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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七福晋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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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的折子写得细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康熙也看得仔细,好一阵没说话,直到从头到尾都看完了才叹口气。自己这个四儿子心思深,但办事的心放在哪儿都没得说。折子里提的办法也都在理儿,就是手段太硬,真要是按着他的办,非得把半个朝堂都得罪了不可。康熙看了又看,到底还是把四爷的折子也放到一边去了。“继续说。”

“五贝勒一切如常,七贝勒,七贝勒这两天挺忙,去了趟宗人府商量给府里大格格上玉牒的事儿,还去了趟都统府,听说是都统府二爷又得了个少爷。”这哥俩李德全还是打心眼里佩服,外边什么样都八方不动该干嘛干嘛。

“老五的折子照旧那字就不能看,康熙没看两行就把折子放一边去了。老七的倒是有些见地,就是太糙,明显的想到哪儿写到哪儿,顾前不顾后跟他那性子一个样儿。”

这两个儿子康熙操心的时候不多,老五跟着太后长大,别的不会自保的本事学得透透的。老七如今越来越稳当,还有法喀那老小子在一旁撑着也出不了事。

“八贝勒这几天也见了不少人,许是这么久没在京城,都惦记着。”李德全说话周全,但意思还是那意思,老八好交际,康熙这是看在眼里的,这个儿子往后怎么样还真说不好。八爷的折子也就如同他那人,处处周全,也处处撇得干净。主意是出了,但照他的法子老四就敢上门撕了他。

再往下,老九老十他们那就是凑个热闹,胤禟心思全在还没回来的商队上,只要是不从他兜里掏钱,修陵的银子从哪儿来都行。康熙也不问了,看来看去,还是最早保成说的最周全。

自己这个儿子啊,自己一把手教出来的,实在是太出众了。康熙捧在手心里疼都觉得的不够,可又实在是忌惮得很。父子俩到了今天,也不知道明儿会怎么样。

今日份碎碎念:昨天还在哈哈哈,今天上班就笑不出来了嘤~~~

第七十四章

儿子们把折子递上去,头两天还都憋着口劲儿想瞧瞧老爷子到底怎么个章程。可等了两三天没见上头有什么动静, 那股劲儿也就松下来了。这一等就一直到进了六月天都开始热起来, 康熙的圣旨才下来。

“感情就是逗咱们玩儿,说了归齐还是太子说了算。”最后圣旨下来, 修陵的差事给了人在江宁的曹寅,银子的事儿康熙没提, 但哥几个心里有数。

曹寅管着江宁织造手里头有钱,皇阿玛又素来惯着他, 这两年听说又准他掺和贩铜的买卖, 这次明里是曹寅想辙弄银子修陵, 背地里怕是还要让他赚一笔。

其次要是能找着前朝宗室后人就更好办了,明□□陵都修好了, 直接打发去守灵,世代不得离开, 岂不是一举两得。这样的法子几个兄弟没谁都想到了, 再瞧瞧最近出了毓庆宫的太子, 朝堂之上又亲亲热热的两父子, 这主意必定是太子出的。

“太子是储君,为皇阿玛分忧是应当的。”四爷看了一眼出言抱怨的胤禟, “这话以后别说了。”胤禟性子一来就容易放肆,以前四爷就看着也不说,如今说习惯了胤禟也听惯了,四爷一张嘴他就老实了。

但说是这么说,四爷自己心里也不得劲。自己的折子里写的, 尤其修陵银子从哪儿来这一条,简直跟圣旨里的办法南辕北辙。在他眼里皇阿玛这办法就是饮鸩止渴,瞧着是皆大欢喜,其实更加助长了朝堂之上捞钱没数的风气。

“四哥,喝茶。”四爷一脸漆黑坐着不说话,底下几个弟弟都知道怎么回事,五爷挨着四爷坐着,突然把茶盏往他跟前递了递,“您说的,这是好事。”

茶是今年春上的明前龙井,味道好还清火气。胤祺的意思全在茶里边,这事不管怎么样,那都已经定下了,四爷就是心里再窝火也得忍着。胤祺从小在太后跟前长大,从太后那儿别的没学会,识时务早就学透了。要不是如此,蒙古嫁过来那么多公主格格,怎么就老太后平平安安过了一辈子呢。

