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有两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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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姐介绍的这个熟人，是她小时候的邻居大哥，叫梁安。
“梁大哥，这位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周姑娘，那位是赵公子，你认准了。”
柳姐作着介绍，“我们成衣坊的生意你这段时间也见着了，供不应求，如果你提供的布料又好又实惠，周姑娘会长期与你们布庄合作，梁大哥，你为布庄找到这么一单长期且量大的生意，你们掌柜的肯定会重用你。”
梁安看了周慕娇一眼，心头有些打鼓。
小柳儿是提过周姑娘，可她没说这周姑娘这么小呀！看着也就十五六岁，一脸的稚气，她真的能从布庄拿那么多料？
梁安想了想，说：“跟周姑娘合作，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我们布庄口碑好，布料出了名的有保证，每天从我们这拿货的人都得排队，来得早的，自然就能拿到品质最好的，来得晚的，拿到的也布料也不是不好，但就是是别人剩下的，花式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这就很恼火了。”
柳姐瞟他：“所以我们不就来找你这个熟人咯？从前你不都先给我留出来嘛？以后周姑娘的货，你也先给她留出来。”
“小柳儿，你有所不知，其实我在我们布庄不怎么得用，说不上什么话，你每次拿的货不多，我留起来几匹没人发现，当然不成问题，周姑娘要的量多，我要是这么一藏，管事的要把我皮扒了，当家的要是知道，我肯定被解雇。”梁安叹气。
柳姐急了：“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要是能把管事打点好……”梁安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十分明显。
周慕娇笑了：“我懂，要给银子你，你帮我去孝敬管事的，对吧？”
梁安摊手：“我人微言轻，确实给不了周姑娘任何承诺，包括价格方面，我也做不得主，从前能给小柳儿那个价格，那是整个布庄都知道她是我的……妹妹。”
周慕娇站了起来：“如此，那我便去找能做得主的人吧，我相信以我要的量，价格肯定能谈下来，优先权也能拿到。不过还是谢谢梁先生愿意出来，下回得了空再请你喝茶。柳姐，走，去布庄。”
柳姐也挺生气的：“梁大哥！你要早说你做不得主，要孝敬管事的，我就直接去找管事了！真是浪费时间！”
“诶小柳儿你别生气啊，我也只是——”
柳姐特别生气，“我和阿娇是拿钱来找你买东西的，又不是白要你的东西不给钱，合作成了，我们买到了东西，你卖出了东西，也会被掌柜重用，这对你我都有好处，便是你不说，我们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诶小柳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柳姐打断：“行了，我们直接去布庄找管事的。”
“不找管事。”
“不找管事？”柳姐惊了，“不找管事那找谁？找掌柜的？”
“不找管事，不找掌柜，我直接和他们东家谈。”周慕娇淡淡一笑，“如果要孝敬，不如直接孝敬到最后能做主的人的口袋，降低一大半的风险，不让中间商赚差价，我还能省一半的钱。”
梁安直接傻眼了：“你们，你们要直接找我东家谈？”
“不可以？”周慕娇反问。
怎么就不可以呢？只不过从前没几个人敢这么干而已，而且他们东家并不是什么善茬，之前也有像周慕娇这样直接去找东家的，有的还没见着人就被丢出去了，有的见着了但也被他们东家坑惨了，如此几次，便没有人再敢去烦东家了。
梁安一边叹气一边将这些缘故讲给周慕娇听，末了道：“如果周姑娘执意要找我们东家，那就先做好被他坑的准备，若是找管事，难度倒是可以降低许多，但管事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过手必沾腥，你要让他光看着不能沾点油水，那他肯定不乐意的。
小柳儿，我与你从小便一起长大，在你心里，你梁大哥我就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我的能力只到那里，再多的就无能为力了，想让我向上走，我肯定得拿钱开路的。小柳儿，我特别愿意跟你们合作，但我的难处，也是摆在眼前的。”
柳姐下意识看向周慕娇，讷讷地说：“阿姐，梁大哥确实不是那种贪心的人。要不，还是让梁大哥去布庄帮我们打点？”
周慕娇盯着梁安看，梁安看着一脸世故，圆滑，但眼神还算澄净，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梁安可以用。
她便重新坐了下来：“既然梁大哥愿意和我们合作，那我们就再谈谈。”
梁安赶紧看柳姐，见柳姐也坐了下来，他才松了口气：“周姑娘，你要是有更好的方法不妨说出来，说实话，我在布庄十年了，连个管事都混不着，若是能趁着周姑娘这股东风往上爬一爬，混个小管事当当，梁某感激不尽。”
就冲着周慕娇这股上来就要直接找他们东家的魄力，他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简单，他愿意赌一回，赌赢了，他就是布庄的管事，工钱翻倍，赌输了，他最多就是维持原状而已，便是丢了这份差事，凭他的能力，还是能在别的地方混到饭吃的。
富贵险中求嘛。
周慕娇从梁安眼里看到了一丝野心，她笑了笑。
她不怕底下的人有野心，就怕他们没野心每天只想着卡点上班，到点就走，毫无职业规划与人生规划。
有野心才会有动力，即使遇到困难，也会想办法往前冲，而得过且过之人是遇不到困难的，因为困难根本就不会来找他们。
“我有两套方案。”
周慕娇开口：“第一套，按照你的思路，我把钱给你，你在布庄一路往上开路，给我用最低的价格拿到最好的布料，当然，好处少不了你。
风险就是，你会被你的工友妒忌，会被他们使绊子，而随着我们交易的次数越来越多，你需要打点的人和数额也会跟着增多，甚至，你随时会被你们东家解雇，或是直接打死。
因为没有一个老板，能容忍得了自己的人瞒着自己搞小动作。”
“富贵险中求，只要有得赚，我不怕！”
周慕娇微微一笑：“别急，还有第二套。第二套，你得的好处更多，但也风险更大。你确定要听？”
“我太确定了！”梁安催促，“周姑娘，您快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