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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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恶心人了,谁是你女儿!”
韩盼儿恶狠狠的瞪着小韩氏。
众人一听,情况不对啊,是个大瓜。
“盼儿,我知道你一直惦念你的亲生娘亲,不想认我这个继母,可是我和你爹真的很担心你。”
小韩氏内心扭曲,都有点演不下去了。
韩违见女儿一副不配合的样子,终于舍得站出来了。
“跟我们回去。”
韩盼儿看着这个语气生硬,命令自己的中年男人。
即使是要哄骗她,都不愿意演戏,只会高高在上的拿出父亲的威严。
实际上她何尝没有期待过,期待这个人能看看自己,看看这个女儿。
但她实在是高估了韩违,他只爱自己。
韩盼儿没由来的心中一松,最后一点枷锁也离自己而去。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爹了。”
韩盼儿二话不说,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转头朝县衙走去。
韩违看到韩盼儿的举动,死死的皱起眉头。
这个死丫头在干嘛?看来平日里是他太娇纵她了,竟然敢不听自己的话。回家之后,定然要好好教育一下她。
小韩氏看到韩盼儿扭头走了,以为她要和自己回家,赶忙说道:
“错了错了,那不是回府的路。”
结果韩盼儿根本不理,只自顾自的往前走。
她跑上前想去拉住韩盼儿,结果林晚晚一个挺身站到她面前,开口道:
“如今我已经把盼儿放出来了,想必夫人也看出来了她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她想去哪里,是她的自由,这一点你不能干涉吧。”
小韩氏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来话。
只好放弃继续追韩盼儿,心想反正她早晚会回家的,到时候还不是任由自己捏圆揉扁。
众人凭借着自己多年的吃瓜经验,敏感的察觉到这个瓜还有很多料没吃,看着韩盼儿决然的背影,果断跟了上去。
“咚咚咚。”
正在后头休息的县令,被敲击登闻鼓发出的沉闷声响惊动,赶忙吩咐下人伺候他穿好官府,跑去正堂。
这登闻鼓可有些年头没人敲了,他自上任起,就没遇到过。
来到正堂,只见外面已经乌泱泱围了一大片人,正对着奋力敲鼓的姑娘指指点点,不时又有新的人听到响动,跑过来看热闹。
这可把县令吓了一跳,以往办案不是没人来围观,可也不至于短短时间内就聚集这么多人啊。
他哪里想的到,敲鼓的韩盼儿自带流量,本身就有一大群人跟着,路上有好事者看到这么多人往县衙走,就好奇上去打听。
听完之后对这件事就也起了好奇心,加入了大部队。
于是这人就越聚越多了。
一阵兵荒马乱,公堂之上的人各司其职站好了位置。
“击鼓者何人,叉上来!”
县令坐于堂前,一声领下,官差便上前把韩盼儿叉进了公堂。
“你可知敲鼓者,需先杖责十棍,才能诉说冤情?”
县令看着跪坐堂下的韩盼儿,怒斥道。
内心还有点小激动,人生第一次有人敲登闻鼓呢。
“民女知道。”
韩盼儿恭敬的趴在地上。
原本她以为在这种地方她会觉得害怕,结果人真的跪在这里,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好,既然知道……”
县令的手已经伸到令牌桶边了,正准备摸出令牌命令官差打人,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对着自己笑。
虽然现在身着女装,县令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看着自己的人,正是之前太子派来整治那几个小痞子的活阎王。
林晚晚察觉到县令的眼神,知道他看见了自己,于是走了进来。
“你…您怎么来了,还穿成这样?”
县令下意识的收回手,陪笑着说道。
此时军师已经向门外的吃瓜群众打听了事情的大概因果,赶忙附到县令耳边低语解释起来。
‘什么?此人竟是太子妃,堂下的小娘子也是太子妃的人!’
县令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虚汗,心下庆幸,幸好手慢,没把行刑的令牌扔下去。
“啊,我就是来看看,你办你的案,不用在意我。”
林晚晚踱步走到一旁,笑眯眯的跟县令说道。
‘哎哟,你是我祖宗行不行,什么叫只是来看看啊。’
县令现在有哭说不出,本来有点小激动的心情彻底消失了。
“那您看看,这杖责十棍,还打不打了?”
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晚晚老神在在的说:
“你只管按律法来就是。”
“那,打…….”
县令迟疑的把手伸向令牌,见林晚晚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战战兢兢的把令牌扔了出去。
行刑者看到令牌落地,上前押住韩盼儿,把她摁在木凳上,便要去拔裤子。
是的,大夏国律法,受杖刑者,需脱掉裤子。
“咳咳咳,咳咳!”
林晚晚突然咳嗽起来。
县令一听她这样,赶忙叫停了行刑者。
“您看是有哪里不妥吗?”
县令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不妥,县令不用管我,我就是嗓子有点痒痒,咳嗽两声。”
这话县令要是真敢信,那他也就不用在这个位置坐着了。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局,县令也不敢命令官差打,可这令牌扔出去了,又不能反悔。
这时,站在一旁的师爷突然开口了:
“大人,这当场行刑,难免污了您的眼睛。
况且如此残忍的场面,让大家看了也不好。不如把人压倒后堂行刑,您看如何?”
县令一脸欣慰的撇了撇军师,说道:
“看在你是个女子的份上,便允了你到后堂行刑吧!”
说完又悄咪咪打量了一下林晚晚,见她仍是笑眯眯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给军师使了个眼色。
军师了然的点了点头。
“谢大人。”
韩盼儿见县令如此宽厚,赶忙磕了个响头。
军师让人把韩盼儿带到后堂之后,吩咐了几句才又重新回到正堂。
于是韩盼儿只感觉,打在自己身上的棍子,跟挠痒痒似的,还不如小时候那些刁奴抽在自己身上的柳条疼。
再次被押回正堂重新跪好,县令这才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台下何人,因何敲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