“嗐,要我说这都是闲话儿,哪说哪了就得了。”胤祐嘴上说得轻巧心里也的确不在意,这回的事儿说到底跟自己就没什么关系,工部顶天就是派两个主事过去瞧两眼,没什么大错处就行了。“今儿找我们出来不是说要说商队的事儿吗,老九你倒是说啊。”

“对对对,今儿出来不就为了说这事的吗。”胤禟被胤祐在桌子下边拿脚一扒拉总算醒过味儿来,“我昨儿收着信了,半个月前商队就已经从毛子那边启程往回走了,听说这回搜罗了不少好东西。”

“那是好事啊,毛子咱京城见不少,就是他们那儿的好东西见得不多。”毛子看着五大三粗不机灵,其实心里也鬼得很,好东西都自己收着,从来不拿出来。等到了跟外蒙边境闹起来的时候,又一个比一个狠。

“那行,你们没意见就行,咱都知道好东西那价钱也高是不是,到时候等人回来,几个哥哥是不是再追点本钱进来?”信上说的好胤禟看着也高兴,但是到底多好不知道啊。

就知道银子水一样花出去了,尤其出外蒙的时候还在老十媳妇娘家那儿拿了不少,据说这一趟都花干净了,这不再找哥哥们要点可不成。毕竟欠弟弟的可以,欠弟媳妇的可不行。

“只要是东西好,银子是小事儿。”四爷不在意这一趟能赚多少钱,但是出发前他就叮嘱过胤禟,说定了若是能把火I器I火I枪带回来,那就什么都好说了。去年征噶尔丹之后,火器营那边又停摆下来,四爷一直记挂着这件事。火器营是好东西,哪怕不能收归己用也不该就这么荒废下去。

“行,有哥哥这句话我就踏实了。”胤禟这回南巡都还见缝插针出门跟人谈了好几笔买卖,听说收了好几个绣坊在手里,到底要干嘛不知道,但是这做事的架势还是起来了。

“不是,就这个啊,陈玄枳没信儿回来?”胤祐听了半天发现自己要打听的怎么老没说到,都要急眼了。

“没信啊,就说了商队的事儿,七哥您有事找他?”胤禟使劲回想了一下,肯定没漏了什么,“反正人还没回,有什么事儿等回来再说呗。”陈玄枳是个能干人,这回商队走那么远,他出力不少。自己的人回信里提了一两句,胤禟心里都有数。

“等等等,我能等有人等不了啊!”胤祐说起这事儿就来气,“这老王八蛋八成就是知道要出事儿才躲了的,爷看他就是找死,赶明儿真回来了,头一个富察家就放不过他。”

要不说陈玄枳天生就是欠女债的命呢,前儿个上午自己去了衙门,听说刚出门富察家那位老姑娘就找上门来了。商队这一走啊,玉玳拢共也就收到过陈玄枳一封信,信里说的都是正事,别的什么都没有,玉玳也就没把信再给富察氏看。

况且回来之后堆了一摊子事儿就一直忙,弘曙如今已经能走了更是个不省心的,玉玳就压根没想起来富察氏那边。这下人突然找上门来了,还把玉玳惊着了,生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赶紧让奴才把人请进来。

可要不说怕什么来什么呢,富察氏跟着桃子一进门,玉玳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坏了。富察氏走路这姿态动作,十成十就是有了啊。但玉玳也不敢吓着人家,只得好声好气等着她坐下,又把屋里丫鬟全支出去,才张嘴问她今儿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福晋,我今儿来的确有事。”富察氏也是没办法了,陈玄枳一走就没了影儿,如今肚子眼看着藏不住了,哪怕自己天天在屋子不出门,也瞒不了多久。“就是想问问,陈玄枳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瞒你说,商队半个月前刚从毛子那儿往回走,要回来起码还得两个月,这也是往快了说的,要是蒙古那边有事耽搁,就不好说到底什么时候了。”

玉玳不想在这事上边瞒她,“但是他走之前专门到我这儿来了一趟,说万一二姑娘那儿有事,让我千万多照看。你如今找上门来,若是信得过我,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能办的我都替你办了。”

玉玳这话说得真挚,再说富察氏也没别的办法了,犹豫片刻还是把一直裹着的披风解开,“福晋,就怕您笑话,我这肚子实在是藏不住了。”

