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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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臭号
“大哥、二哥,”程康庄却不像施元那样见面就怼人,而是一板一眼的上前见礼,“不知大哥为何口吐脏言?”
“我哪里口吐脏言了?哦,嗨!”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儒将风范的傅山突然想起刚才确实说了一句国骂,“都是老四给我带坏了,以前没这些毛病来着,每次与老四在一起都会学很多怪言怪语。”
施元心中暗笑啊,老子这是憋着没敢说啊,如果真的放开说还不是要雷死你们,你们是没见过后世八九十年代中青年人喝酒的场面。
李大业,在几人互相之间取笑的场合下,李大业却是暗自回味施元刚才的一番话。什么建厂、盈利、收益、市场需求、一夜暴富,如果说一句没听懂那是不对的,可要说都听懂了也是不对哦,自从跟着新主人以来,很少与主人交流,一直都是以为自己胖乎乎的小主人只是会读书的富家少爷。从刚才一番对加工盐的论述上来看,自家公子那是商业奇才啊。
“走走走,都别在厨房呆着了,人家客栈也该做饭了,”施元连推带搡将傅山和刘东方弄出厨房,回头又对默然想着心事的李大业说,“李大业,收拾一下锅里的首尾。”
“四哥,你家书童还是改个名字吧,李大业,听上去怪怪的。”跟在最后的程康庄低声取笑道,“幸亏他家不是姓倪。”
府试,府试是连续考三天,不像县试可以每天回家。所以参加考试的考生们是要带着被子和食物进考场的,考场会给学子们提供清水,以及烧水的炉子瓦壶。只是这大热天的,谁会去烧水喝呢,一般考生都是喝点生水,这个时空层位上喝生水是正常的平民生活,喝开水喝茶是属于奢侈品,并非一般家庭能够企及的。
一大早施元提着食盒,背着装有笔墨砚台的书包,李大业背着施元那个特有的四方形行囊,跟随大队人马一起向考院进发。
考院的考棚前有五队衙役在正门前,检查学子书生的证明以及随身所带行礼,检查很仔细:被褥不能有里,袜子必须是单层的,衣服也必须是有拆缝的,砚台都不能过厚,糕点都得要切开......
衙役检查的这么仔细,就是怕夹带作弊,免得日后被追究责任。
前面有不少考学子所带的东西不合格,所幸也没有被查到夹带作弊,只要不是作弊的东西,不合格的话东西留下,人可以进去。科举考试这么多年了,作弊处罚也很严重,至少施元排队等候这段时间没有发现有人被查出任何夹带作弊之物。
衙役搜杳就跟老施元所处的后世安检似的,施元带的一大堆东西都被打开检查了,熟食和烙饼都被衙役切的恰好可以入口了。
进入正门后,就有略通文墨的小吏检查核对学子的身份履历,核对后有兵丁差役人等引着书生学子去了各自考号对应的考棚。
施元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所属的考棚,棚顶比之县学的考棚好了许多,至少不用担心下雨会淋湿考卷衣服。考棚里一共两块木板,被当做桌子的横板抽出来可以与当做凳子的横版拼成一张睡觉用的床。施元目测拼成的床的长度大约一米八,以自己还没完全发育好的身材是没问题的。郑正明那个胖子长短没什么问题,宽窄就差点了,估计那个家伙晚上是不敢翻身的。五人中傅山最高,也就一米七多一点点,也没问题。麻杆似得刘东方好像跟傅山差不多,不过经常趴着写字的缘故吧,刘东方有点轻微的罗锅,在老施元家乡也叫蛹肩。程康庄就更不用说了,是十一岁的年纪身体很健壮,可是没有高度。也不知道以前老施元所读小说里那些身高丈二是个什么概念,至于双膀一较劲力托千斤闸则完全属于艺术夸张了。
考棚一角还真有个红色陶土烧制的小炉子,施元端起来放到桌子上仔细看了看,做工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好有劣质的一批,但是这个炉子的设计是比较吸引施元的。浑然一体烧制的炉子放进木炭烧点水是不错的,可惜提前施元并未了解这些,也就没带木炭,要不然——带的熟肉可以考来吃一下,还可以带点生肉、细盐、五香粉、孜然、辣椒粉。我擦辣椒粉,施元此刻思维发散,想起了拖施大宣找辣椒种子的事,这次施大宣来去匆匆也忘了问他。想远了,还是想想烧烤的事,烧烤什么?鸡腿、羊肉......不对啊,这在考场上烤串烤的热闹了算不算搞乱考场秩序啊,还是算了吧,想撸串等考完了,施元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真的很想吃烤串喝啤酒。
与县试程序大同小异,只不过中间是连续考,考题要求字数内容等也比县试复杂一些。府试考试没有试帖诗,施元也就不用费心费力的去抄袭了。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感觉自己快要馊了的施元在听到收卷的锣声后第一时间交卷,然后就向考场大门冲去。
施元远远看到考场大门处有个人扶着大门外一棵树,出于好奇心等走近一些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吴孟达。“吴兄早啊!”施元走上前拱拱手准备打个招呼后赶紧回客栈洗澡。
吴孟达依然扶着树低着头,竟然没有招呼施元,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摇了摇。
施元心中暗哼一声,这人什么毛病,怎么就忙的顾不上打个招呼了。
“少爷,少爷,”吴家书童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手上却是端着一碗清水。
不对啊,考场里面有水啊,巡逻的兵丁差役还负责在每个人的水壶里加水的,不至于渴成这个样子吧,难道吴家的生活好到了不和生水的水平吗?好像没有吧。
喝下多半碗清水的吴孟达,刚刚站直身子,猛然低下头就是一阵呕吐,刚刚落肚的半碗水顷刻间又吐了出来。
“吴兄,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馆?”施元关心的问道。山不亲水亲,水不亲老乡亲啊,都是来自一个乡镇的,相互照应一下也是应有之义。
吐完的吴孟达神情好了一些,抬头看了看施元,双目无神的摇摇头,貌似生活完全失去了意义,“谢谢施元老弟,不是有病,是......哎,一言难尽,都是命啊!”
施元闻言不由得更来了兴趣,回客栈洗澡的欲望也顿时减弱了不少。
“四个,怎么就你自己,他们还没出来吗?”是程康庄蹦蹦跳跳跑了过来,看表情应该考的不错。
“哦,还没见几位哥哥,这位吴兄身体有痒,可能需要帮助。”施元边说边示意程康庄,树根上还站着一位呢。
“我都说了,我身体没问题。我是...我是...呕!”说着吴孟达又低头干呕起来。
“这位吴兄是掉到茅厕里了吗?这一身味儿的。”程康庄用手扇着鼻子说道。
施元闻言用鼻子使劲吸了一口,卧槽,还真是厕所的味道,刚才一直站在上风口还真没闻到。
“我是被分在一个臭号,三天啊。三天啊。”吴孟达声带哭音的干嚎道。
臭号,顾名思义就是很臭的考棚号码,也就是紧挨着茅厕的考棚。
施元突然很想笑,县试的时候吴氏兄弟就是被安排在考场的角落,当时还看到县教谕给他们传纸条了,估计这次又是故技重施,哈哈哈,茅厕也是在考场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