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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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寒锋与少女的距离已经触手可及。
这一霎那，精神高度集中的兜眼中的世界，只剩下尸傀手中的苦无。
少女光洁的额头已经触手可及，此刻兜脑海里却疯狂运转，思考着少女可能的应对手段。
体术？
不，这种姿势这种情况下，春野樱已经把劲力用到了极致，不可能挡得住苦无的突刺了。
替身术？
也不可能。替身术的释放需要能用来替身的介质，例如替身木和忍术分身之类，春野樱刚赶到这里，并没有时间布置战场。想在被苦无贯穿大脑之前，临时从环境中找到替身介质？时间根本就来不及。
防御性的水遁？
从施术到喷出水柱击中尸傀，都需要时间。而现在，春野樱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除非是“那个忍术”。
兜脑海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一瞬间就将雏田救下来的那个忍术。
明明是强力的防御忍术，却几乎感觉不到查克拉的波动；水遁忍术通常是靠冲击力来进攻和防御，但这透明的水一样的东西，就这样静静地放在那里，却比钢铁还硬，如雨般的忍具撞上去，竟然连波纹都惊不起半分！
不可思议，简直无法想象。
若非亲眼所见，兜绝对不会相信有这样反常识的忍术！
忍术常识第一条，威力越大，查克拉消耗越多。
强力的忍术，就意味着庞大的查克拉，哪怕是他自己的尸傀操纵，同样的也是查克拉消耗大户，也不过是更精巧更细致一些而已。这是公认的常识，一条铁律。
从最低级、威力甚至杀不死一只小猫的E级忍术，到覆盖战场、激荡澎湃的A级忍术，再到奥义层次的S级忍术，施展起来所需要的查克拉量，是一级一级地升高的。纵然，可以通过精巧的设计、高超的查克拉技艺，将一个A级的忍术发挥出S级的威力，例如螺旋丸，在小规模攻坚能力上媲美S级忍术，但也没有改变这条铁律的存在意义。
“查克拉消耗量”等于“忍术威力”。
忍术常识第二条，水遁通常靠制造大量的水来冲击或者防御。
那些叫得出名号的水遁忍术，水遁?水阵壁、水龙弹、大瀑布等等，无一不是基于这样的原理创造出来的。
而守护雏田的水遁忍术，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堂堂皇皇地无视了这两条常识。
那个急切中发动的忍术，春野樱并来不及掩饰它的查克拉波动，所以兜清清楚楚地感应得到，有一个顶多C级强度的忍术发动了。对于这个意外的援军，兜心中没有起半分波澜，甚至有一点想笑。C级忍术？开什么玩笑，B级的水遁?水阵壁都挡不住尸傀们全力发动的攻势！
所以，当那个淡青色、半透明的水罩将疾射而来的忍具雨毫不费力地挡下来，忍具剧烈撞击下平静的水层甚至没有激起一丝波澜时，兜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的常识世界在这一瞬间崩溃了。
但他毕竟是自认不比卡卡西弱的忍者，哪怕是内心惊愕无比，仍然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忍法?尸傀替身术！”
然后下一刻，兜刚刚与尸傀交换位置，隐藏在树林深处，一道银色水线便从林间某处，沿着少女纤细的指尖射出，横贯了整个战场，将刚与兜换位的尸傀，以及其他站在场上的一切——当然除了雏田——切成零零碎碎的不可名状物体。
如果说极纯水护盾仅仅是让兜惊愕的话，那么水遁?风刃激流的极致切割力就是让兜惊惧万分，乃至有点惶恐不安的感觉了。若是慢了一步，兜恐怕就得试验试验，看看自己的医疗忍术到底能不能治疗被切成两截的自己了。
兜回想起不久之前，在潜入死亡森林给佐助上咒印之后，大蛇丸还特意提起过春野樱这个人。
当时，他望着兜，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孩子的水遁……是一个惊喜呢！
现在，兜已经完全明白了，大蛇丸所谓的惊喜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水遁?风刃激流还有迹可循，可以推测得出它是某种水遁忍术极致进化后的成果，那么极纯水护盾这种忍术就根本无从判断它的跟脚，无法推测它是什么，它有什么弱点，要怎么克制它，怎么攻破它的防御。