披风下的肚子玉玳打眼一瞧,比自己的还大点儿,看样子就是陈玄枳走之前留下的种儿。“哎哟,你说这可……我早知道就不让他去了。”玉玳再是有准备,这下瞧着富察氏的肚子脑子都嗡嗡的直响,可看着富察氏有些惶恐的样子,便又冷静下来。

“没事儿,孩子来了是好事,陈玄枳这不是没回吗,等他回来咱就把事儿给办了。”再怎么着也得先把人安抚住再说,“要不你先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既然都到了我这儿,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陈玄枳这些年替我办事,我就能做他的主儿。”

富察氏看着玉玳半晌没说话,确定了她不是在敷衍自己才叹了口气张嘴说,“我还是想等他回来,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到底怎么办他得给我句话。哪怕不成,也得是他陈玄枳亲口说的。”

“行,你这么想没错儿,这事就是他的责任,是该他来担。”玉玳点点头,富察氏的确跟这世道许多女人不一样,甚至比自己胆子还大,毕竟自己就不敢单立门户不嫁人。

“不过恕我冒昧问一句,这人浑成这样,你何苦呢。”再是自己欣赏的人,玉玳也不敢昧着良心说陈玄枳哪哪儿都好,就男女之事上边,说他渣都抬举他了。

“福晋,这话啊我没跟别人说过,今儿反正都豁出去了,我也不怕丢人,跟您说说您别嫌烦。”富察氏咬着嘴唇想了想该从哪儿说起,“其实我当初不是眼高于顶,非要把自己熬成老姑娘的。只不过家里总想我嫁个高门大户,我不愿意才耽搁了。”

富察家说是员外郎府,其实底子不厚。尤其本就是旁支的出身,家里过日子也就算过得去而已。富察氏是个出色的姑娘,家里就总想让她嫁的好一点儿,也好帮衬一下。可员外郎府高不成低不就的,好的瞧不上富察家,不好的富察家也瞧不上,两厢这般别着可不就耽误了。

富察氏遇见陈玄枳之前就已经是胡同里有名的老姑娘了,二十多了都还没嫁人。媒婆一茬一茬的上门,就是说不好,到最后媒婆都不来了。好在富察氏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儿,不嫁就不嫁,日子照样能过。

“那天我就是去山海楼吃饭,好不容易排着个包间,还没开始吃就撞见走错门的陈玄枳了。”员外郎家的小姐,在京城算不上大户,也不是没名没姓,这么冲撞了总得道歉不是,一来二去的可不就勾搭上了。

“不怕福晋笑话,我刚开始就是瞧中他模样好了。”富察氏在这事上边坦荡得很,用她的话说就是没见过长得那么俊俏的人儿。“后来被家里发现之后也闹过,吵过,陈玄枳吃了不少亏,这事您也是知道的。”

玉玳听着这话点点头,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有自己这个靠山,富察家最后也不可能放过陈玄枳。当时闹得差点要见官,要打死陈玄枳,最后还是自己让二哥出面才摆平的。

“可您不知道,我家里也不知道,我刚跟他好的时候,他其实说了,说他不愿成家。往后怎么样他自己也没想好,若是我愿意那就跟他,若是不愿意,他保证再不见我。”富察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又是嗔怪又是无奈,“是我自己舍不得,不怪他。”

“尤其这两年,我家其实花了他不少银子。我哥哥不争气,家里一不给他钱了就往他那儿去要,叫两声姑爷就得给银子,要不便脱不了身。”富察氏说起这事都觉得丢人,“陈玄枳其实不稀罕,他压根没想当富察家的姑爷,他就是怕我作难才惯的他们,所以这两年我家里也就不管我们俩的事儿了。”

“可我如今后悔了,我还是想跟他成家,到时候我从富察家出来,跟他好好过日子。”富察氏后悔了,但陈玄枳还是没想落脚停下来,两人别扭着劲儿又舍不得断,可不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说这是不是要死的玩意儿,这么大个人了,还办这种破事儿,要不是爷现在抓不着人,我非抽死他不可。”陈玄枳再能干,这事办得也太不地道,胤祐一说这事就来气儿,桌子都被他拍得震天响。

“要我说啊,等人回来直接弄死得了。”胤祺听不得这种事儿,“长得好有什么用,咱满洲姑奶奶还能被他这么欺负了?”尤其他后院还有个跟富察氏有亲的侍妾,反正胤祺这么久了就没听过说陈玄枳什么好话。

