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鸿门宴,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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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如眉心拢起，刚准备开口训斥她为何来的这么迟，就看到王嬷嬷红肿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
“王嬷嬷，你的脸怎么回事？”
刚刚离开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王嬷嬷看了南青风一眼，压下眼底怨毒，正欲开口说话，南青风就“哦”了一声，抢过话头。
“王嬷嬷辱骂娘亲，女儿听不下去，这才出手教训了她。”
什么？
赫连如跟北冥婧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胆小如鼠的小蹄子，东方楚烨不在，竟然敢动手打赫连如的心腹王嬷嬷？！
“辱骂我？”赫连如挑眉，眼神凌厉的看着她。
南青风不假思索的“嗯”了一声，伸手随意撕了一条鸭腿下来，啃了一口，嘴里模糊不清的说道。
“王嬷嬷说青风没有教养礼数，可我的教养礼数，都是娘教的，她这样说我，难道不是在骂娘？青风岂能容她？本该重重处罚她，但念她伺候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赏了她几耳光作罢，嗯……这鸭腿真香，是青风吃过最好吃的鸭腿了……”
王嬷嬷面色大变，连忙跪地。
“夫人！不是这样的！”
赫连如自然知道不是这样，自己带在身边多少年的人，她哪儿能不清楚。
南青风吃到一半，“啊”了一声，“青风气不过教训了娘的人，娘不会生气要处罚青风吧？青风倒是甘愿受罚，只是此事若要传入镇北王的耳里，怕是镇北王要误会娘了……”
还拿东方楚烨压她……
赫连如拢在阔袖下的手越收越紧，深吸了口气，两眼沉沉的看着她。
“这些时日对你关心甚少，没成想，你倒是长了不少本事……”
南青风啃着鸭腿，听不出来赫连如的嘲讽意思一般，冲着她一笑，“多谢娘夸奖。”
见她吃的满手都是油，还意犹未尽的嘬嘬手指，她这当家主母还未动筷子，她先吃了起来，毫无大家闺秀风范，赫连如眉心架起一道深深的沟壑，眼底嫌恶越发浓郁。
“娘……”北冥婧儿适时伸手轻推了一下赫连如，“快用膳吧，待会儿要凉了。”
赫连如抬眼，旁边的女儿衣着得体，举止温柔大方，生的模样还俊俏，怎么看怎么舒心。
若骨子里淌着的血是她的，那就更完美了。
可惜上天作弄人……
“用膳不急，府上前日夜里出了件怪事，得先处理。”
赫连如两眼乜向还在大快朵颐的南青风，气不打一处来。
“北冥青风！”
南青风知道待会儿训话吃不了饭，抓紧时间干饭。
听她喝问，吃的也差不多了，往嘴里最后塞了一块肉，放下筷子。
“怎么了娘？”
“前日夜里，听说你打伤了厨房下人，抢了原本给婧儿准备的鸡汤，可有此事？”
问？
那必定是没有。
“没有啊，”南青风拿着帕子擦拭手指，“娘经常教育我，要对妹妹好，青风早已铭记在心，怎么会抢妹妹的东西？我就是饿死，死在落影院，也不敢做那种事啊。”
北冥婧儿幽幽开口道，“姐姐……别撒谎了，厨房的下人们都在这儿呢，还有被你掐脖子威胁的婢女也在……”
两天都过去了，被她掐过脖子的婢女，脖子只怕都没有痕迹了。
南青风无所畏惧。
“下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撒谎的，妹妹怎么一口咬定是我撒谎呢？莫非妹妹想泼我脏水？不会吧？妹妹那么善良……”
北冥婧儿被怼的哑口无言，贝齿咬着朱唇，看向赫连如。
赫连如哼了一声，“这些下人，还没胆子在我面前撒谎，青风，你有没有抢婧儿的药膳？老老实实回答，少受些皮肉之苦……”
南青风笑了，靠在椅背上，“抢？娘这用词可不妥当，我是拿，而且，还是代妹妹拿。”
“姐姐刚刚还说没有呢，现在这是……承认刚刚说谎了？”
南青风扫向北冥婧儿，“我几时说谎？虽说一字之差，可意思差远了，我不是抢，自然不认。”
“‘拿’？可我又没委托姐姐帮我拿，姐姐为何去？”北冥婧儿又道，“既然是‘拿’，那为何要掐婢女脖子？还威胁厨房下人？姐姐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怎么镇北王随口说了句心悦姐姐，姐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南青风轻叹一声。
“还不是因为妹妹先前的请求，非要我给你灌秘药，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便主动去厨房给你端了鸡汤，谁曾想，这些下人没有礼数，见了本小姐，不行礼不说，还公然辱骂本小姐，我好歹也姓北冥，让下人跑到头上作威作福，北冥府的颜面何在？这才出手教训了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罢了。”
她眼神飘向被掐了脖子的丫鬟面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你倒是说说，有没有辱骂本小姐？”
那丫鬟身子一哆嗦，那日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冷意顺着脊背指望上爬。
“桃儿，可有此事？”赫连如面色凝重。
北冥婧儿上前，牵起桃儿的手，安抚道，“不必害怕，娘在这儿，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说完，不着痕迹的捏了捏桃儿的手。
南青风瞧在眼里，笑在心里，没有作声。
北冥婧儿在身侧，那丫鬟像是被赐予了勇气，抬头高声道，“夫人，奴婢没有辱骂小姐，奴婢端了鸡汤出来，大小姐就说她要了，奴婢说是给婧儿小姐的，不给她，她便恼羞成怒掐住我脖子！”
她“噗通”一声跪向赫连如，“夫人，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胡乱发誓，小心应验啊。”南青风扬了扬眉。
“奴婢句句真话，不怕应验！”桃儿眼神坚定。
赫连如凶狠的视线扫向南青风，“你可敢发誓？”
“发誓这种事，只是某些人怕撒谎被拆穿，用的极端手段，想让别人相信罢了，我不用，我只需问她一个问题，便可知事情真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