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谈判桌,她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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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款的衣服预订量达到了两百套，一套只收三十文定金，两百套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另外铺里的常规款也卖了四十件出去，好几个款式都卖空了，布匹面料也卖出去不少。
柳姐拿过算盘，一项一项算，打了一遍又打了一遍，总感觉出来的数目不太对劲。
周慕娇干脆抢了算盘过来，噼里啪啦拨打了起来。
赵云璟盯着她过于熟练的手法，眸光深了深，转眸看到柳姐也盯着周慕娇的手，他眸光更深了。
她身上何止有玄机，她身上还有无法解释的谜团，一个接一个的，赵云璟想要解开，又不愿解开。
很快，周慕娇停上了拨弄，她将最后结果放到柳姐面前：“恭喜，一上午就赚了十八两。这还不算我那几套衣服的提成。”
柳姐愣愣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的不敢相信：“真，真赚了十几两？”
她铺里的布匹成衣做的是普通百姓的生意，进货价低，卖得也低，相应的利润也比较微薄，不过一个月下来，也总能有个十几两二十两进项的，便是最差的时候一天也能卖出一两套衣服。
今天却仅仅一上午，就净赚十几两！
周慕娇就是摇钱树啊！
柳姐一下抓住周慕娇，生怕她跑了：“好阿娇！好娇娇！你快讲讲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留下来！”
赵云璟把人拉回来：“她不会帮你看铺子！阿娇，你的衣服这么受欢迎，我们自己开铺。”
柳姐又把周慕娇扒拉过去，嚎上了：“哎哟你这小哥不厚道！卸磨杀驴啊！”
周慕娇拍了拍赵云璟，又拍拍柳姐，将两人安抚住了，朝马大郎抬了抬下巴：“你说要带我去的好地方，是不是鸿运酒楼？”
“正是！”
“柳姐，钱是赚不完的，先闭店吧，后面我想跟你深度合作，这当中要敲定的东西很多，走吧，去鸿运酒楼，我们边吃边聊。”
鸿运酒楼的招牌，店面，甚至跑堂的伙计都还是原来的，但东家却不再是苏老板，而是变成了好运酒楼的老板唐老板，而苏管事也从好运酒楼的后厨管事，变成了鸿运酒楼的掌柜。
苏掌柜一见周慕娇等人就迎了上来，那张板正的脸如今挂满了笑容：“周姑娘，赵家小哥，这位是在北街开成衣坊的小柳儿吧？”
一声‘小柳儿’，把柳姐当场给叫脸红了，她昂着头，端上高贵脸：“苏掌柜不用客气，喊我柳姐吧。”
苏掌柜点头应下了：“小马，带周姑娘和柳姐到三楼地字房去。周姑娘，你和柳姐吃好了等我一会，我们东家想见你。”
柳姐原以为周慕娇只是普通的农家女，今天她的表现颠覆了认知，如今又知道她连苏掌柜的东家都认识，苏掌柜对她还这么客气，柳姐更加坚定地认为，周慕娇就是一棵摇钱树，她得抱紧了，这辈子都不松手了！
三人都饿了一上午，这会饿得看到盘子就想啃。
周慕娇肚子一饿脑子就会变钝，脾气也会暴躁，这会往地字房一坐，她立即闭上眼休息，柳姐急着想知道合作细则，见她闭着眼没有开口的意思，急得她坐立不安。
饭菜上得很快，周慕娇狠狠吃了两碗饭，身上有力气了，才感觉到脑子回来了。
“柳姐，我们谈谈合作细则，我这里有个方案，你要觉得可以，那我们就按照这个方案来，佣金标准一年或是两年订立一次，另外我们需要订立一个供、需双方都需要约束和遵守的协议……”
周慕娇走的是现代很普通的她负责供货，柳姐负责上架销售的方式，她和柳姐约定，她的服装在桃花县只供柳姐一家专卖，而柳姐也得承诺不能扒她的版另外请人做，但不限制她进货其他的款。
至于费用，周慕娇会给她服装上架费，每款也会制订好底价和最高价，超出底价的部分，归柳姐所有，周慕娇不参与分成，双方每个月都需要对一次账，另外如果发现店铺有恶意溢价行为，周慕娇会停止供货。
原料方面，周慕娇的打算是直接走布庄，柳姐就提出，她在布庄有熟人，可以帮她拿到低于市场的价格，而且质量有保证。
“布料的质量我有个要求，一旦这批布料达不到我的标准，我会整批退回，由于退货所产生的所有损失，例如因为布料不好导致服装交期延后，与客户之间产生的信任危机等，都需要柳姐自己承担与维护。”
“另外，你还不能因为服装无法按时交货，而故意卡我进场。”
柳姐皱眉。
周慕娇也不着急。
既是原料供应商，又是成品销售商，这两种身份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那也很容易产生冲突，一个不慎就会自己绊倒自己，除非中间的制造环节也握在自己手里，从生产到销售一条龙服务，不然很容易得不偿失。
柳姐万分纠结。
她想多赚一些钱，把布匹的生意也做了，到时候她从布庄熟人那里以低价布料，再以正常低上哪怕半成的价格卖给周慕娇，那她也能多赚半成的钱。
然而转念一想，如果日后成衣坊的生意也像今天这么火爆，她就是请两个帮工，也未必能忙得过来，店面销售都忙不过来，又如何有空去盯布料？那很容易被布庄那边搞猫腻。
要是请一个人去盯着，她还得盯着这个人，看他有没有尽心做事，看他会不会拿布庄的好处，转过来坑成衣坊，而且请人的话必须要请精明手脚快嘴巴厉害还要能读会写的，这种人在桃花县很难找，费用也不低。
周慕娇喝了半杯茶，见她还纠结着，便笑了：“柳姐可有听过一句话？做一行专一行，做一行精一行，一件普通的事，一桩普通的生意，只要坚持不间断地做下去，终有一日能做大做强，并且很多时候，选择的作用大于努力。”
柳姐还在纠结。
“如果我是柳姐你，就会先捧稳自己现在手里能抓住的，至于那些有可能赚钱但也同样有大风险的，我会将之转交给别人。退一万步，我给你的服装不好卖了，但你已经有了稳定的客户群，便是卖回常规款，你也是赚的。
当然，如果你觉得跟我合作不划算，那我自己麻烦一点，自己开个铺子，多花上两三个月时间，凭我的服装与营销手段，抢完你的客户也不是什么难事。”
选择的作用大于努力……
柳姐一咬牙，点头：“就按你说的！”
“行，那这一批的订单，布匹还是先从你这里拿，之后我希望你尽快把铺里的布匹存货都清空。
铺子的布局要改一改，我等会给你画个图，需要什么样的货架，我会标好尺寸，到时候你去家具店去打，另外试衣间至少得准备三间，如果可以，我建议你把隔壁的铺子也盘下来，因为我们后头的摊子一定会越铺越大的……”
周慕娇说了很多很细，柳姐后悔自己脑子不够认字又不多，不然就能把她的话全部记下来了。
周慕娇从柳姐那拿了铺面的尺寸，花了半个时辰，画了个平面图，将一些需要改造的地方都标了出来，改造方案与需要添置的东西也都一一标明。
柳姐只看了一眼就热血沸腾，抓着东西就跑了，反正跟着周慕娇干能赚钱，有钱赚，那还等什么呢？
柳姐走了，周慕娇和赵云璟也打算回去，这时苏掌柜来了，在他的身后，正是他的雇主，唐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