“话不能这么说,这事你情我愿的,又没谁摁着富察氏的头。再说富察家不也捏着鼻子认下了,花了陈玄枳那么多银子,如今又想扭脸不认,哪有那么好的事儿。”胤禟一听他亲哥的话就不乐意了,“再说这回陈玄枳在商队里办事可厉害,这人得留着,要不下回再出去,又得找新人。”

“啧,你们哥俩吵什么,到时候等人回来行不行的再说吧。”四爷听得认真,陈玄枳的事儿他听了不少,这么没定性的人自己不敢用,没想到老七家的那位还能用这样的人,还挺有意思。“那富察氏怎么办,真藏不住肚子,回去不得闹出人命。”

“能怎么办啊,人就没回去,找了个院子让人住里边了。”胤祐叹口气,这故事编成话本子给说书的去说肯定卖钱儿,可到底是自家奴才的事儿,这人又怀着孩子,总不能真一尸两命吧。

贝勒府肯定不能留她,但玉玳折中想了个办法,先派人去富察家说了,就说二姑娘跟自己投缘,把人留下了。再让马云祥在离贝勒府不远的地儿找了个院子盘下来,把人送过去了。有什么天大的事儿,都只能等陈玄枳回来。

今日份碎碎念:如果说憨憨是我亲儿子,陈玄枳肯定就是我亲+1儿子,虽然他渣,但是我还是喜欢他的~~~哈哈哈哈哈!

第七十五章

“怎么样,商队那边回信怎么说, 陈玄枳有没有消息, 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啊。”胤祐一回来就被玉玳围住了,玉玳这会儿是真烦自己身处的这地界, 但凡隔着一座城,递个话都得写信, 就更别说隔着十万八千里了。

要是这时候能给自己来一手机多好呢,不过这也就半夜里四下无人的时候想想, 如今自己手机没有, 烤鸡管够。

“能怎么样啊, 还不就那样,陈玄枳准保是故意躲出去的。”都是男的, 谁还不明白陈玄枳那点儿弯弯绕啊。被逼急了就躲,宁愿山长水远的吃苦, 也比待在眼巴前天天被催着成家强。“也就你, 换个人试试, 爷还管他这么多呢, 也不知道你瞧中他哪点。”

“哎呀,知道咱七爷心最软, 见不得别人不好是不是,再说了山海楼那边你不也用得挺顺手的,没了陈玄枳多麻烦啊。”进了六月天就慢慢热起来了,玉玳一边接过帕子伺候他擦脸,一边站在他身后哄人。

“胤祐我今儿跟你说个实话吧, 陈玄枳这个人一身的臭毛病,每次进府里来对账,时间长了我都能被他气个够呛。”这话不是假的,陈玄枳说差事的时候谁都比不过他,可只要多说几句闲话那就等着吧,保证没个正形。

“但他这么多不好抵不过有一条好,这人活得真,咱们夫妻之间另算,可出了这张门咱们跟谁都不是现在这模样。他不同,他活得肆意,用他的话说就是这辈子他得先活得快活,其他的都能靠边站。”

这话还是当初自家二哥从富察家那儿把人抢回来,被打个半死的人趴床上说的。后来二嫂学给自己听,满肚子的不解,不懂这人什么毛病。但临了临了还是忍不住跟自己说,这人有趣儿。

“你们啊,说到底还是被人那张脸给唬了,这话要是从长得跟钟馗那样的人嘴里边说出来,你们还觉得有趣儿吗。”胤祐说不上多看重陈玄枳,但是倒也不烦他。陈玄枳人虽然轻佻了些,但办事说话都合适,有时候身边奴才是好用,但有些事还就得要陈玄枳这么个人。

“这话我不爱听啊,真长那样我能用他吗。”玉玳知道胤祐就是要跟自己抬杠,“再说了,也就他那模样的人才能有那底气,真普通人自己一人独身在外,能说门亲事大多都老老实实成亲过日子了。他也就是被那些个女的惯坏了,才天天这么嘚瑟。”

诶,这话胤祐听着就舒坦了。“这话说得就在理儿了,要我说富察家那位也是自找的,你瞧着吧,爷跟你打一赌,陈玄枳就是回来了这事也不成,你信不信?”

