有不同。
地字二号房。
也许是李久安不肯跟老道回去，这老道回房间后也不搭理他，独自躺床上就酣睡起来。
李久安也无他法，老道的心思他也明白，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他是挺乐意拜这个师傅的，可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迟早是要回去的，与其羁绊一身，不如早点了断的好。
于是轻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盘腿坐下，开始了今日的修炼。
天字一号房。
雾气与烟熏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朦胧的美感，隐约中可以听到戏水的声音。
透过雾气只见长发从木桶上垂下，雪白的手臂搭在木桶边缘，就这么靠着木桶，享受着婢女的服侍。
“小姐，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老爷会生气的。”
婢女轻轻将热水淋在小姐的脖子上，担心的劝道。
“我才不回去，回去就要结婚，我才不要，而且...”
话说一半，小姐睁开眼睛，露出狡黠的笑容，伸出雪白的食指勾住婢女的下巴。
“我可舍不得你这个丫头。”
“小，小姐，你又说笑。”
天字二号房。
只见短衣汉子也不换衣睡觉，反而贴着墙边打坐。
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注意力也不在打坐上，反而有九分在观察旁边房间的动静。
待得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旁边房间也再无动静之时，终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