这样的忍术，已经足够成为放弃任务的理由了。
兜决定再试探一波，并非因为他对大蛇丸有多忠诚，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有野望的年轻人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及时抹杀成为敌人的未来强者，即使杀不了，也要乘她未完全成长之前，尽量试探出她的秘密。毕竟，大蛇丸被后起之秀的鼬一招秒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兜相信，任何一个忍术，都一定是有弱点的。
极纯水护盾的弱点在哪里？
看着樱被逼入绝境，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少女的反应，期待着她的忍术漏出破绽！
时间仿佛被拉长。零点一秒的间隔，似乎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空中，躯体伸展到极限的少女，不知不觉间，空着的右手已悄然立于胸前，纤长的手指迅速结印，挥舞出一片片残影。
单手结印！
正是春野樱向白讨教过的绝活。
单手结印施术的难度，并不比无印施术的难度更高，毕竟还是用了一只手去辅助查克拉运转。有些技巧的实现，差的就是一层窗户纸而已，没捅破之前是雾里看花，一旦说穿，其实很容易就能掌握了。对樱而言，她常用的几个忍术早就可以单印甚至无印施术了，单手结印意义不大，也就用来施展一下她还未纯熟的冰遁忍术罢了。
不是极纯水护盾！
兜诧异地看到，随着樱的结印，零点几秒内，少女竟瞬间凝聚出大量的查克拉来！
然后，苦无递进的前方，清清楚楚地传来了阻滞之意。
透过尸傀的视线，兜看到苦无的铁锋触及少女的那一瞬那，水气疯狂地汇聚在苦无前方！
在樱的驱动下，查克拉疯狂运转，交织，涌动，凝成水雾，汇成水团。
不到零点一秒内，水团便像吹气球般迅速膨胀起来！
咔嚓。
少女右手翻飞，冰遁查克拉狂躁地跃动，散发出极寒的气息。水团在形成的瞬间，便已经开始凝成冰块，冰层以内向外眼神，如竹笋般疯狂生长！
咔嚓！
苦无的前端已然被冰块全然包裹，尸傀猛然发力，忍具与冰屑摩擦，发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但阻挡着苦无前进的冰块却始终纹丝不动。
尸傀冰冷的眼眸中瞳孔暴缩，苦无前方的阻滞力度竟转眼之间便强硬起来，他鼓足全身力量，却连半分都不得前进！眼看樱已经后退到极限，只差毫厘之距，苦无便能刺中少女，兜却赫然发现，被冰块完全包裹的苦无，不管尸傀怎么使出浑身之劲，已经被牢牢挡住去势，不得寸进！
接着，少女冷冷地望着尸傀，体内查克拉沸腾激荡，右手的结印又加快了几分！
沸腾的查克拉变得愈加狂暴，如暴沸般翻腾，从樱的经脉中喷出，在主人精妙而复杂的控制下迅速铸就成比钢铁还坚硬的万载寒冰，将苦无包裹，延伸，生长，然后在短短时间内，暴涨成一米长的冰锥！
破！
阻挡在冰锥暴涨路线上的尸傀的脑袋，被冰锥刺入，蛮横地凿开，像西瓜一样炸裂，暗红色、惨白色的各式糊形脑浆、片状骨块都崩裂飞散开来，化作半空中的一朵血色烟花。
尸傀的身子突地一个痉挛，手上劲力便如阳光下的白雪般骤然消散，软绵绵地歪倒摔向另一边。
一道血线从尸傀动脉中迸溅而出，在空中断线成血色玉珠，滴答落在少女白皙的脸上，绽开朵朵血花，雪白中点缀着血色的猩红，在樱如雪般冰冷的眼眸映衬下，显得莫名的冷艳。
解决了尸傀，少女赢得宝贵的两秒放松时间，脸上冷峻之色扔未褪去，身下操纵尸傀的兜才是她最后的敌人。
她小腹绷紧，由原来在半空中平躺、背对大地的姿势，借着头极力后仰之势一百八十度翻转了身体，变为面朝大地。
修长的脖颈优雅地伸直，少女空中的姿态宛如曼舞的天鹅。
衣衫在空中猎猎作响，翻滚中上衣倒卷贴近了胸部，露出了腰间雪白肌肤的一抹春色，两条浅浅的人鱼线和微屈的右腿却分明暗示了掩盖在纤细表象下的巨大力量。
少女身下，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兜没有在意这刹那的小小福利，他在意的是樱身上熟悉的查克拉波动。
那是——
“怪力术?风神腿！”
【为什么用来分割的点会变成问号】