自己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哄着富察氏别乱想就行。“哎呀,到时候的事儿到时候再说,别老说别人家的事儿,你歇够了就去隔壁瞧瞧你儿子去,嚷嚷找你一天了。”

弘曙上个月底满的周岁,贝勒府大阿哥周岁宴胤祐办得挺大,京城里大大小小来了不少人,小东西话还讲不利索就收了一屋子礼。尤其他二舅舅,之前自己和胤祐去都统府给他家小少爷带了不少礼儿,这回自己二哥也够下本的,干脆送了匹汗血马来。说是给大阿哥以后骑着玩,其实说到底不还是便宜了胤祐。

孩子过了周岁就比以前抱在手里边难养得多,会说话会走路了就更怕他磕着碰着。会说几句话吧就天天巴巴着小嘴不停,说不明白还要说。尤其放在咸福宫那几个月,宫里的嬷嬷最喜欢教弘曙喊阿玛,如今出了宫孩子还是事事都喊阿玛。玉玳正好躲个清闲,有什么事都往胤祐那儿推,谁让孩子叫的是他呢。

“又是爷的事儿啊。”胤祐嘴上埋怨,脚下倒是没耽搁,都说父子是冤家难得亲近,弘曙是个性子软和的孩子,能跟自己亲近当阿玛的高兴。玉玳这么一说,他颠颠儿的就过去了。

在宫里养过几个月,弘曙比之前看着还瘦了点儿。不是咸福宫养得不好,只不过宫里规矩大,郑嬷嬷她们养孩子那都有自己的一套,在咸福宫里不管是当年胤祐,还是现在弘曙和十八都是这么来的。虽说不像在府里事事都依着孩子,但回来之后这小子习惯精气神的确都更好了。

“阿玛!”刚过一岁的孩子能口齿清楚的叫声阿玛就不错了,胤祐一进门,就被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弘曙抱住了大腿,“阿玛。”

“咱大阿哥今儿厉害,没摔一跤就过来了。”胤祐抱起儿子拿儿子打趣,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胤祐是最不怕孩子摔的,自己从小到大不也老背着成妃磕碰吗,更别说后来学骑射武艺吃的那些苦头。只要屋里没什么尖头利器,摔了就摔了。

“阿玛,玩儿,找大姐姐玩。”弘曙最喜欢他阿玛抱自己,比额娘和奶嬷嬷阿玛抱着自己的时候最高,瞧得最远。况且胤祐胳膊长抱着孩子孩子都舒展些,可不就粘阿玛了吗。

“行,咱找大姐姐玩。”提起大格格胤祐是有段时候没去梦兰院那边瞧孩子了,但这会儿抱着弘曙过去感觉也不合适,干脆扭头对奴才说,“去,到梦兰院把大格格抱过来,就说晚点儿爷再把格格送回去。”

如今大格格已经上了玉牒,为了这事还给孩子摆了酒席,现在府里上下就再没人把大格格和后院纳喇氏搁在一块儿提起了。不过摆酒当天也不知谁透了信儿到纳喇氏耳朵里,许久没什么动静的人儿,那天又突然犯了病吵吵着要见大格格。

虽说最后后院的奴才到底把人守住了没出什么岔子,但消息传到伊尔根觉罗氏那儿,平常老老实实从不主动招惹谁的人,听说当天就发了火,跟着好一段时间都没让大格格出门。

别人让不让的无所谓,胤祐要见大格格那梦兰院还是很快就把大格格给送过来了。大格格比弘曙还大几个月,性子比弘曙强多了,当初给她摆宴席的时候,小姑娘大大方方的谁抱着都不害怕,让叫谁就叫谁,连玉玳几个嫂子都私底下跟玉玳说,这孩子瞧着是真招人喜欢。

这不刚进门就从奶嬷嬷怀里挣扎着下来,蹬蹬蹬的迈着小短腿到胤祐跟前,还有模有样的给胤祐行了个礼儿,瞧得当阿玛的脸都快笑咧了。“令仪来了啊,今儿怎么打扮得这么好看啊。”

弘曙在胤祐怀里待不住,早去一边玩去了。胤祐这会儿抱起自家闺女,看着她一身小骑装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令仪也喜欢。”小孩儿听话就只听得懂阿玛夸自己好看,这会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也觉得自己可好看了。还是一旁的奶嬷嬷告诉胤祐,说最近大格格喜欢在梦兰院后边练武场里玩儿,穿裙子老摔,伊尔根觉罗氏就把之前给格格做着玩的骑装给换上了。

奶嬷嬷这么说胤祐才自己打量自家闺女,现在的天气白天太阳还挺晒,天天在练武场里疯玩,瞧着是比上次见她黑了点。这可不行,令仪说什么也是女儿家哪能这么敞着啊。

“怎么老让大格格在外边晒着,这可不行啊。”胤祐板着脸的样子把大格格的奶嬷嬷吓个够呛,一个劲的告罪连声说知错了,可磕完头还是壮着胆子说,不是没想过不让格格这么玩儿,可格格实在喜欢,当奴才的拘不住。

是,大格格的性子半点不像后院那位,也不像养了她这么久的伊尔根觉罗氏。不知道怎么的,这孩子比谁都虎,比旁的人家小子还敞亮。胤祐傍晚把大格格送回去之后,再回来忍不住跟玉玳吐槽这事儿。“一下午她逗着弘曙玩得那叫一个高兴,嬷嬷们拉都拉不住,俩孩子闹得出了一身汗,奶嬷嬷给换尿布的时候,屁股都沤红了。”

“怎么不像伊尔根觉罗氏,我看挺像的。”玉玳知道大格格性子外向,还专门送了不少涂脸的乳油过去,孩子嘛,想玩就玩呗,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儿。“只不过庶福晋出身摆在那儿不敢放肆,大格格不一样啊,您的大闺女她有什么怕的。”

这话说到胤祐心坎上去了,自己在外边当差办事,除了自己的心气儿想要做一番事儿之外,还有一半不也就是想府里自己娘们和孩子过得好不是。“就你说话好听,来,让爷瞧瞧是不是嘴上抹了蜜。”

玉玳被他拉着坐到他腿上倒是也习惯这这姿势了,顺手就把手搭到他肩膀上,“不过现在天越来越热,弘曙那屁股上老红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去园子里避暑去吧。”

一听这话胤祐就知道弘曙不过是个由头,就是玉玳自己在府里待腻歪了,想换个地方待一待。“这事我想想,最近衙门事不少,我看看怎么调停,再等等吧”

可既然说起这事了,胤祐也忍不住。连着两天看着自家府里怎么瞧怎么觉得小,等到第三天下了朝回府之后,看着自己热出一脑门子汗的模样,总算拍板去园子里避暑去。

一说要去园子,府里上下就都来劲了。去年到园子没多久就入冬了,许多景儿都没赶上,再好的地方天天闷在屋子里也没什么趣意。现在好啊,正好是一年里头最好的时节,过去住最舒坦了。

这回去园子,带的人可就比上次还多一点,玉玳不放心把富察氏一个人留在京城,怕万一富察家找过来不就露馅了吗。起来想去的干脆她也给带上了,反正院子里地方多,找个客院给人住着就是。

府里大多数知道陈爷那头的富察氏离府里住得不远,但具体什么情况,只有亲近的几个奴才和罗衍秦岭知道。罗衍和秦岭跟陈玄枳走得挺近,尤其罗衍看着单纯又老实,可除了秦岭他就喜欢跟陈玄枳说话。

陈玄枳忙,见面的时候不多,每次陈玄枳一来贝勒府他都要找机会拉着人说说话,要不就留人在前边喝顿酒。在他眼里边陈玄枳那就是书里边才有的人物,还偷偷跟秦岭说,这么多年了自己就他身上看出有魏晋风流的派头。

秦岭不懂那些,他跟着罗衍学了这么久字认了不少,该看的书也看了一些,比起以前简直不是一个人,可要说到这些深的秦岭还是陪着笑笑就算了。在他看来陈玄枳就是不识好歹,有这么好的机会抬旗娶媳妇都不要,这不就是作得慌吗。

这回去园子,玉玳专门打发了两人去富察氏那边帮把手,别让外人瞧见她的肚子。罗衍这回过去看着富察氏不甚精神的模样,以前提起陈玄枳就夸的人到底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到地方把人在客院安顿好了,出来了才跟秦岭说,怎么看富察氏心里都不是滋味儿,这风流人儿瞧着活得痛快,可身边人也太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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